“还好吧,就是……”倾晨低头看了眼自己刚刚还在核算的帐目,“好像没有什么利润……”声音里有些无奈有些失落。

“那我忙过这会儿就回去看看。”倾晨端着盛了两个三明治、一盒牛奶的托盘走到他身边。“昨晚你也不顾着老太太些?”

听到这里,庞定坤微微的皱了下眉毛,有些懊恼的低头望了眼自己的腹部,嗯,最近肠胃确实好了很多,几乎就没有怎么犯过胃痛了。静静想着,杯子里的果汁不知不觉就喝了下去。其实,平日他除了咖啡和茶,就是纯净水,几乎从不喝这种甜滋滋的饮料。今天,早点下班回来,被两个放暑假的小家伙缠着读了半天故事书,还真的有些口渴了,连一贯都不屑一顾的果汁也觉得清甜可口,甚和心意起来。

“进来,”他微微坐直了身体,目光柔和的望着推门缓缓起来的倾晨。“请坐!”指着对面的椅子轻声说到。

“嗯,比赛的时候声音一定要放开,不要藏着掖着,知道吗?表情要自然,”倾晨放下小女儿,伸手把琦琦胸前的参赛证整理好,尤不放心的细细嘱咐着,“就像在家里表演给我们看时一样就可以了,不要紧张。”

店铺里只有一个老头昏昏欲睡的坐在椅子里。周围的展示架上已经布上了薄薄的灰尘。很明显已经有一阵了时间没有营业了。

“没关系,都过去那么久了,心里早就放开了…”她轻嘲一笑,“人生在世,随缘而安吧。只能说,我和他缘分太浅而已……”

倾晨吃惊的用力想要挣开被紧紧握住的右手,却不查他突然直起身扑了上来,一下子自己上半身就被他右臂紧紧的圈在了怀里。倾晨又急又怒,可是狭小的空间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用那只尚有自由的左手死命的推开他的脸……

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倾晨脚步一乱,差点摔倒。“哦,小田副总……你好”她急忙抬走头来,眼神里有些迷糊的望着半倚在门框边的男人。好久不见了,差点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人了。刚刚一直在想辞职的事,没想到……

看完玉简,倾晨才恍然大悟,心里既开心又有些失落。一面想着当年如果不是那场不知晓的战争,也许今日一家三口是过着怎样的神仙般的幸福生活?一面又想着,如果是那样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家人?

“嗯,谢谢你的教导,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你放心吧。”听着她淡淡忧伤的声音,倾晨忍不住安慰道。

“没睡。他说,明天就好了……”何正斌忍不住想翻白眼,又有些欲哭无泪。确实平时老板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极少生病。更没有见他吃过什么药,可是现在生病了却……今天他都快愁死了,先是吐得那么厉害,却怎么也不肯去医院;稍稍好点却又不愿吃药。更不准通知林老夫人。最烦的是霍叔又刚好去了B市。现在的他是真切的感受到‘屋漏偏逢连阴雨’的滋味。

“是总裁生病了,”何正斌本想说不用了,可转念又想老板对汪小姐总有几分不同的,而且她如今住在这里,不也是因为……更何况照顾病人,女人总比大男人要细心几分吧。“那就麻烦你了,请随我来……”

“这是什么……”庞定坤看着那张淡蓝的纸笺,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等等我啊。”女孩不甘的望了望站在桌旁的两人,急冲冲的向高大背影追去。

转眼周末就到了,这几天倾晨的日子可不好过,先是因为那晚擅离值守,所有违反酒店章程的同事全都被批评、罚款。而小田副总看她的眼神更是阴冷得碜人。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更让她郁闷不已的是,不知为何,她每天的工作量突然增加三倍不止,忙得她如陀螺般的团团转。

“啰,那边……”眼光瞅了瞅一旁的服务生,“她们都快累死了,正好我们帮帮忙,让她们休息下。”

“今天,真的很高兴,谢谢大家来庆祝我们家乔迁之喜!”一阵清脆的碰杯之声后,家宴正式开始了,今天来的也就是阿珊、袁立宇夫妻俩,以及王心宁和倾晔的三个好朋友。倾晨本来朋友也不多,本来还想请郑师傅的,可惜今天他要当班。想到这里倾晨不禁低低一笑,王心宁一听郑师傅来不了,脸上的失望之色任谁也能看出。说实话,对于这对青梅竹马,倾晨真觉得挺般配的,知根知底多好啊,心里暗暗决定,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多撮合他俩早成好事。

饭桌上满满的摆放了好几个菜,还有一盘小弟最爱吃的辣子鸡丁。“妈,你早就知道他要来啊。”倾晨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那是我的咖啡……”嘴里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句话来,刚说完,粉面上不由一阵窘迫,干嘛傻傻的说出来?

“有什么事?”男人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充满磁性的嗓音出奇的温和动听,成功的抚慰了倾晨有些纷乱的心。

“嗯,谢谢你!”倾晨不觉莞尔一笑,轻轻的把珠宝从手腕上退了下来,递给温少谦,“真不好意思,每次都要你帮忙,都快成及时雨——宋江了……”晶晶亮的眼睛弯成一双好看的月牙。

倾晨听着声音,连忙挣扎着要下来,可是男人的双手却如钢筋铁骨般的纹丝不动。随着她的动作,披在肩上的外套一下子松了开来,男人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双臂更加有力的收紧以防止那外泄的春光……

相片上的女孩无疑是极美的,巴掌大的白皙小脸上一双琉璃般的丹凤眼里充满桀骜不驯,似乎没有什么能留在她的眼底。小巧秀挺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口又透着浓浓的古典韵味。实在是个充满现代气息和古典神韵的完美尤物!嗯?好像在那里见过,倾晨一时竟想不起来。

嗖,的一下,那个男人似乎现更为有趣的秘密般,眼光里充满激动的兴奋。他巨大的心声从倾晨微微释放的灵感中传递过来:像,真是太像了,Linda……初中啊,那不是知道……秘密?

对哟,那汪如今已变成足球场般大小的清泉,一直没有得以利用。也不知有何妙用?

她吃惊张大了嘴巴,心里想要说的话,嘴里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怎么说?如何说?难道说‘我没有想你,也没有追你到这儿’。怎么听都像是在故意的狡辩,更像是在有意的娇嗔!心里直把这个自大又自恋的妖孽给狠狠从头顶骂到脚底!

月上中天了,倾晨站在窗前看着后花园,那被日晒雨淋而显得有些残旧的秋千架,正是孩子们缠着爸爸给她们做的,似乎还能听到一家人欢快的笑声……这里,处处都有一家人生活的印记。倾晨心想,离开了……也好!

她的声音虽然低低的,但却透着无比的认真“为了这场病,孩子已经耽搁几个月的时间,现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自然也该好好上学了。”

天,多少年了!自从初二上学期生那件事后,她就从小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今天居然在回g市的飞机上遇上,难道她一直在g市?不能不说,造化弄人啊!

晚饭后,汪家传统的家庭除夕晚会就拉开了序幕。当然先是外公、外婆的传统保留节目-——《草原之夜》。随着外公吹起明快的口琴,外婆那激情高亢的歌声也响了起来……孩子们围着配合默契的老两口欢快的跳着,笑着……气氛越来越热烈,孩子们在小舅的钢琴伴奏下,几乎唱遍了所有会唱的歌曲,连一直在边上没有参与的倾晨也自告奋勇的演奏了一曲古筝《渔舟唱晚》……一时间,欢声笑语响遍小楼的每个角落!

她拍拍心口,还好没有人看见。原来她的一点点灵力都可以催这么多的花朵啊,看来以后可不能再乱用灵力了。这样诡异的情景可不能被人看见!

“下午两点钟。”声音更小了些。

清纯、自然、美丽、高贵!温少谦忍不住屛住呼吸,生怕凡尘俗事的骚扰惊动了这梦境中飘逸出尘的仙子……

一听这话,倾晨马上笑逐颜开,从善如流的应答着:“是……”

丁俊一看前面前这个虽然还远远不算艺术品的蛋糕,他还是有些意外的。他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几乎说不上专业的培训班里可以见到这样的作品,应该说很有天分,也许做个合格的料理师,勤奋尤为重要;但是作为一个出色的料理师,直觉这种东西绝对是最重要的。它直接关系到每个料理师对食物的制作的每一个步骤的每一分每一寸的完美掌控,从而把最完美的食物呈现给客人,而每件作品都是料理师全部心意的表达!

“怎么不记得?你生来就有的。”母亲的手指在她的眉心上抚了抚,然后又按了按,“是啊,怎么一点伤疤也没有呢?”

这几天,倾晨心情非常舒畅。随着治疗的深入和家人的细心呵护,现在孩子的身体已恢复很多,已经不用继续挂水了。看着孩子越来越红润的脸上挂满愉快满足的笑容,倾晨觉得这几天的辛苦真的不算什么了。虽然确实是有点痛苦。因为平安夜的中断,第五重粹练身体必须重新开始。当三天前,她再次坐到第五层楼的青色小沙上时,没想到重修的难度竟然大了一倍不止。那骨头缝里透着的挤、压、拉、扯让她有痛不欲生的感觉。幸好老婆婆早有预见的告诉她,一定要忍耐……三个晚上过去了,她一直咬牙坚持着。因为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对自己说:“不能再做弱者了,那么多爱的人需要你……”

倾晨提着满满一袋的蔬菜水果走出电梯。当然,大部分都是出自七彩仙谷的“特产”,为了能用上这些东西,真可谓是煞费苦心。每天等欣欣和外婆来时,她就出去市转一圈,然后就光明正大的提回一袋“特产”。

倾晨看着床上刚又挂上满满一瓶药水的大女儿,又看看怀里睡得正熟的小女儿。心里叹了口气,准备去把车子里的小被子拿上来,幸好今天从幼儿园带回了被子,现在正好派上用场。看来今晚只能呆在医院了,可不能让小的也生病了。

“你学金融的,又有会计证……除了做会计,也可以自己炒股嘛”可是接着她又摇了摇头“风险太大了,还是放弃高风险吧。”

倾晨的心如古井深潭般波澜不惊,她静静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如果朱令冬不是39岁,而是29岁;如果他不是低矮胖,而是高大英俊;如果他不是总经理,而是小职员……她也许会相信这是一场纯粹的爱情童话……

他心事重重,他欲言又止,他不想、不愿、不敢看她,一眼!而她也不想看他,不想靠近他……

这个女人至今让他有些好奇,是的非常好奇。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她额头上的鲜血,以及医生困惑不解的低吼:怎么没有伤痕……怎么还不醒……

倾晨被赶出了房间。她回到卧室,重重的躺在了床上。身下床单干净整洁,一点皱痕也没有。显示着这几天它的孤单寂寞……老公,现在应该上飞机了吧?突然她想到什么,从床上跳了起来,冲到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眼不眨。镜子中的女人既熟悉又陌生:皮肤白皙,隐隐带着些生病后的苍白。光洁无瑕的额头让她感到十分突兀。说实话,连自己也觉得好像变了好多……

倾晨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树干也好像呼吸了一下。她猛的瞪大了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树干……是真的吗?她在心底疑问?

原来自己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了,虽然她只是觉得做了一个怪梦,时间却实实在在的过去了三天!当时送她来医院的是那辆黑色轿车的主人,叫什么庞总的,(妈妈没有记住全名)。因为倾晨一直都昏迷不醒,而医生检查又没有现伤口及异常,只好通知家人……当电话里说她出了车祸,而令冬又联系不上时,母亲的心的急坏了。好在,那位庞先生人品还不错,看到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最后,留下了他的助理何先生一直坐阵处理这所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