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茜瑟泡了热茶,并捧出切成了一小块的水果,像酒店里的水果拼盘,一切都细心周到,无可挑剔,林书航几次抬头看她,眼里满是赞赏和喜爱。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直接忽略掉了。

“你快放开他,我已经报了警,你们应该不想被警察抓去蹲监吧?”她故装镇定。

只是初初相逢,未及深言,这三魂六魄已经随了他去,徒留一个空空的躯壳,如果这世间真有一见钟情,她想,这就是了。

那男生看起来很斯文,一开始还能还几句嘴,但是到后来就招架不住了。女生一看就是惹事精,而且还以为自己特有理的那种,在男生停嘴后几分钟后还滔滔不绝,口水泛滥。林书航时不时的转头看凌茜瑟,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对于别人的事情,她一向兴致缺缺,她不喜欢被人关注,同样不喜欢关注别人。娱乐,广告,新闻同样。林书航,这个名字在这个小城如雷贯耳,即便她再孤陋寡闻,再漠不关心,她也还是知道的。

可以说凌伊瑟和底盈盈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

凌茜瑟踩着高跟鞋居然丝毫不影响她离去的脚步,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快步离开。

“美得你哦,只许选一个。额,等下!为什么有8这个答案……为什么你还不知廉耻的选了它……”提问人相当夸张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崩溃了……你没药救了……”

女子并不如大家想象的名牌全身,也没有穿得如何性感抚媚,更没有过度的修饰,头微卷,利落的一头扎在脑后,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衬杉,外面套着黑色小西服,衬杉领口的扣纽没有扣上,露出细白滑嫩的脖子,下面是一条职业套裙,脚下踩着一双5寸高跟鞋。

还能说什么呢?两个已经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又能在一起多久呢?这世界上,貌合神离的温暖那么多。

但是,理解并不代表原谅。谁都不从得知一个小孩失去这些会是怎样,总之她就很能体会。

父亲已经离去。

第一次月经来临时的恐慌,生病时候的关切和问候,情窦初开的腼腆无人诉说,雷雨午夜里面应该有的怀抱,都不能从母亲身上得到,或者说突然间就失去,谁能释怀?

总之她不能。

突然间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爸,其实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当一个孩子成长的时候,不可以目睹任何离乱忧伤,因为会终身不忘。一个头没有开好,将来永远都拗不过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一幕长久不忘的留在她的记忆里,后来重重岁月沉淀下来所有痛不欲生的经历,都不过是这一幕的点缀和补充而已。

不用说,第二天,凌伊瑟就是顶着熊猫眼去上学的。

底盈盈一见到她走进教室,就挂住了她的手臂,她戏谑的说,“是否昨夜美梦难舍,以至于到了现在还迟迟不肯还魂?”

凌伊瑟倪了她一眼,挥手,“去你的,还美梦呢,一夜无眠!你呢?”把书包扔课桌上,满脸疲惫的坐下。

底盈盈摆弄着手指告诉她,“一夜无梦!”底盈盈的话一出口,着实让凌伊瑟匪夷所思,这是个比她那小破闹钟从不罢工还要困惑的事情。

后来底盈盈才告诉她,说是她睡觉几乎是从不做梦的,凌伊瑟前后左右都问了,都说很少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