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乡随俗吧,黄也迪也不再劝她们,但是这些孕妇们虽然整天爬高上低一刻不闲,却没有一个流产啥的,黄也迪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体制。

为什么自以为彪悍开放的她,到了这里反而成了被人嘲笑的落伍人士。谁说的?历史一直在前进?

就这样,整个秋天,黄也迪带着部落里的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勤勤恳恳的准备着过冬的食物和皮毛。现在的她成了全能型领导人,捕鱼、采集、打猎、打仗真是无所不能。人果然都是逼出来的。

黄也迪正在暗自感叹,他们周围的草丛中却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喘息声。白药一听到这种声音,耳朵立即支棱起来。白智还算淡定,继续若无其事的干活。

砖窑里不停的冒出一阵阵白烟,部落里的大人孩子都围过来看着。黄也迪突然觉得压力很大,万一烧不好怎么办?她又一想,烧不好,接着烧呗,反正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想到这里,她平复了心态,让人把用石刀所窑里的砖扒出来。当那个人扒出来第一块红色的砖时,围观的人们不禁出了一声惊叹。他们很好奇为什么泥巴放进去烤熟后变成了红色?

“你也吃。”黄也迪撕下另一条鸡腿塞到白智手里,白智温和的笑笑,才低头吃了起来。烤鸡的香味也吸引了小灰和小黄,两只小松鼠也不玩耍了,它们凑上来吱吱的叫着,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不停的舔着嘴唇。黄也迪看了白智一眼,她明明记得松鼠只是松子榛子之类的东西,它们不是肉食动物啊。

两人往树林里又走了很远,确定差不多已经安全了才停下来。黄也迪喘着气把事情的大略经过说了一遍。白智也告诉她,在她和黄乌出过不久,他就带着白药等人前来迎接她们,结果却是等了半天不见人影。他又带人去东齐问问怎么回事,最后才循着足迹追来。黄也迪又问他有没有看到黄乌他们,白智摇头,他连忙安慰她说,黑蒙这次是偷着出来的,带的人不多,所以不用担心他们。

黄也迪一听立即拍手大笑。所谓天道昭昭,报应不爽。这黑氏部落当时攻打了黄氏时,青壮年几乎是倾巢出动,部落里只留下一部分老弱妇孺在看家。他们以为这周围方圆几百里就数黑氏最强,一般都是他打别人,哪有部落敢打他。但他没想到的是正好有一支从远方迁徙来的部落来打他。这个部落叫东齐,是为了躲避洪水才迁到这里。东齐部落很大,有三万多人口。他们轻而易举的就打败了黑氏。黑氏部落损失了大量青壮年和财物以及家园。他们被逼得没法,可能也要暂时远迁到南方草原。至于他们和黄氏讲和的目的则是想趁临走时再赚一笔。

这时黄也迪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拉弓射箭,那箭像是带着风声一般,快如流星一般的又准又狠的朝黑虎的面门射去。当黑虎觉察到不对劲时,箭已到了他面前,他一个躲闪不及,那支箭狠狠的插入他的眉心。只见,他“啊”的一声惨叫起来。

黄乌走上前打开包囊翻了一会儿,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黄也迪竖起耳朵凝听。她悲哀的现,除非她们说得很慢很慢,否则自己还是听不懂。不过,听不懂还可猜嘛。她根据几人的表情可以判断出,白智的包袱里有她们感兴趣的东西。

白药也醒了,两人一起往外跑去。

而这边的黑氏部部则是个个看好戏的盯着对面的女人们,有的眼中已经开始流露出贪婪的□。黄也迪看着看着这些人的无耻目光,不由得暗自咬牙,弱是黄氏投降,这些女人落入他们手中,可想而知会生些什么。

想到这里,黄也迪便看着白智白药,又比划着说出红铜两个字。因为她今天来就是为了炼铜的事的。白药一听连忙示意白智带她进山洞。三人猫着腰进了那被草丛掩映中的山洞,接着走过了一段长长的暗道,到了一峭壁前面。白智大吼了一声,接着便有几根粗粗的藤条垂下来,白智看了看黄也迪又吼了一声,接着又有一根顶部绑着筐的藤条垂下来。黄也迪看着他俩像是猿猴一样轻快的攀上藤条,脚踩着峭壁上几块突出的石头一点一点的便到了顶上。她不禁咂舌这两人的攀岩技术之高。两人已经攀上子峭壁上的平台上,正奇怪的看着她。黄也迪吸了一口气,抓着竹筐坐在里面,上面有人在拉着。不一会儿,她便到了平台上。

白药又透露出,他们中有人也会炼这种红铜。黄也迪一听立即激动起来,一把抓住白药的胳膊大声问道:“他们在哪里?”白药咧嘴笑了笑,然后指指外面的天色,意为天黑了不能去找人了。黄也迪一想自己是激动过头了,便又重新坐下来,磕磕绊绊的跟白药继续交谈。等山洞里的光线全暗下来时,黄也迪才和白药交谈完毕。这里没有灯没有蜡烛,天一黑,人们不是睡觉就是忙着繁殖下一代。黄也迪所住的山洞很大,黄玄和黄乌睡一张石床,她自己睡一张石床。昨天白药就在洞口的地上睡了一觉。现在的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虽然天色黑暗,黄也迪也能感到那种灼热。黄也迪心中胡思乱想,这个人肯定是多想了。

石头堆在她们身后,被选举人看不到。这倒有点像现在的无记名投票。最后,由黄乌和另外三名老年妇女来数石头。结果是,那个叫鼠的女孩最少,黄也迪和黄鹰的数量一样多。

黄乌以为她的脑子好了,十分兴奋的敲敲她的头,又拍拍她的屁股。黄也迪明白这种拍屁股的行为是长辈晚辈的意思,得到表扬,她自然十分高兴,干活越卖力起来。

湖的那边就是莽莽苍苍的山林。黄也迪便小心的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回走。她刚走两步,就觉得一样什么东西朝她飞来,她本能的一闪,那东西啪的一声落在她脚边不远处。那是一团死蛇!虽然没了头部,可是那蛇身还在不停的扭动。黄也迪明知道它已经伤不到自己,可是还不由得后退了几部。

穿越前的她正在做一份报告题目就叫做《论女性被奴役的历史》。讲到一半时,天花板上的吊灯落下来砸在她的头上。然后,她就穿越到了这里。黄也迪打量着四周的景物。这是一个山谷,四周全是高大浓密的树木,天空瓦蓝瓦蓝的。她一看身边盛水的东西——那是彩陶,不错,那正是烧制得粗劣的彩陶。上面刻有拙朴的动物形状。地上摆着石斧等各式石器。这些东西黄也迪曾在博物馆看过,使用石器,那么说明这里的人类已经进入了新石器时代,彩陶那就说明已经进入了新石器时代,因为陶器的出现是中国新石器时代的主要特征之一。黄也迪继续观察着周围的人们,她现这里的领袖就是刚才那个搂着自己哭的中年女人,而和她一起叽里咕噜商量事情的另外几个女人应该在部落里也是领头人物。女人占据领导地位,那么,现在是母系社会时期。黄也迪猛的激动起来。

他们走后,大伙又坐下来接着吃饭。锅里的螃蟹和虾已所剩无几,他们只好搭配着吃些别的便又开始忙碌起来。

一直到黄昏时分,交易大会才算落幕。各部落里的人各自扛着自己有家当便回去了。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东路竟然派人给黄也迪送一块麻布过来——就是东方身上穿的那种。黄乌咧开满是豁牙的嘴,对着黄也迪意味深长的笑笑。她竖起大拇指对着黄也迪夸赞道:“你,聪明,用蟹子换来了布和男人。”黄也迪心里囧了一下,她当时真的只是礼节性的让一让好不好?

白智淡然的笑着,白药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这次交易大会,他们部落换来的种子很多,但是在他们长出来之前,黄也迪大多都认不出来。但是她打算回去后一粒也不拉的种上。

整个春天,黄氏部落都在烧荒,刨地挖地。现在黄也迪真算体会到了啥叫刀耕火种。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身为领导,她可不能像现代社会的某些领导似的随便干点活做点秀就行了。她必须得真干实干带头干。不过,当她看到那些老得掉光了牙的老太太们还有牙没长齐的小孩以及大着肚子的孕妇都在任劳任怨的干活时,她就一丝怨气都没有了。

部落里的劳动力太缺了,她现在也盼望着这些妇女们赶紧下崽,长大了好干活。明年春天,她一定得想办法把铜犁给造出来,这样就会省了很多力,还有耕牛也得训练。一大堆事得等着她去做,千头万绪的理不清想还乱,她大概是世上最苦逼的领导了。

部落里的人对这些庄稼都在意的很,不用她吩咐也会时不时的浇水松土什么的,大人小孩子都跑到地里大小便。黄也迪去视察庄稼的时候,经常碰到有人一边卸货一边拉家常,不论男女都这样。于是,在后来的一次会议上,她微微强调一下,男女要有别,还有不要随卸货放水等等,众人显然都不以为然,他们不明白领怎么连这事都管。

黄也迪无奈只好先让人用碎转建了两个厕所,分为男女两个,冲水的(当然得自己舀水冲)。后面挖了两个大粪坑,积攒一定数量后就往庄稼地里施肥。

这些人开始不习惯,甚至有些排斥。不过,过了个把月后,他们也就习惯了。黄也迪知道春天的传染病比较多,便又教育大人小孩都要要卫生,不随地大小,常洗手洗澡。然后她还特地雇了几个孩子当城管,专抓那些不讲卫生的人,城管的报酬当然不是没收违法者的“工具”,而是由黄也迪赏给他们油炸鱼虾螃蟹等。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食物更吸引人的了。

这样一来,不但小孩愿意当城关,就连有的些大人也想报名。黄也迪叹道,由此看来,城管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热门职业。黄也迪为了顺遂民意只好又成立了一个环保队,每天负责部落里的公共卫生,另外加巡逻等,成员照例由老人和孩子充当。

这样,黄氏部落里就有了这些兢兢业业的城管和环卫工人,山谷里一天比一天干净。建工队烧砖的效率越来越高,他们又在山外寻了一处大型天然窑洞,那旁边的土质也非常的适合烧砖烧陶。

于是,在春耕之后,部落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建房活动。在继会议厅之后,黄氏部落又建造了可容纳几千人的大食堂。红砖黑瓦,里面青石铺地。石桌木墩,排得整整齐齐。一码码的陶碗擦得黑亮黑亮的。

吃饭时就跟学校食堂似的,排队由盛饭的师傅来打,大人小孩老人的饭量不太一样,吃完可以再添,但是不准浪费,其实不用她说,没人会浪费的黄也迪这样做是为了养成他们的好习惯。

大伙打完了饭,关系好的便围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说笑,吃完后各洗各的碗。

食堂建好后,黄也迪本想再建个澡堂的,她又一想马上就是夏天了,大家都直接到河里去了,谁还用澡堂,等到冬天再说吧。

房子一间间的盖了起来。这些房子盖得有些像职工宿舍,一排一排的,朝向全是座南朝北,通风采光良好。为了省柴往往是十几间连着一条炕。这样到了冬天一烧起炕来,挨着的十几间都会暖和起来。

因为这些房子一模一样,黄也迪为了不让人们半夜上错床,她便用阿拉伯数字在门上标好了,这些数字自然又被黄乌给记在了羊皮卷上。

转眼间就到了五月份。移植在山谷里的树大多数都结了果,有桃子李子杏子之类的,还有很多黄也迪根本叫不上名来。

地里的庄稼也是绿油油的一片,黄也迪经过再三辨认,认出了一种叫粟的作物,也就是小米,在北方叫做谷子。其他的还在继续观察

现在部落里又开始忙起来,一个个磨刀霍霍,准备收割庄稼。黄也迪看着这一把粗笨的刀具,心想别说割了,单是举一天胳膊就受不了。怎么没有镰刀呢?

想着,她就在地上画了大概的样子给白智看,然后又说这种东西收割庄稼非常的方便。白智很快会意,照着她的图案打造了一把青铜镰刀,黄也迪试了试,皱眉表示镰刀口太钝,白智笑着接过再打。就这样,他一连打造了好几把,黄也迪才算基本满意。白智就依照最成功的那把为样子,又带着建工队和矿藏队的人接连打制了几十把铜镰刀。

等到下地干活的时候,人们才见识到了镰刀的度和轻巧。于是部落里的纷纷弃刀用镰,有的干脆自己磨制石刀和骨刀。

这次由于他们收集的种子太少,庄稼并没有多少,部落里的人手捧着金黄金黄的小米欢呼着高叫着,肆意的表达着丰收的喜悦。黄乌让人留下一部分尝尝鲜,其他全部晒干了存入山洞,准备明年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