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寨虽说是个实力不弱的大村寨,可若没了那三个家伙,孙天熊再脑残,也不敢真和骆家寨撕破脸。关键就在曹、李、黄这三个千符门的修士身上,若能将他们三个除去,便能保骆家寨安宁。

深夜时分,原本安睡的慕雪歌忽然睁开双眼,轻巧的翻身坐起。他看了看旁边睡的一脸幸福的骆青鸾,小心的帮他掖好被子。不远处俯卧的小白耳朵动了动,机警的抬起头看向慕雪歌。

今年的牧神祭刚好轮到骆家寨举办。早在月前,村里就忙碌张罗起来。不但搭建大大的高台给‘抢丰’做准备,还要准备牛羊祭品,更要考虑来参加牧神祭外村寨人的食宿。

慕雪歌眉毛一挑,又是一根长草被折断再次慢慢浮过来,还挑衅的在小白面前晃来晃去。小白尾巴再次袭来,长草摇摇摆摆的躲避。不过几下之后,仍旧被小白的尾巴砸在了地上。小白得意的出一声低沉的呼啸,声音不大却已有了王者气势。

须知修仙者之间的一级,其实力差距几乎是天壤之别。即便是炼气十四层大圆满,与真正的筑基初期修士也无法相提并论。甚至呼吸间一个筑基期修士,就能斩杀数个炼气期大圆满的修士。这便是无法跨越的级别差距,而金丹期与筑基期的差别亦是如此,所以越阶而战几乎是不可能的。

空跃尘在抽取那丝魂线的时候,为了能让慕雪歌记住最主要的过程,也是避免小家伙承受的痛苦更多,将记忆压缩迫使魂线更纤细。所以慕雪歌的片刻感受,很可能是他几天,十几天乃至月余的。尽管有了他的感悟做引领,空跃尘也没指望小家伙会在短时间内引气入体。毕竟他那时所在的地方,是中三界里一处极为隐秘的空间。单就中三界而,灵气都远胜下三界百倍不止,而那处空间的灵气更是远远高于中三界。

吃了个半包,慕雪歌才扭头对他老爹道“阿爹,怎么不见我师傅?”

空跃尘轻叹一声,当初以他仙盗空跃尘的能力,多少元婴期挤破脑袋想入他门下。如今他却要教一个五岁半的奶娃娃,还是个资质最差的。若不是此刻他仙躯已毁,当真要喷出一口老血。不过这小屁孩看的久了,到还挺讨喜,面团儿一样软软糯糯。空跃尘也不知到自己是面对那凶兽太久,还是境界掉落后心态生变,到是难得的对他有耐心。

“呀~”慕雪歌惨叫,一双小手立刻捂住额头。

瞟了一眼慕九才,慕雪歌是万分不舍求死不得;再看看那灰扑扑飘动的光球,慕雪歌又觉求生不易。人生匆匆百余载,奋斗个几十年已经是极限了,总归还有个盼头。可空跃尘刚刚说了一堆堆的功法,什么‘修习百年方有小成’、‘修习千年下三界中莫有敌者’。他奶奶的这还不算完,千年以后更有千年以后的试炼。

“他也许有急事离开了,刚刚你叫了他很多声,他都没有答应……睡吧,明天阿爹带你去骑猎,你不是早就嚷着要去吗?”慕九才打断儿子的话,用手轻轻浮上小家伙的眼睛。手指上光芒微微闪动,慕雪歌悄然睡去。

老者显然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么多,略有些诧异道“你这小娃娃竟然知道饕餮?莫不是你阿爹跟你提的……”他声音顿时有些尖锐,听上去失了几分苍老的感觉。随即又喃喃自语道“不对,若是那只九彩灵凤说的,便不会错的这么离谱……差点让这小娃娃诓了……”

镜中有个十分可爱的小娃娃,此时正痛苦的看着他,在小娃娃的眉心处赫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印记。印记只有他指甲盖大小,泛着淡淡的红晕。再仔细一看,慕雪歌倒吸了口冷气,那东西的形状竟然与傍晚追赶他的红色巨鳞一般无二。

小白虎浑身长毛皆竖,依旧对着小娃娃出低低的咆哮,还慢慢向后退缩。小娃娃跟它朝夕相处,自然知道小白虎习性,心下一惊扭头向身后看去。那原本该掉落深洞的鳞片竟然徐徐飘浮在他身后,其上诡异的红光不住流转。小娃娃吓的哇呀一声惊叫,眨眼就逃窜到了小白虎身边。

小娃娃眼中闪过一抹皎洁,袭到孝肚皮上的拳头迅速变爪,五只在小白虎的肚皮上迅速的搔着痒处。小白虎蹂躏他脸蛋的爪子,当即就失去了战斗力。小娃娃一看计谋得逞,顿时得意起来“臭小白,服不服,我看你下次还敢偷袭我。”接着便传来小娃娃得意的笑声。

李广文的手上再次现出两枚符箓,他紧张的盯着对面的曹姓青年。虽然不知道为何,这曹师弟突然实力大增。可他不甘心,大批灵石即将到手,说什么他也要拼一把。就算真的无法取胜,至少逃跑应该不成问题。

曹姓青年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还有跟我一战的实力吧。啧啧……你还真瞧得起你自己,难道你就没现,这一路走来,许师兄每次决定事时,都会征求我的意见吗?”

李广文如遭雷击,喃喃道“不、不可能,许师兄可是炼气期九层的实力……怎么、不会、绝对不会,你不可能比的上许师兄……”

这个打击来的太突然了,说到后来他已经语无伦次。李广文实在无法相信,这个平日里蠢的要死的家伙,可能已经达到了炼气期九层。

曹姓青年状似无奈的摇头“你是不是也以为姓黄的那个家伙跟你一样,只有炼气期三层?以为不喝他碰过的东西,就不会中毒……真是蠢的可以。我告诉你吧,他在拜入千符门的时候,就已经是炼气期五层了,现在就算不及我,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下毒可不是他最拿手的,他最拿手的是……下蛊。你近几日有没有感觉自己的手指、脚趾偶尔会有微微的麻痛……”

眼看李文广的手都起抖来,曹姓青年心大好,笑道“你中的蛊应该是叫‘尸僵蛊’,中蛊者不会有太多的痛苦,只是身体会越来越不听使唤,最终僵硬犹如尸体。不过会保留有自己的意识,而且血肉会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我听人说那姓黄的就是用中了‘尸僵蛊’的活人,来喂养他那些蛊虫。所以李师兄你得感谢我,死在我手里可要比死在他手里幸福多了。”

听了曹姓青年的话,不仅李广文面色惨白,就连躲在暗处的慕雪歌也是一身的冷汗。他万万没想到,一时的决定,竟然救了自己一条小命。修仙者果然如阿爹所,大多狡诈工于心计。曹姓青年和那黄姓的汉子,竟然隐藏的这么深。两人的实力更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原本慕雪歌引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打算。若尾随而来的是一个人,他不会下杀手,只会让对方误以为此处藏有大量的下品灵石。为了独吞此处灵石,那人势必会想办法干掉另外两个家伙。若是引过来的是两、三人,他们就会为了争夺灵石拼命。两败俱伤死了最好,若是还有活着的,他也会想办法结果那家伙。

可此时看来这简直就是个笑话,若不是师傅传授他的第一个法术就是‘隐息术’,他已经运用的很好;若不是他目前的灵魂力可以隐藏自身修为。那他现在很可能已经落到对方手里,说不准也被那姓黄的汉子下了什么尸僵蛊了。想到这里慕雪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即便对方中了他的迷幻药,对他这个孝子又没有什么防备,慕雪歌依然不敢放松。五级的实力差距,他可不认为被对方现还有命逃脱。

曹姓青年用手点了点面前一直漂浮的深色匣子,对于吓得两股战战的李广文笑了笑“李师兄,若是你准备好了,我可要出手了。”

李广文听闻此,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曹师弟、不、不、曹大少,您就慈悲,绕了我吧。我给您当牛做马……我、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

他虽然如此说着,手中的符箓却并未收起,眼中也闪过狠毒愤恨的神。

曹姓青年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了几声摇头道“李广文你是真蠢肮是拿别人都当傻子,我曹鹤有慈悲这玩意吗?你若是死了,你的东西一样是我的,再说就你这么个炼气期三层的垃圾,也配跟我提……”

曹鹤的话突然停住,眼瞳猛的一缩。李广文一脸狰狞的打出两道符箓,直扑曹鹤的胸腹和头部要害。可曹鹤竟然做出了个十分意外的举动,他竟然转身背对李广文,向着刚刚进入这处洞穴的通道打出一道光芒。这道光芒自然是枚符箓。不过无论是亮度还是速度,都远胜李广文先前出那两枚。

李广文所掷符箓,被那漂浮的黑匣子拦下,出声响的同时。另有一声巨响,响在了不远处的通道里。

慕雪歌和小白所处的地方不怎么牢固,当即就有掉落下来的土石,差点儿将两只埋住。可在他们都感觉到了危险,老老实实的带着土堆里,一动也不敢动。

曹鹤抱着肩,冷冷的看着被火光照亮的来时通道“背后偷袭,果然是黄师兄的作风。”

“比起曹师弟,黄某尚要略逊一筹……”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正是那姓黄的汉子。他瞟了一眼李广文厌恶的皱了皱眉,低声骂了一句“蠢材。”

李广文此时颓然的坐在地上,如果刚刚他还抱着一点儿突然出手,就能解决曹鹤的小心思。黄姓汉子出现,他已经完全没了反抗的念头。他现在终于明白,刚刚曹鹤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他,还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就是为了引姓黄的出手。姓黄的在等曹鹤分心的时候,而曹鹤则是在等姓曹的以为他分心的时候。而他自己,不过是两人手上较量计算的棋子。

曹鹤看着姓黄的汉子,手指摇摇一点,那漂浮的黑匣子忽然打开,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匣子里飞出。随着曹鹤嘴唇的蠕动,金光缓缓变大,竟然是一把尺长的金色斧头。斧头斜立在曹鹤身前,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

黄姓汉子当即变了脸色,脱口道“符宝……竟然是符宝……”

慕雪歌自然也看见了那金色的斧头,不由得心中又是一沉。符宝他虽然没见过,可也听空跃尘提过那么一嘴。符宝跟高阶符箓一样,可以多次使用。不同的是符宝乃是金丹修士,以符箓制作之法,封印本命法宝十分之一威能所成。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它的一击甚至可以杀死一名筑基期的修士。

曹鹤挑了挑眉“黄师兄也算有见识了,能死在‘通天彻地斧’下,也算你的造化。”

黄姓汉子扯出个蔑视的笑“太上长老竟然把这等宝贝都给了你,啧啧……他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点?比女人没胸,比男人还是个大松货。”

曹鹤的脸冷了下来,狠狠道“黄达,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的。”

黄达不为所动,拿出个小瓶子,轻轻的晃了晃“你说我若只给李师兄下蛊,放过你岂不是厚此薄彼了。不过曹鹤你放心,我还真没想杀你……”说着黄达双眼在曹鹤身上转了两下忽然笑道“也是你的造化,虫谷的田长老看上你。他答应过我,只要我能把你交给他,他便再给我两种厉害的毒虫。”

曹鹤咬牙道“黄达,你还真以为攀上虫谷,我就奈何不得你了?”

黄达啧啧了两声道“曹师弟你的脾气可要改一改,田长老可没师兄我这么好说话。听说不听他话的男宠,都被他拿去饲虫了。”

曹鹤怒极反笑“黄达你是不是觉得给我下了蛊,我就动不了你?”

黄达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有这傀儡蛊,不怕你不听话。”说着他轻叩了两下瓷瓶,对着曹鹤做出了几个手势。曹鹤纹丝不动,冷冷的注视着他。

黄达眉头紧皱,又叩击了两下瓷瓶。曹鹤仍旧纹丝不动。

黄达的鼻尖儿冒了冷汗,他还真不敢跟捏着符宝的曹鹤硬拼。

曹鹤挑了挑眉,从衣服里拉出个拇指粗细的挂坠“这据说是当年蛊王遗物,太上长老将它暂借给我,就是为了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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