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濛把下巴搁在古裂的肩上,伸手搂着古裂的头,和他耳鬓厮磨了一阵,说:“让李莎和你一道吧。”

现在,留在特护病房外边的,除了林副市长的妻子夏梦黎,林副市长的秘书韩正刚,就只有古裂和他的妻子肖濛了。面对这种境况,古裂又怎么不长叹一声呢。林副市长的父母年事已高,而且远在一个海滨城市疗养,没有人敢通知他们。副市长的太太夏梦黎除了一直在默默的哭泣之外,也拿不住什么主见,林副市长的境况,看起来真是不怎么样啊。

李杰笑了笑:“只有一个要求,从现在起,你不但不能再接待其他的客户,在没有得到我的许可的情况下,也不允许走出山庄。否则,后果自负。”

“警察。”

李杰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什么来。可是,当桑蕾对他笑笑,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杰忍不住喊了一声:“站住!”

李慈恩有好几次都想冲上去把李杰暴打一顿,她实在看不惯一个男人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的晃来晃去。可是,她每次都被桑蕾拦了下来,渐渐的,她连桑蕾都想暴打一顿了——如果桑蕾也受过训练,或者是个男人的话。到最后,她忍无可忍,既然不能打,那干脆远远的走开好了,省得看着心烦,想着更心烦。

“胡博士。”

他不担心桑蕾处理事务的能力,她并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在上学的空闲要打工,自立能力也很强。他也不担心留下桑蕾会引起那些搬运工的非份之想,不要说那里还有米格压阵,就算只有桑蕾,如果她不能依靠身上藏着的hkp7有效的解决这种小问题的话,以后她也随时可能从李杰的队伍里消失掉。

李杰没有跟着桑蕾一起跑,只是站在球场边远远的看着桑蕾一圈一圈的跑着。暑假依然没有结束,空空荡荡的足球场上除了他们俩,就只有那些因为无人打理而疯长着的长叶草,分不清时光,读不出方向,抬起头,天空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荒芜。不,天空并不荒芜,荒芜的只是人心。

桑蕾则振振有词的说:“这辆车本来的名字叫Zetros对吧?星际里边的虫族叫Zerg,它们看起来像是亲戚的样子呢,而虫族最基本的兵种不就是狗狗吗?”

“上帝?”李杰依旧冷冷的说:“我不信神,还有,你敢保证你完全没有采用我的设计?你看过我的图纸,要不要我们一一对照?”

古裂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这摆明了威胁我了?”

而就在林野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当这个出头鸟,悔得肠子都青了的时候,他现几乎所有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还好,他们只是被关了起来,而且,不管是李天豪还是王志诚,对他都十分的友好,这大概得益于他在关键的时刻救了他们的老大。

“你观察了很久了吧?”李杰了然的看着赵鸣骏笑了笑,当然,戴着防毒面具,赵鸣骏是看不到他笑的。

李杰说:“你在广播里别那么客气,你只需要告诉他们,现在脱离劫持团伙,不但不会被加刑,还可以算作戴罪立功,否则格杀勿论。”

中尉面有难色,李杰又说:“林副市长和你们总队的领导正在赶来,还有两个中队的武警也正在路上,我们要做的就是控制局面,坚持到增援到来。这里必须有人指挥,如果你觉得你可以承担这个责任,我听你的命令。”

骚乱?古裂愣了一下,心想,这不是伦敦啊。再说,如果是在第四监狱的话,也许用暴动这个词更准确一些呢。不过,没有等古裂琢磨出“骚乱”这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的老上司,副市长林森拿着电话冲了出来,紧跟着,是他现在的上司王和平王局长。

古裂把话讲完之后,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暂时的沉寂。虽然他没有指明那个企业到底是什么企业,但他一再强调的“实力强大的知名企业”让人们不禁把目光投向了雷光。

雷光说:“我当然知道,否则,我也不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愚蠢、找死……这样的字眼,如果换做别的时候,李慈恩要不跳起来跟李杰干架才怪,不过这一刻,她似乎还没有从那种失魂的状态中走出来。如果说第一次开枪杀人,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强烈的心理阴影,是因为她坚信自己所做的事是必须的,那么第二次开枪杀人反而让她有种灵魂出窍的状态,则是因为她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什么叫本来有现在不确定了?你说的是司徒教授的抗病毒疫苗?”

所以,她在车上一句话也不说,她在赌气!

季忆在一边说:“吕几念?真是个好奇怪的名字啊。”

李慈恩在季忆的面前站住,季忆也不失时机的挪了一下位置,尽量的离来过远一些。来过笑了一下,他早看出这姑娘有问题了。对于季忆的问题,李慈恩也只能简明扼要的回答说:“我们把人组织了一下,把伤者都送往医院去了,刚才的情况比较危险,出现了较多的人员伤亡。我们的人手不够,警察正在赶过来。”

可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把这一段路走完了。季忆一边微微的抽泣着,一边拉开了门。门刚一开,季忆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一瞬间,她真有种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了的感觉,所有的肌肉都绷紧了,她只来得及尖叫了一声,就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整个身体失去重心倒了下去。

“你……”司徒教授看来是气糊涂了,激动得说不出话,反而是一连串的咳嗽,继而像拉风箱一样的喘着气,说:“你,你卑鄙。”

还好,在电源被切断之前,李斯特在小屋里找到了另外一个出口。那是一道看上去布满灰尘的小门,既然不能回头,那也只有往里面走试试看。就在门边的墙壁上,李斯特现了一把装饰用的欧洲城堡时代用的十字剑,他把它取了下来,这虽然是装饰品,不过光从它的份量上来看,用作自卫的武器也是相当不错的。在十字剑下面的柜子里,还有一个手提的应急灯,试了以下,能用。

李慈恩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小肚子,说:“我也没问题。”

“学院”通常都是团伙作案,但他们的成员并不十分固定,比较核心的人物,除了“院长”之外,就是“教授”和“博士”,有时候还有“主席”、“部长”、“教练”、“队长”这些以大学里学生会各部门负责人的职务为代号的成员出现。

尖叫和混乱,恐惧和惊慌,一场华丽的舞会最终变成了一场死亡的盛宴。涌入别墅的毒蛇不止一条,而且,都是毒性强,种属却相去很远的。这些毒蛇的毒素各不相同,有的是神经毒,有的是血毒,还有的是肉毒,这会给施救人员造成很大的麻烦——一般的医院,是很难配齐这里出现的各种毒蛇的解毒血清的,要满足客户的特殊要求,通常都要特别的费心才行。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在轻快、优雅的舞曲和步调里,桑蕾还是能透过他轻松自如的外表,看到他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不过,来过在笑了一下之后,说:“你在去年的三省一市警校学员大比武中,拿到了一个短距离手枪射冠军,对吧?和你穿着学员制服的样子相比,现在看起来确实还是更有女人味一些。”

她俩的舞伴是边界和王强,人靠衣装,着力打扮一番之后,本来就很帅的边界用一抹小胡子,使他在又帅又酷之外,还加了一丝的邪恶和不羁,而王强本来也就是相貌平平,修饰出来的效果,却是风度翩翩。

李杰想起来觉得有点可悲,其实他们这个时代的人哪里还有什么信仰呢?就算偶尔有点自己的个人理想,都会在成长的过程中被现实无情的击碎。这也是净土教在灾难后能迅的展自己的势力和信徒的一个重要原因——现实生活中的人们空虚惯了,在灾难面前很容易就会把一些原本自己压根不相信,甚至十分鄙视的精神理念当做救命稻草,甚至可以在某种意义上说,如果不是净土教那种虚幻的福音,也许会有更多的人在一开始就死去。

万一李杰还要继续做点什么呢?当他的手有力而霸道,甚至有些粗鲁的按在她的胸脯上的时候,她不是都没有推开他吗?现在,她又能怎么做?天哪,她不敢想了。

李杰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继续跟踪追查净土教的行踪的话,不但可以对他们下一步的计划更早的了解,而且还可以挽救一些被他们盯上的人。而这些人,也许就都是可以给司徒教授提供样本的人。”

李杰耸了耸肩,萧索的笑笑说:“我们都没有多少时间了。”

郑保国半笑不笑的说:“哦,林副市长莫非想和我换个位置?”

这时候推门进来的,是同样梳洗罢,同样流芳溢彩,只不过换上了干脆利落的警察制服的李慈恩。

李杰懒得说话,不过,他已经充分的观察了别墅里的状况,看起来,这里已经被警方,或者说被古裂完全掌控了。这样也好,他也确实有点累,洗澡睡觉,这种事以后可也是一种奢求来的,趁现在,再好好享受一下吧。

桑蕾捂着自己被打得红肿了脸颊,迷茫的看着李杰。李杰摇了摇头,他不想对桑蕾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的。

刘妍的脸上,清楚的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她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