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为你的无能去死好了。”李慈恩彻底的忍无可忍了,她现在甚至都懒得向李杰动手,一个已经彻底失去斗志的人,你就算把他打烂又怎么样?她看了看桑蕾,看来桑蕾的耳光也仅仅只能使李杰咆哮一下,也就如此而已!

李杰偶尔抬头看一眼明晃晃的天空,觉得心里好像有一团火,这团火不大,却烧得他浑身干燥,不是那种瞬间就会灰飞烟灭,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失去身体里所有的水份的绝望。

李杰猛然转身,抬起枪口,看见身后站着的是陈重,这家伙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拿着弹夹,蓝白色的牛仔裤裤裆里有些深色的痕迹。这并不可耻,作为一个普通人,遇到这种场面不崩溃就是好汉。李杰没理他,迅的跑出去,在围墙外面,还有一个受了伤的枪手,不过也没多少用,和之前那个一样,中枪的部位比较关键,没救了。

“这里交给我吧。”桑蕾走过来,拿过李杰手里的一叠送货单,对李杰说,“你去忙别的事情。”

如果愿意,李杰现在就已经可以驾着车离开这个城市了,高公路的出口就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可是,李杰在那个出口选择了另一条路,然后,沿着明显破旧和冷清的内环东南一号线,把车又开到了光阴理工大学的南区校园里。这个校园的后边,就是一片老旧的工厂宿舍,也是李杰和桑蕾最开始遇见的地方。

李杰和桑蕾爬上了那辆Zetros充满新车异味的驾驶室,桑蕾兴奋的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狗狗”。

可怜的德国佬,李杰同情的看着格尔哈特,心想,在撒谎抵赖上面,你怎么可能跟我们那些高官相比呢?又怎么能瞒得过从小在电视上见惯了理直气壮的说大话空话的高官的我呢?所以李杰把脸一板,摆出了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冷冷的说:“看来我们要准备在法**见面了。”

“玩笑开大了!”古裂吹胡子瞪眼睛的说:“虽然说你这次立了大功,林大都很给你面子,但充其量也就让你带走林野,你还想带谁?”

“砰”的一声枪响,一地飞溅的血和脑浆。

这个时候,林野才现,原来李杰这么看得起他,不是没有原因的。

赵鸣骏没有带着李杰和李慈恩沿着通道继续走下去,当他们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他指了指头顶上的通风管道,说:“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下去的话,很可能什么也现不了。”

李杰说:“足够了,擒贼擒王。中尉,继续用广播对犯人进行劝说,这里面没有几个是必死无疑的杀人犯吧?”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监狱长受伤后一再出现昏迷状态,无法担任现场指挥,而因为多人受伤,监狱里的警力严重不足。只是因为外围的警力鸣枪示警,犯人们才没有就此越狱。但气氛非常紧张,就像一个火药桶,随时都会被点爆,犯人们要求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后果难以预料。

打来电话的,是古裂的情报中心负责人李真淑。

第三,以上两件事有相当内容可以合并,和第三件事也有联系。经过我们的长期跟踪调查,目前本市部分群体中正在流传着一种谣言,已经找到的证据表明,这是一个涉嫌邪教活动的组织有目的有计划的散布的。这个谣言的核心内容,是在宣讲所谓的末日预言,并以审判者自居,宣称不能通过他们审判的人,将会在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里死掉。他们的部分中坚力量,和前面提到的实力强大的知名企业联系颇为密切。

雷光的音调虽然保持着一种平和与冷静,但是,偌大的一个会议室,因为他的话而变得鸦雀无声。不知道是不是空调的温度开得太低的缘故,虽然外面依然是刺眼的阳光和蒸腾着尘土气息的热气,会议室里却有一股寒潮。

李慈恩倒也没有特别的担心,一来担心没用,二来,“砰”的又是一声枪响,一颗点44口径的子弹直接就搅碎了疯狗的脑袋。只是一枪,李杰用的是大口径的p229手枪。

“本来有。”李杰说:“现在我不确定了。”

这让季忆有些惶惑,她只是想回家而已,她的家就在这个城市里,只需要打个车,或者坐地铁都可以。就算她的脚不方便,有李斯特送她,也就够了。如果也要算上李斯特的伤的话,随便再加一个人送一下就行,可是,除了留在医院陪护司徒教授和廖寂的王强和梅绪,李杰简直是倾巢而出。

李杰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把水淋到了李斯特的脑袋上。然后很快的,李斯特转过水淋淋的脑袋,说:“我想起来了,有个神婆威胁司徒教授,要他交出样本,不然的话就杀死廖医生!他们之前已经杀死几个人了,实验室里一片狼藉,他们在找那个样本!样本呢?”

“是季忆啊。”李慈恩走过来,说:“刚才一直在找你呢,那个大学老师呢?你的脚怎么了?不是被蛇咬伤的吧?”

那个留着小山羊胡子的老师是她的谁啊?他就那么重要吗?

这时,他们听到司徒教授有些痛苦和愤怒的说:“不可能,我不可能把样本交给你,绝对不可能!”

是的,先是要活下去。被蛇咬伤的地方很痛,但是这种痛告诉李斯特,受了这么大的罪,可不能半途而废。他在季忆的搀扶下费力的站了起来,手搭在季忆光滑细嫩的肩膀上,指尖还有点淡淡的冰凉,这是个有点让他不好意思,却也很美好的感觉。为了这种感觉,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轻易的就离开这个世界。而季忆告诉他,即使她帮他做出了有效的紧急救治,但尖吻蝮的咬伤,不尽快注射血清,并内外用药的话,他的腿将有很大的可能会留下残疾。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出,他们都不能再呆在这间小屋子里了。

米格看了看边界和李慈恩,问:“你们俩怎么样?”

可是,她又听到李杰说:“能顶住教授的必杀技而没有被打死打残,看来这小子在读警校以前,功底就已经很扎实了。”

不过,院长向来也喜欢挑战难度。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很麻烦?”

“我似乎在哪见过你。”

“靠!这也太扯了吧?!”当李慈恩换上一身华彩璀璨的礼服,站在镜子面子漂亮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的时候,她严重的觉得,这个造型简直是个灾难。因为这很可能会摧毁她二十多年来坚定不移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其实这段时间总是被李杰的各种名牌服装和奢侈的用钱方式腐蚀,她除了坚定的保持必要的训练之外,已经常常为自己到底是不是警察感到疑惑了。而今天这一身礼服饰,就这么做一个小警察的话,也许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穿上吧。

从亲情,甚至从人性来说,桑蕾都不可能放弃桑城。

“谁?”桑蕾在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的时候,就想到会是谁来敲门了,跟着就想到之前生的那件事,想到那种肌肤相亲的滚烫的感觉,她的脸就直烧。她有点不敢去开门,说实在的,她真没想到那一刻自己竟然会那样无法自制。那一秒的冲动,有心情的问题,有环境的问题,也有青春的身体本身的问题,不过最大的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她虽然没有认真想过自己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但至少应该不是李杰这样的吧?

李杰摇了摇头,说:“这是他们的自称,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对全世界宣布的。”

古裂苦笑着说:“林大,不要开玩笑了,我们现在手里的资料虽然不足以证明他说的话,可是难道我们就这么无动于衷?”

林森笑了笑,看了一眼仍在闭目养神的司徒教授,其实刚才郑保国的话未免也太忽略他这位大教授了,不过,老人家似乎涵养很好,现在也没有说明什么的意思。那么,还能怎么样呢?

当一个长达整个轮回的吻让两个人都险些窒息的时候,房间的门却被人一把推开了。

古裂依然是一副主人的做派,说:“既来之则安之,净土教的事,还需要你这个专家参与讨论,学校那些小事情,相信你能搞定的。这样吧,别墅里有一个复古罗马风格的浴池,接的是这山里面纯正的温泉,李慈恩,你带两个女孩去洗洗放松一下吧。我看你们都太紧张了,内衣什么的,呃,B32、c36、B34,没问题,我可以找人给你们准备。”

当桑城嘴里恶狠狠的吐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桑蕾比挨了那一巴掌还要懵。

当桑蕾再睁开眼的时候,就像看电影一样,抓住她的两个信徒倒在血泊里,而李杰的枪口顶在了刘妍的额头上,并且把那个针筒抓在了手里。

“坐。”那个叫刘妍的女人面对李杰的枪口,表现得非常的镇定,而且,就像邀请一个客人一样,伸出一只手,对李杰说:“年轻人,你大可不必这么冲动,我们这些人,都是神的子民,你看,我们是一点敌意也没有的。”

桑蕾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从理智上她都很难接受李杰所说的一切,但是很多摆在眼前的事实证明了李杰并不是在那里胡言乱语。她不知道自己的叔叔和堂弟现在怎么样,也许他们会很危险,但是,她压根就没想过叔叔会真的和那些人有什么瓜葛,她有的,只是无比的担心。就像李杰所讲到的第一种情况,他们现在一定非常的危险!

李慈恩在警校受过良好的教育,作为一名纪律部队的成员,服从上级的命令是他们的基本素质,尽管对古裂的命令腹诽甚多,但经过昨晚上的事情以后,她自己也明白,古裂的命令绝不是无理取闹。所以,李慈恩尽管恨得牙齿痒,却只能人气吞声的说:“好,你拽,等古队取消命令以后,我要是不把你打得面带桃花,我就跟你姓!”

在李杰的记忆里,李斯特是个标准的德国式参谋军官的形象,沉默寡言,但每句话都能起到关键的作用;战斗力不是最强,但是也从来不会放松对自己的训练;最重要的是,理性而冷静,甚至可以称得上冷酷,只要能实现他的战斗部署,即使是把自己当做弃子牺牲,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现在的李斯特?现在的李斯特带在身边,十足的是个拖累啊。

“这么快啊?”李杰下了车,很绅士的给桑蕾开门,桑蕾是一个人出来的,她那个和她很亲近的堂弟也没有出来送她。

李杰没有过多的解释,因为他知道的事情,对于其他所有人来说,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就连他自己,也希望那都是他的臆想,或者干脆只是做了个梦,只可惜,他看到过的事情,正在一件一件的成为现实了。

李杰冷着脸,很不愉快的说:“你的情报还真是非常的细致啊。”很明显,古裂现在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他所不知道的,可能只有他脑子里的东西。这种感觉当然不好,就像被扒光了衣服让别人欣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