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屋子李斯特之前就曾经来过,那是别墅里的地下实验室,不过他是从另外一道门进去的。那时候,他并没有现实验室还有这么一座天桥,或者说,这个天桥是进入实验室的另外一个通道。不过这个通道平时并不经常使用,甚至可能被人们忽略了,天桥与地下实验室的空间距离大约有9米,也就是两层楼多一点的高度,天桥的对面又有一道铁门,里面可能是能够通向实验室的楼梯,不过,远远看去,那道铁门却是锁上的。

“而且,尖吻蝮的行动度比较慢,它应该不是跟随我们进入这间屋子,而是之前就在这里面的,但是很明显,这间屋子不是它的领地。”

李慈恩嘴里的“米教官”,是一个三十六、七的青年男人,身高约182公分,体格看起来相当的标准,尤其是从背面看,典型的倒三角,虽然并不显得有多么的强壮,但是只看背影,也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和肃杀感。当他半转过头,瞥了一眼受伤倒地的几个年轻后辈的时候,挺拔的鼻梁,和富有感染力的微笑,足以证明他即使不帅,也绝对具有让无数的小女生尖叫的质地。

“完事了?”李杰苦笑了一下,说:“这才刚开始呢。”

“比起炸弹来,这个办法虽然麻烦了很多,但很环保。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个环保主义者,毒蛇虽然凶猛,但是它们杀死的人类,比起人类吃掉的它们的同类而言,那完全是不值一提的。”

“我只是去找了一下我的兄弟,这样的舞会,怎么都不应该缺少他那样的人的。”李杰说得轻描淡写的,可事情远比他估计的要麻烦得多。事实上,当他从李慈恩那里得知林野和林间溪偷偷溜出去以后,他就知道那个家伙会惹祸的。

梅绪说:“不行啊,当年学校扫舞盲的时候,我和几个师兄正在跟武指学院那帮混球拍板砖呢。打架还可以,我哪会跳舞啊!”

“你家后院?”李杰顿了一下,倒不算吃惊,古裂说过,司徒教授的实验室借用的别人的别墅,以来过来兮的出身背景来看,这栋别墅就是他家的,也说不定。

古裂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刘邦那种表情,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认为那是什么问题——自己愿不愿意留下是一回事,被别人退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是个人都会不爽的。这也是年轻必须要经受的磨练。

古裂说:“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相信林大会在这方面想办法的,他不是那种死脑筋的领导。你可以在这里休息两天,相信教授也还有很多东西想跟你交流吧。那些老专家,最拉不下来的就是面子,可是我注意到,你之前说的那些一二三,他还是很认真的在听的。”

“荒谬!”在李杰之前滔滔不绝的论述免疫者感染病毒的两种可能的时候,司徒教授都没说话,因为李杰的话听起来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以他一个病毒学专家的眼光来看,理论上却都是存在的。但是所谓的第三种可能,在他看来就是无稽之谈了。

古裂微微一笑,说:“理工大,我学的是机械制造。教授,我所知道的东西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多,不过我没法跟你解释其中的缘由。而且这不是最重要的,我们需要一步一步的理清线索,现在,还是让古队先把他刚才的话说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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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不知道谁先现的——李杰这时只穿了一条裤衩,***着还不算宽阔而结实的胸膛,而桑蕾穿的丝质睡衣很薄,里面也没有穿内衣。不知道是谁先现的,但是,在那一瞬间,两个人的身体就像着了火一样,体温一下就上涨了许多。隔着桑蕾那层薄薄的睡衣,他们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心脏的剧烈跳动,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每一个细微的触感。

后面这一句话,是对李斯特说的,李斯特也毫不犹豫的反驳说:“学术界的**主要在于造假,但是如果有哪位大学教授能有这样一栋别墅的话,我个人认为他会对造假这样的事情毫无兴趣。”

“别在那里愣了。”李杰冷冷的说:“如果无法接受,现在就可以走,别忘了你们老板对你们说过,你们现在是什么身份!”对于这些小警察们的反应,李杰是充分理解的,不管他们受过怎么样的训练,但是,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他们绝对都是第一次面对。李杰不记得自己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是什么时候了,他早就已经习惯,习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毫不留情。

桑蕾从来不把尹露的话当回事,但这个时候,当刘妍使用尹露曾经给她提到过的一种较高级别的催眠术,貌似把其他所有人都催眠了的时候,桑蕾自己还是毫无感觉。问题是,即使她现在相信了尹露的话,可她怎么反过来把眼前这个对手催眠了呢?

季忆并没有去看李斯特,只是依然看着远天,说:“你让我想起我爸爸,以前,他也总是像你上课的时候那样,滔滔不绝,自得其乐的给我讲很多我听不懂的道理。”

和李慈恩比起来,李杰觉得王强这孩子可爱多了,也许他心里同样也十分不爽,但是不但同样具有很强的纪律性,而且事情做得很细,说话的态度也很低调,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查一下这个人是不是跟净土教有关。”

似乎是为了验证桑蕾的话,那个名叫季忆的女生在和李斯特打了招呼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她的同伴交待了几句以后,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等在了那里。等到李斯特有气无力的出来的时候,季忆走过去,似乎问了什么,然后扶着李斯特朝李杰和桑蕾走了过来。

李杰从厕所里出来之后,没有再东张西望,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车里。车里开着空调,比起外面来的酷热来,简直就凉爽得像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桑蕾耸了耸肩,说:“那要看你说什么,怎么说了。”

古裂笑了笑,说:“这一点,我倒和你很有共鸣。其实我早就觉得,神是很伪善的,说什么没有犯错,心灵纯洁的人才能进天堂,可是神自己都经常犯错,更不要说世人。末日审判之类的,貌似每个宗教都曾经提到过,应该只是危言耸听吧?”

李杰虽然也没有指望过还很年轻的医生廖寂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消灭末世病毒的方法,可是,如果他被炸死了,那个利用自己的血液培养抗病毒血清的希望也彻底成为了泡影。李杰甚至在想,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重生者,也压根没有重生这回事,他不过是做了一个长达十年的梦,而且是一场噩梦,现在,这个梦不但变成了现实,而且还出现了许多他原来的梦里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我被吓死了。”桑蕾就这么任由李杰拉着她的手,尽管他们俩的手心都已经全是粘糊糊的汗水,回到车上以后,桑蕾才用她已经有点嘶哑的声音说:“那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我想她可能是死了。她妈妈大概只是不愿意接受才那么说的,可那是什么病?看起来太可怕了。”

去看看,如果真是小孩迷了路呢?桑蕾想这个厕所连她走进来心里面都玄乎乎的,一个小孩走进来,肯定更加害怕了。所以,桑蕾鼓起了勇气,深深的吸一口气,步伐均匀的走了进去。

“你怎么开车的啊?”凯美瑞里面下来的是一个女人,三十来岁,相貌平平,胸也平平,穿着打扮中规中矩,应该是个某些企业的中层,或者医生啊大学老师之类的中产。

李杰用手摸了一下那个草垫,现那还是温热的。很显然,在他们解决刺伤王强的那个刀手的时候,坐在这个草垫上的人已经逃走了。这个房间里看起来并没有出路,但是李杰知道,现在要找到那个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会是穿越重生什么的吧?古裂曾经很喜欢泡网站看小说,联系到自己身上也曾经出现过很多比中彩票还要小概率的事情,真要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会觉得完全没有可能。可如果是穿越重生,那家伙又是从哪来呢?

“2号位安全!”

“按照李斯特画出的路线图,我们可以分成两路。”李杰摊开李斯特画的地图,对李莎说:“一路沿青田街走科学路,直插向平的居所,正常情况下,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地下室里给他的信徒布道;另一路从红岩路,绕过国际歌广场到红旗肉联厂,那里有冷库,如果尸体确实是被向平偷的,应该就存放在这个地方。但是——”李杰顿了一下,又说:“再把尸体抢回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重点是拿走他们的体液样本和相关的资料。注意,如果遇到异常情况,千万不要恋战,必须以最快的度撤出来。”

李杰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就有后来成为净土教地区高层的一个重要人物,如果现在就把他干掉的话,在光阴市,甚至在全省范围内,净土教暂时都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做领吧。也许这样的想法有点简单和天真,但他真的就是这么打算的。

朝阳区是光阴市的老工业区,在几十年前,这里是整个城市最红火的一片。高耸林立的烟囱,星罗棋布的铁轨,高矮不一密密麻麻的厂房,在那火红的岁月里,工业之火带给这里的人们一种精神上的自我陶醉。后来,随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这个污染严重,更要命的是随着国家政策的改变和自身体质的重大问题的城区,以比当年红火更快的度衰败下去。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破败、脏乱和犯罪率全市最高的老城区。

古裂毫不含糊的说:“那还用说,我肯定把他当成宣扬邪教的罪犯抓起来。我最讨厌邪教,尤其讨厌神棍!”

李杰往李慈恩和林间溪住的那间屋看了一眼,他倒没想过这件事情,说:“你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更不是水浒里面那些只爱兄弟不爱美人的变态基佬。我现在没工夫想这些事情,过两天,还会有人加入进来,这地方也不可能常住。你要有心理准备,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都市生活,很快就要离你远去了,接下来的,是一段凶险莫测的流浪生涯。”

廖寂没有马上说话,很认真的看了看李杰,说:“本来我想直接把你请出去的,但是你这么着急的来见这个病人,应该不是为了想帮我省下这笔医疗费。我想知道你的理由,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不想说我这个人有多高尚,就像你说的,我也不可能一直替他垫付医疗费。但是,在我彻底没有办法之前,我总还是要尽我的责任。认真的说来,他在地铁里救了很多人的命。”

“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这些无聊的警察玩。”李杰在彩虹路尽头的Jeep4s店拿钱砸了一辆酒红色的两开门顶配牧马人,然后对李慈恩说:“这辆车可以算作我送给你的公务用车,你愿不愿意接受那是你的事情,不过,如果你不把你那辆破烂捷达扔掉的话,我现在就跟你回警局,然后我会告你非礼我。”

李杰犹豫了一下,这个犹豫并不是他有多么的高尚,在那一瞬间先想到的是要营救一整车的人,他还没有那么崇高。事实上,他也认为在这个瞬间来临的机会面前,凭借他和陈大春的配合,他们真的有机会逃脱。但是他犹豫的是,自己要不要和陈大春合作。因为,在以后的岁月里,他有好几个同伴,就是死在陈大春的手里的,还包括了他的一个上级。

“操你爹!”女匪怒气冲冲的说:“少给老娘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