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夫人,你怎么来了?瞧这里又脏又乱的,你有什么吩咐喊老妇一声便是了。”那位王妈妈司勤园的正房里急忙跑出来,一脸献媚地说着。

他也不再理她,一脚踹开了门,看到一直守在门外的小黛和鸢儿。

柳色闻言,身子轻颤着停止了挣扎,睁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问:“王爷当真不相信我?”

“不是我……”她双手捂着腹中未满四个月的孩子止不住颤抖,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凄厉。

秦毅也回望着他,眸子里坦坦荡荡,他本就是花心之人,承认倾心于柳色又如何?她不过是萧倾城身边可有可无的一个女子,随时都有可能被丢弃。

动作那样自然写意,仿佛是一幅仕女图在眼前呈现,让身为女子的她都有些羡慕。他长的太美,虽然这样的美长在一个男子身上有点奇特,却很赏心悦目。

目光却在无意间扫过小黛,只铜陵神情游离,显然是心不在焉。下意识地跟鸢儿对望一眼,两人都在心里暗暗的叹气。

这时外室敞开的窗子下,无声无息地跳进来了一个人影。贴身的夜行衣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长高束在脑后,黑布遮着脸,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

“不要……皇上,你饶了奴才吧……”福达边惊恐地尖叫着边死命挣扎。

“摄政王和洛亲王本就交好,桑群的女儿又成摄政王府的侍妾,巴结他们的人太多了。您又还没有亲政,您就再忍忍吧。”那太监状似谦卑地说着,那自然的样子像是妄论朝政惯了。

“奴才福达给王爷请安了,恭请王爷下车。”这时马车已经停了,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去沐浴,然后把那身衣服换上。”他说着站起身来。时间不太够了,今天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醒了就好,先把药吃了吧,看把脸色折腾得这么差。”似是看到她眼中的意外,他从小黛手上拿过药碗,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怎么了?”他却头也没有抬,只轻轻拢了拢柳色身上的衣衫。

他语调自然,星眸含笑,五官俊美和善,身上透出的气息纯净、温和。他就保持着送外衫的动作看着她,让人不忍拒绝。

“啊!”屋漏偏逢连夜雨,脚下被地上的树枝一跘,她就跌落在了地上。

那个女子开始的傲然和自尊被他慢慢磨砺殆尽,最后只剩下漠然的时候,让他忽觉无趣,就把她送给了交好的萧湛。这一晃三年过去了,连他都没想到燕飞会得到这样的结局。

他出乎意料之外的站起身来,缓缓朝着柳色走来,他俯下身子将她纳入怀中,温柔地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那怜爱的模样惊撼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他怀中的柳色。

燕飞轻拍了下她的手背,便缓缓起身朝着主位而去。她走到桌几前轻轻向萧倾城施了一礼,便执起酒壶为两人各斟了一杯。

她柳色虽然不是饱读诗书,却也同柳芊芊的授课先生那里学过一些字。她至今仍记得那先生拿燕飞的诗词教导她们的情节。

“放开我,救命——”她羞愤的挣扎着。

“是。”牢役走到牢房左边的墙壁处轻敲了一下其中一块青砖,就见墙壁上自动开启了一扇砖门,两条巨型狼狗蹭地一下窜到了被绑的男子面前。

萧倾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口吻冰冷:“是不是本王最近太宠你了?所以你才越来越无法无天。”

柳色身子在床上滚动着,那浅浅的ai抚越来越不管用,心底似有着更深的渴望,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渴在什么。

“你已经逃不掉了,乖乖从了我,小美人,你会少受很多罪的。”那人说着一把便扯下了她兜肚,露出雪白的娇软。

柳色便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右侧。

“你给我吃了什么?”秀夫人惊叫地问。

家丁们却是充耳不闻,死死地将她按趴在一条长案上,身后传来“唰——唰——”一声接一声长鞭破空的声音,虽然没打在她身上,却已经够让人毛骨悚然。

“别动,我保证不会有人看到。”他轻声说,神情也很认真。倒不愧是个采花高手,说话的口吻带着奇妙的能够安定人心的作用。

萧倾城倚在拱门处,手优雅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墨绿扳指,头都没有抬:“这么说你秦毅真是在这府上待够了,想要离开北夷境内?”

“怕是会落疤呢,可惜了这么美一张脸。是本王罪过了,才来第一天就毁了你的容貌。不过你放心,本王以后会更加怜爱你就是了。”他假意地叹着,一点也看不出惋惜的意味。倒像是成心逗弄着谁,只是让人分不清是外面的萧云还是床上的柳色。

她名叫萧云,是北夷国一个世袭亲王的女儿,在其父权势的惯宠下,养成的性格泼辣怪张,最不将南离人放在眼中。与眼前这位摄政王萧倾城一样,都是南离人眼中的煞星。

“就是嘛,爹,芊芊可是你亲生的女儿,是这府里的大小姐。她不过是一个贱婢生的野种,府里养她这么多年,也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柳芊芊鄙夷又地盯着柳芊芊说。

女子一惊,跪着爬到他的面前,拽着他的衣角仰视着;“王爷,求求你放过我爹吧。”

那萍儿又是何等角色,岂容得小黛白白打了她,伸手就去扯小黛的头,两个人一时间扭打在一起,难舍难分。

柳色担心小黛,快上前去企图拉开两人,却不想被萍儿猛力推开,头“碰”的一声撞上了水池的青石角上。

柳色只觉额头一痛,眼前一片漆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姐。”小黛一惊,也顾不得再与萍儿撕打,马上上前去察看柳色。

萍儿见到她额上流了血,也楞住了。

“这要出了人命可怎么好?”那王妈妈也急了。

“哪能那么娇贵,不就是撞了一下吧,我这就禀夫人去。”萍儿也慌了,赶忙逃也似的出了司勤园。

“咱们先把她弄到房里去吧,好好包扎一下。”那王妈妈纵是再铁石心肠这下也心软了,何况还吃了鸢儿的好处。

小黛抹着眼泪点点头,和王妈妈吃力地将她弄到房里,安置在丫鬟睡在破旧通铺上。两人简单地处理了下她的伤口,可是那血仍然跟止不住似的。

“我这就告诉鸢儿姑娘,顺便请个大夫来。”那王妈妈说完急急走了。

这柳夫人虽然失了宠,但谁也保不准王爷哪天万一想起她。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也不好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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