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闻听此言很是惊讶,她没料到平日里看着最为老实的红锦居然有这等主见。说实话她见多了唯唯诺诺恭顺的,也见过心机深沉的,但是第一次见红锦这样对自己的未来有清楚认识的下人丫鬟。所以她沉吟了片刻道:“这若是你的真心话我很乐意成全你!”

所以老四和老五不约而同的想要使点坏,这孕妇出事那时在正常不过的难道不是吗?

幸好许王府的一众妻妾都被此事吓坏了,一个个都面无人色哭的哀哀切切,所以也没人现张良娣面色苍白目光呆滞。

刘娥原本心里装着事没心思说笑,但是被女儿这一番逗弄忍不住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她拿指头点着明珠的额头笑道:“你这孩子偏就古灵精怪的!”

宴会上那些个怀春的少女们胆小的呢找机会偷偷的瞄赵元侃几眼,胆大的呢千方百计找个机会出来搭个话试图留下个映像。更有那既胆大又才思敏锐的写些个诗呀词呀拿来请赵元侃指正,当然也不泛有那冒着春寒穿着夏裳的美人,在赵元侃必经的路上临水弹个琴借机传个眉目什么的。

赵炅本来就对这个赵元僖一直没有儿子继承大统就有些心结,这下子御史一上本参奏说他家后院的女人们为了争宠闹得四邻不安,赵炅顿时开始怀疑赵元僖治家若是无方又何以治天下?遂命王继恩马上将赵元僖召入宫中质问了下去。

只是让薛永很遗憾的是,自己这边花了一年多时间培养的这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有智慧的人,只因他下令让这条线的负责人和张良娣谈完话以后,仍然不见她有任何收敛的动作,于是薛永很快的就执行了刘娥的指令让这条线沉了下去。

可惜的是于妈妈的这一番准备一点用也没有派上,秦国夫人来到多福轩连问也没有问是怎么回事,她只是一看到哭声越来越微弱的孩子便心如刀绞,遂雷厉风行的让若真带人将多福轩所有的下人都捆起来堵上嘴押到花厅等赵元侃回来落。

想明白了这些所以刘娥一点也不担心赵元俨会对自己图谋的事情构成威胁,她早就通过线报知道李皇后的父亲李处耘是宋朝的开国元勋,而李氏家族在大宋朝那绝对是个大家族。所以说只要王德妃坚持让自己的儿子去争那个宝座,那李氏家族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不管李皇后。既然李皇后家族大后台硬,那王德妃想要达成愿望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而李皇后和王德妃一旦对上了,那刘娥只需要站在一旁看戏根本就不需要出手就能让对手灭了。

刘娥侧脸一看,襁褓中一个皱皱巴巴的粉红小脸睡得正香,虽然她一点也没有觉得这孩子漂亮在那,但是她依然觉得心头一暖,手不由自主的的就轻轻抚上了那小脸。

吃罢晚饭,刘娥照例带着红玉、红锦和红绫、红绢四人在园子里散步消食。从下午开始,刘娥总是觉得肚子有点不对劲,偶尔她会疼一下,但是疼的不厉害,等她小心的等着阵痛来临又半天都没了动静,所以她也不好惊动什么人只好闷着不吭声。

于是这一天多福轩的下人们一整天都见她面带笑容,就是有人犯了小小的错正提心吊胆的求饶,她也能挥挥手说算了不予追究。

赵元侃走上前去,拿手指轻轻的勾起紫萱的下巴,让她那躲闪的如水眼波看向自己。

薛永从开始认识刘娥就没见过几次面,所以更加不知道刘娥还有翻脸的这一面,此刻听罢这冷冰冰的话不由得心里一颤,忙低头恭敬的道:“主子您既然吩咐了,小人必会竭尽所能的完成任务。”

于是于妈妈很快的就找到了那两个惹祸的人,秦国夫人一声令下便让人将她们拖出来掌嘴四十下,随后又罚了两人半年的月钱才算完。

她觉得收集情报在这个年代茶馆里民间小道消息来得多,而高档青里达官贵人去的勤。那么自己想要收集朝堂的情报自然是开一家青楚馆来得快,说不定还会在哪里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他只觉得这酒喝的舒服,这大冷的天让他浑身燥热出起了毛毛汗,于是那嘴便顺着刘娥的优美脖颈一路开始往下滑,而那不安分的手更是将刘娥的衣服从领口处一分露出了她雪白的肌肤。

正是刚刚上饭点的时候,此时酒里人还不是太多,店小二殷勤的按照刘娥的要求将人引到三的一个雅间里坐下。

潘八妹被这话噎的气都喘不上来,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干干的道:“殿下,臣妾听说诸位皇子和王公大臣们都远离南宫不敢靠近,您是不是也像大家一样避避嫌的好?”

刘娥脑子转的飞快,她听罢这些事倒吸了一口冷气道:“爷,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先不说那太监一定是受人指使,就是您从前在东宫的病恐怕也不寻常。”

而这次之所以能鼓动朝臣上书救赵元佐表面上看是赵元休影响了大家,其实那是赵元佐的昔日影响还在,并且大家因为琢磨不透官家赵炅的心思,所以大家才会如此这般去附和赵元休。

刘娥笑了笑回握着他的手诱导道:“殿下您是不是想为大哥做些什么?或者您是想直接去替大哥求情?”

翌日,刘娥将地契交给了张耆让他去打理自不必提。

潘八妹马马虎虎的与父母见了礼便嘟着嘴娇嗔的道:“爹爹,韩王欺人太甚,女儿实在是没法子在韩王府待下去了所以便自己回来了。爹爹,别人欺负了女儿,您可要站出来为女儿讨回个公道来才行!”

王妈妈小心的看了看主子的脸色道:“不过这刘娥出了府以后听说还算安分,并没有再和王爷有什么尾牵连。”

若真给秦国夫人递了一杯温茶道:“夫人,这王妃怕是没什么好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吧!”

韩王府里,潘八妹一早起来便没有见到赵元休的影子,她等了整整一天都不曾将人等回来,她暗想今儿也不是大朝会的日子,韩王回去哪里消磨呢?于是不免心中有些奇怪。

所以刘娥冷静的分析了又分析,她此刻牢记着“以色事人不会长久”这句话,开始慢慢的琢磨赵元休到底想要些什么,而自己能给予他什么,到底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成为赵元休身边那不可或缺的人。

所以等两人拜会完各个宫的主子们出了宫门天已经擦黑了,潘八妹有心想要和赵元休说说话缓和一下气氛,奈何赵元休骑着马她坐着车没法说话,而回了韩王府赵元休便径自回了锦翠园连面都不和她照一下,她只好泱泱的回了多福轩。

赵元休回到自己的屋子时脑子里依然塞满了花蕊夫人的倩影,以至于他就连听管事们回事和吃饭时都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的乳母秦国夫人王氏看了他这样不由得很奇怪,但却不敢多嘴相问。

龚美听老东家这样一说立马有些尴尬,他觉得自己现在是求人赏口饭吃竟然还有这么多顾忌很怕人见怪,便讪讪的笑道:“东家,不知道您这里要不要跑堂的或者杂役什么的,小的只求能给我们夫妻一个栖息地和一碗饭吃。”

少顷,小丫头送来了粥,刘娥慢慢的吃了。

两人等衣物完全烧过了才悄悄的回了家,一到家龚美便用冷水将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干净净。

龚美微微有些不悦的道:“娘子,你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屋里的三人闻言都是一愣,他们一家人住的离村子有好大的一段距离,龚美一向来与外人的接触又并不多,所以大家都不明白这个时节会有何人会找他。

那大娘每日里除了给长工们做饭送饭洗洗涮涮以外,就是照顾照顾耕牛喂喂猪打扫打扫院子,别的刘娥母女倒也不用她做什么。

刘娥有些忐忑的迅的瞄了一眼庞二爷坐了下来。

龚美道:“具体的我明日好好的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刘娥知道这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怪,她平日里和龚美说话随便惯了,此刻便笑笑道:“你既然没有主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也只有暂时先维持这样的状况。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在外面你可不能乱叫我,免得让人怀疑什么惹来是非。”

庞妈妈轻轻的拍了拍龚美的背道:“别废话了,你既然叫我娘那就听我的就是。”

这一年,宝成银楼的掌柜因为生意不好被人诱惑着迷上了赌博,当冬至来临的时候,他为了翻身便一头扎进了别人设好的局里,于是输掉了整个家当。

小伙计沉着脸看了看庞二爷又看了看刘娥,多的话也不敢再说行了个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