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菲虽惋惜今天才买来的娇兰爱朵香水,却,不愿因小失大,想为人妻,贤淑是最起码的素养,偷偷撇了下嘴,就起身到厨房去煮面,她才转身,张奇就已经飞快点开左角落最小化的窗口。

胡强锋闷声一叹,将他急于拓展,却遇人不淑,将多年积蓄毁于一旦的失败真相,显露无疑。

收起手机,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让自己的思维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享受难得空荡的公交车,难得清新的空气。

苏悠快翻遍脑袋想了想,貌似没任何一个专家这么说过,不然天涯也不会出现那么多“xx修补,让我重新做回了女儿身,现在的老公把我当宝哦。”虽八卦,点击却极高地帖子。

“妈妈,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走丢的,我送那个小女孩到服务台后,正想上去找你,却被……”

她小小的自满了一下,也许自己就是个证明,她虽然没张奇聪明,但,比起许多人,她还是要那么小聪明一点,

悠恬而静好!

“苏小姐,你可是真准时!”总裁室宽大的办公桌后,半靠在真皮沙椅上的男人,嘴角微翘,冷言讽刺。

“恩。”苏悠端起水杯,掩藏掉自己的心虚,生怕她追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苏悠再次看向自己的脚尖,想让他们也刻意忽略掉她。

再次想起苏悠气得李娜有气撒不出的那话,他唇角弯弯,勾勒出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弧线。

正当她的手触到门上,手机再次响起。

苏悠按号码的手顿了顿,这次没接到电话,好象的确怪不得别人,一个小时前,她被该死的前夫拉到郊区。

张奇撕下支票,正要转身递给苏悠,柳颜菲以非常快的度接了过去,“奇,省得你转身了,我来给苏小姐吧。”

苏悠气结,刚才业务员不是说得很清楚了,里程还不到两万,他这摆明了是鸡蛋里挑骨头,本想反唇相讽爱买不买,却在看到一脸诧异的柳颜菲时,唇角动动,满腔怒火,化成一声轻叹,最后什么也没说。

那双铅印出来的眼睛突然就像活了一样在她面前跳了跳,她心一慌,脸倏得通红,埋头飞快朝五十米外的二手车市走去。

“是不是长得像他这么帅?”苏谚突然指着窗外公交车站台的大幅公益广告问:“我估计我的爸爸比他还要帅。”

她的言下之意是,苏悠虽然不丑,却也不算绝美,只能算清秀类的,为什么苏谚才五岁年纪就长成一副颠倒众生的样子。

过分了,太过分了!

擦了下额上隐约渗出的细汗,她抿紧唇锋仔细的、偷偷的端详了他。

冷风再度袭来,她不由再度打了个寒颤,男子薄唇微扬,笑着大步朝她走来,解下他脖颈上的围巾,亲手围到她脖子上。

她其实很想告诉她,她和这新上任的副市长的关系,可是,既然已是前夫前妻,她一时间倒也找不出说的必要,索性什么都没说,随她继续唠叨。

四年半前海外镀金归来,一回国,就陪在他身侧,苏悠在心里,出今天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的冷笑。

他妈妈说的果然对,只有那样出生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那样出生的男人,才能让他前程玲珑,韶华不负,自己果然不配!

因为不配,更因为不舍……

所以,五年前,在弯眉微笑中,她带着那个秘密,把自己从他的世界里从从容容的残忍万般的毁掉。

“你先坐会,我去换件衣服。”打开门后,田启亮对苏悠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自己就直接朝二楼走去。

半年前,她花大价钱从私家侦探那里,得到了田启亮的住所地址,为了谈生意,已经来过很多趟,其中不乏像今晚这样蹲点守候的,不过,登门入室,却还是头一遭。

等田启亮的工夫,她打量了一番,如今已取代胡强锋跃居成全城最大商人的居所。

这是栋有这三层高的别墅,装修风格很简约却不失时尚,不仅墙纸全部是纯白色,就连身边的沙也全是纯白色。

白色最难打理,眼前的沙却无任何污垢,可见,田启亮是极爱干净之人。

可是……苏悠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说,有洁癖的人在对男女那个时,也会有一定要求,应该不会像楼上的男人那样,换女朋友如换衣服。

正想着,田启亮已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站在沙边的女人,只留给他个干净剔雅的侧面,凝视着沙,不知想到了什么,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不算明显的弧度。

那抹笑,田启亮从没在她身上见过,确切的说,这半年来,无论自己怎么故意刁难讽刺她,她都巧笑相迎,她从露出像眼前这样的神色,似笑非笑,鄙夷微讽。

田启亮是何等聪明,自然知道她为什么冷笑,直接开口打断她的思绪,“苏小姐,这么晚到我家来,不光是为了欣赏这套沙吧。”

苏悠快敛起讥笑,等转身和田启亮直面而对,眸底已蕴上那层一如既往的、公式化的浅笑,“田总家真的很典雅大方。”

“是吗?”田启亮故意拖长语调,整个人大手大脚张开,直接瘫到沙上,“我怎么觉得苏小姐是话里有话,好像……明着是在夸我的家,暗着是在讽刺我和典雅大方格格不入啊。”

苏悠眉心一紧,这男人果然不是个好蒙骗的主,忙陪笑,“呵呵,田总说笑了,我怎么会这么想呢。”

田启亮拍了拍沙,“坐啊,怎么不坐,刚才不是说累了嘛。”

“哪有,我刚才说的是冷好不好。”苏悠尽管很想这样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另一番味道,她错绞着渐渐变暖的手,笑得清脆,“我身上有雪水,还是别把这么干净的沙……”

话到这里,她心里咯噔了下,本想说“玷污”,转眼间,又觉得没必用这个词贬低自己,更不想让沙上面色冷峻的男人,再度以为她是在拐着弯讽刺他。

中间因为顿了顿,再次说下去,声音明显比刚才要小了许多。

她敛眉看了看自己沾满泥泞,已经把地毯弄脏的雪地靴,“沙这么干净,还是别弄脏了,白色打理起来也麻烦”

“让你坐,你就坐,哪那么多废话。”田启亮豁然起身,乘她分神,直接拉上她的胳膊,把她狠狠的朝沙上带去。

边带还边说:“快说吧,找我什么事,再磨叽天也该亮了。”

整个人都塌陷到沙中的苏悠,勉强挺直腰杆,却是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他喜欢的是颈秀、胸挺、腰纤的美人,还只当刚才他要对她怎么样。

挣扎着才从看着硬度很高,其实质地柔软到惊人的沙上坐直身体,看了眼,没询问过在场女士就自顾自掏出香烟点绕的男人,暗叹,果然是成功商人,时间观念,比她这半路出家的人要强多了。

轻轻顺了嗓子,说:“田总这么晚还舍得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可见的,您肯定明白我下午的意思了。”

“什么?”田启亮娴熟的抽了口烟,再捻熟的吐出一串练成圆弧的烟圈,隔着不厚的袅袅氤氲,意味幽深的打量着类似正襟危坐,神色拘谨的女人。

半夜单独相处,她果然比白天更紧张,要不是为了口中的事,她想必打死也不会来吧,田启亮把这些肯定的猜测,都转化成一声轻笑从喉咙口逸出,不大,却很具男人磁性的笑声,幽幽清清的回荡在空寂的别墅里。

“我不懂苏小姐话里的意思。”他笑的无辜,“又或者说,苏小姐深夜前来,非要让我猜测来意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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