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被逗乐了,吃吃的笑着,把嘴里的手指拿出来,带着一丝晶莹剔透的涎液的小手在空中上下挥舞着,口里含糊不清的叫道:“爸爸·······”小家伙动作有些急切,似乎极其想念徐枫的怀抱。

两个男人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痛哭出声。

莫少聪见宋雅蕊又恢复了严格执法的铁面警察形象,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失望,无奈,翻个白眼,摆摆手,说道:“好吧。”然后乖乖将证件什么的奉上,乖巧的跟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一般。

两人一个往前死命的跑,顾前不顾后,一个使劲往前追,同样义无反顾!这样的场景在中国着实罕见,毕竟在中国,这种披着警察衣服的车子所代表的权威,是无人敢轻易挑衅的。一旁的车子见状,此时也懒得再去骂了,只是急吼吼的将道路让开,给两人整理出来一条足够宽的赛道。

“你赶紧消失在我面前!”赵丽胸前的两团白肉上下起伏着,波涛汹涌,煞是诱人。

那边的人也是识相之人,听出了徐枫的心情貌似真的比来了大姨妈的女人还要情绪化,心中喊了声“风紧,撤呼!”,笑着说道:“不管怎样,先这么说定了,我定个包厢,你到时候一起来乐呵乐呵,我先闪人了。”紧接着,后面就是一阵忙音。

林青蕾皮笑肉不笑,话中有话的说道:“不敢不敢,在徐总面前,哪有我的显摆的资格?照样会被玩弄在鼓掌之中。”这话只有两个当事人能听得懂,许晴这个外人听得云里雾里,满头雾水。不过,任谁都能听得出来,林青蕾对徐枫的态度相当不好。商场上的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虚与委蛇,哪有刚见面,便把对方当成是杀父之仇对待的?不用说,跟牧远集团的合作算是没什么希望了。

真正的男人敢于面对刁蛮的公主,敢于直视惨淡的御姐,敢于堂而皇之的吃吃美女的豆腐,徐枫自然是男人。徐枫笑意吟吟的再次握住许晴的小手,柔柔软软,握上去十分有感觉。徐枫握着许晴的小手,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林总的秘书啊。”说着,毫无淫秽的目光在许晴的身上流转着,半晌,才慢慢悠悠略带几分调侃,几分吃味儿的说道:“真羡慕你们林总,身边有着这么一个美丽大方的秘书。”徐枫不知道对方的林总是一个娇滴滴的美女,只当是一个头戴假发,身披人皮的职场之狼,心中悲悲戚戚的想着,好白菜全被猪拱了。

走进大楼,来到前台,对着前台的服务小姐笑笑说道:“美女,你好啊,你们林总经理在不在?”前台是一个公司的门面,除了长相,也需要一定的素养,对面两个长相美丽,身上一袭米白色的职业装女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笑意很是职业和公式化。

关雅兰略显不满的扶扶眼镜框,美目带着几分薄嗔,严肃的说道:“徐总,您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关助理,但是请不要在这个称呼前加个美女,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这女人,真不可爱!徐枫心中埋怨一声,不过他也深知,关雅兰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外表看似略显柔弱,但是做起事情来却干净利索,公事公办,与徐枫的对话也显得极其严谨。

徐枫走到暮馨苑的身旁,一屁股坐在暮馨苑面前那个硕大的办公桌前,伸出一只略显邪恶的手指,轻轻的将暮馨苑的下巴抬起来。暮馨苑不反感,只是略显疑惑的看着徐枫。徐枫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的困惑与紧张,唇角微微上扬几分,说道:“慕总,你要我娶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我结过婚,虽然现在已经离异了,但是我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要养,你不会介意吧?”

暮馨苑是个女强人,当然,她的强仅限于在商业上,在生活上,在人际关系上,她无疑是个弱者。当她的口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徐枫明显的感觉到,暮馨苑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羞红了。

徐枫笑着说道:“小丽美女也早啊,哎哟,今天小丽美女变化很多吗?啧啧,越来越漂亮了!”徐枫啧啧称道,目光肆无忌惮的在赵丽胸前的那两团饱满上打量着。能在牧远集团的行政单位担任前台的,除了有过人的能力,长相自然是不算太差的,至少不能比那些公关部的美女们差。前台说白了就是一个公司的门面,你觉得长相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欠奉的大妈能担任吗?那每天来这里上班的高级管理人员们估计在先进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就得先吐一遍,清清肠胃。

李清婉当时看到浑身是血的徐枫吓坏了,可是她生性善良,并没有将徐枫赶出自家的家门,反而对其细心照料着。那个时候,徐枫觉得自己或许是傻了,因为他竟然把李清婉当成是天使了。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她。两人结婚了,没有仪式,没有亲属的祝福,徐枫只是从南非弄来了一颗三点五克拉的钻石求了婚,两人便幸福的去民政局领了证。

男人沉默,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随意的说道:“我以前也不会玩女人。”

“现在,我仿佛还听见了儿子在我出房门的时候说得那些话。他问我,爸爸,你为什么要跟妈妈离婚?我无语,我不能说,你妈妈不想要我了。所以我笑着说,因为我想让你过得好啊。他又问,你既然想让我过的好,为什么还要跟妈妈离婚呢?我又是沉默,沉默半天,我用着发酸的眼眶看着眼前这张稚嫩中显现出几分柔弱的脸蛋,我真想一把把他抱紧怀中,告诉他,儿子啊,爸爸爱你啊,爸爸真的好爱好爱你,可是因为爸爸爱你,所以爸爸不能让你在爸爸的身边受苦啊········”

徐枫笑笑,不以为意,说道:“这小子喜欢夜生活,其实不是真心的喜欢,只是一种自我释放吧。他放荡不羁,因为他心里烦闷。他夜里不敢睡觉,因为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身上带血,死相极惨。他害怕黑夜,害怕睡觉,害怕提起以前的事情。他现在脆弱的就像一个孩子,刚强的身体下包裹着一个极其脆弱的心灵。”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暴乱,双手死死的捏着驾驶盘,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露出来,像是一条条的小虫子,狰狞可怖。

他似乎极其了解莫少聪,但是谁能知道,他看似是在讲着莫少聪的心理和状况,其实也是他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写照?他放纵,他玩女人,他抽烟,这都是一种发泄方式罢了。退出的那一战,他打得太辛苦!他半夜时常惊醒,满身是汗,眼角也是水渍涔涔。

宋雅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沉迷在自己的话中的徐枫,感觉这个家伙似乎也没有这么的可恶,至少此刻的徐枫,是很迷人的。宋雅蕊静静的听着徐枫的话,半晌,才从胸腹里吐出一口浊气,慢慢悠悠的说道:“他压抑的好苦啊。”这话一说出口,她觉得很是熟悉,是了,这话他从莫少聪嘴里说出来的。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但是徐枫却不说话。他的双眸漆黑如墨,散发着吞噬人心的冷峻。沉稳的面色却掩不住暴躁的心灵,耳畔是手榴弹的爆炸声,带着死亡气息的热浪在他俊逸的脸庞上拂过,耳畔除了不时的手榴弹的爆炸声,还掺杂着雨点般子弹的破空声,脸上是滚烫的鲜血,不是他的,但是带给他的痛意却比自己受伤还要严重。他的心在怒吼,他的喉在低啸,他的身体在爆炸,他的心被撕扯,他无处可逃,身边是兄弟,四面八方是敌人。敌人在进攻,兄弟在死撑。敌人势如猛虎,兄弟濒死。他怒,他恼,他恨,他怨,他悔,他痛,他同时也爱着,情绪像是一根根无形的线,将他的心撕扯着,猛拽着,就要撕裂他了。

回忆一幕幕在他的脑海浮现着,流动着,在此刻不成回忆的片段连成线,像是一部精彩的大片,令人不容错过。

她疑惑的目光微微往上挪了几寸,看到徐枫铁青着脸,牙关死死的咬着,目光锐利的像是两把锋利的宝剑,露出阴寒的杀气,脖颈上的青筋爆了出来,极其可怖。

她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没事儿吧?”

徐枫还是不说话,只是将车子的速度往上提了不少,车子呼啸,在两旁高楼林立的街道中奔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刑警队。

车子太快了,快到宋雅蕊害怕,但是她却更关心徐枫现在的情况,舒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还好吧?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下车!”徐枫紧咬着的牙关露出一道缝儿,从中蹦出两个尖锐的字眼。

“什么?”宋雅蕊不明所以,略显惊愕的问道。

“快滚!”徐枫冷冷的说道,同时将车门打开,一把将宋雅蕊从车中推了出去。宋雅蕊猝不及防,被徐枫推下车,有些狼狈的从车厢内走出来,一不小心,便传来一声咔嚓声,脚崴了。

砰的一声,车门被徐枫大力关上,然后绝尘而去。

宋雅蕊一瘸一拐的看着那绝尘而去毫不留恋的车子,心中错愕万分,她不知道徐枫这是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粗暴失去人性,但是旋即她脑海中又浮现了一句话,那是莫少聪对徐枫说的话:“哥,你压得太苦!”难不成,他也有战后综合症?这个疑惑在宋雅蕊的心头乍现,旋即迅速生长扎根,挥之不去。

“哼!”宋雅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娇嗔,此刻她的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自小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当成宝,在学校又因为自己的长相,在绝大多数男同学的心里被当成女神的宋雅蕊哪里受过这等气啊。冷冷一哼中包涵了太多的委屈和说不出来的难受,娇声说道:“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