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菊心旷神怡地望着空间里这番奇异的升级变化,乐得眉眼都挤到了一块儿,真是不错啊!不枉她为这本兰花绞心脑汁、受苦又受累。

慕容渊的眼神冰冷地掠过启平,在小丫头脸上打了个转,然后停留在她手上的——瓷瓶,傲然笑道:“怎么,你这傻妞今日不替吕大小姐送菜,改帮谢老二送药了?”

吕府故居中除了三大禁地之外,其余七七八八乱七八糟的院子里住的,不是失宠的姬妾就是吕老爷自己都数不清排行名字的庶子庶女们,总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豹胎易筋丸”倒是目前为止弄出来最贴近要求的“好药”,可惜这玩意只是做咳嗽药水时一味成瘾性的蔓陀草加多了而成的废品,只是借了个强大的山寨名称,根本没有金大侠书中原版货能“美容”增高变矮改肥瘦且一段时间不服就死的强大万能药效。虽然没试过药,从药理来推论,谢公子喝了以后,大概会兴奋过度地追着她要日供可乐型特饮……

唉!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趁着无人,换衣、整理一塌糊涂的床铺被褥,销毁罪证才是第一要务啊!行动之间,满菊其疾似风,侵掠如火,动若脱兔……等打理好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现,咦?这伤不但胸不痛背不疼,咳喘闷痛都没了?!她颇为纠结地为自家的山寨版小还丹的主要疗效打了个满分,只是那副作用……真是太坑爹了!

满菊还沉浸在自家感伤之中,一时不备,半身露个了精光溜溜,只余件可怜的亵衣,勉强遮挡住一马平川的前胸,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屋里虽点了暖炕,仍是冻得她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时惊呆了。

啪啪啪!启平应命又抡起板子,一五一十地数着。洗梅脸色苍白如雪,呆呆地看着,神思恍惚。

拿些钱打了送赏的仆妇,众人俱是欢喜。四儿乐得见眉不见眼,扯着心水嘀嘀咕咕,满菊耳尖,听得她在猜洗梅姐姐亲自端了那盘美味,又随侍在公子身旁可不知得了什么好赏。

洗梅眯起眼审慎地再次打量了小丫头一番,侧过头也悄声问:“你,会做菜?”这菜,自然不是指农家土灶大锅乱炖的玩意。

“你却不知,这富贵人家的大灶上,多是温火慢席的东西,汤汤水水小火炖在那里,哪位贵人什么时候想吃了便能奉上,这滋味却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心水抿嘴一笑,细细说道。

谢琚在小丫头已近痴呆的小脸上扫了一眼,笑出声来,应道:“进来。”

噢,华帝谥厉,应该就是春芷丫头提起过的那位华厉帝!满菊终于恍然大悟。不过听起来这位姓名恶俗,如同前世**十年代武侠小说主角的龙轩辕不像是个文采风流的,如此耳熟又套路的种马霸业,外加疑似文抄事迹……怎么想怎么觉着这龙轩辕是个典型男啊!只不过结局太不了。

想明白了自己潜意识中记挂的事情,满菊又为怎么把这本珍贵的墨兰弄到手开始烦恼得牙疼。唉!那个院子戒备森严,五大三粗的打手看守光门外边就不下五六个,还不算没看到的,慕容渊估计是个顶要紧的人物。她如今傻力气倒是有几分,可也不会飞檐走壁,更别说跟人拼刀子玩拳脚了。

承安战战兢兢地跟上,满菊脚下一缓,悄悄跟在了最后。

这是个相当有明星范,能将魅惑功效射得呼吸般自然的男人。满菊好容易把差点贴在人脸上的眼珠子挪开,全面扫射了一番,尔后下了结论——珍爱生命,远离危险动物。

曹婆子挥散了众人,独留下满菊,望着台几上承安留下的那个东西,皱皱眉头:“你都听清承安的话了?”

如今……她是该红烧三七还是清炒红花啊?

在这位公子爷第n遍念叨这两句破诗时,满菊憋了半肚子的火气,随着一只特别肥壮的死蚊子被她拍了一手鲜血后,火山般喷了,她吼道:“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余婆子话倒不多,只是三句话里要叹上五声,嘴角深深的两条弧褶往下能扯到下巴颏,一脸欠了谁家千儿八百的孤苦相。天蒙蒙亮她已经带着满菊转遍了分派的四个院子,院名倒是都挺好记,梅、兰、竹、菊。满菊按着余婆子的吩咐,推着夜香车隐在院子侧门边上,有节奏地轻晃着铃铛。铃声既不能太响,怕吵着内院的贵人们,也不能太轻,让丫环姐们听不到声响。停靠的位置还讲究,不能停在正路对门,怕污气冲着,也不能停离院门太远,劳累了小大姐们。

这是与自己相关的了!满菊竖着耳朵自动自地警醒起来。

轰然一声,意识海里一阵激荡,那种空间扩展的熟悉感觉在这异世界里第一次升起,眼见那汪泉水渐渐扩散,泉边又露出足有两三平方米的黑土地,满菊乐得真想抱个人狼嚎鬼哭一番!

被剥夺了人身权利外加政治权利终身,如今连姓名权都被剥夺的满菊,暗自腹诽这待遇连新中国的死刑犯都不如啊!稍值得安慰的是,牛肥婆把另一个亲切又悲摧的福字辈“好名”给了二妞,如今她改叫——来福。

满菊手里捏着那只不幸撞入手中的肥蛤蟆,又使劲掐了两把,弄出几声凄惨的“咕呱”叫唤,听得脚步声远去,这才放松身体,把扑腾乱跳的小心肝儿收回了肚子里,要是让巡逻的家丁现她这新进的小丫头不好好呆在院子里,却半夜偷跑到林子里与同是奴仆的男孩湿身肉搏……后果可想而知。

满菊咽下口唾沫,很是佩服这娃的忍痛功力,更佩服他对食物的那份执着与深情,话说回来,那手指应该不会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