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又是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苏子语盘坐在卧室里,闭上眼睛。

那些饮酒作乐的男女本来还想大声斥责,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不识趣,在这样的娱乐场所,花了钱的豪客地位永远是最尊贵的,无论经理、主管还是侍应生,都要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人敢找麻烦、随便打扰。

苏子语明白这是魂魄心意消耗过大的缘故,根本就不去管他,只是专注禅定。

“没错,你应该听说过三魂七魄?”苏子语知道魂魄无形无质,说起来玄之又玄,想要解释清楚并不容易,所以换了一个方向。

然而苏子语却忽然停住,脸色严肃起来,一摆手止住她的话,指了指别墅的方向。

苏子语在旁边突地插入一句话。

不过这样诡异的事情,要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到警方身上实在心里没底,女侍应生珠珠和酒吧副总的死,到现在都没查出什么结果,现在是不管捞到什么,都要当成救命稻草了。

“居然已经达到这样的拳法成就!这才多长的时间,就进步到自己已经无法理解的高度了……”

砰!

就连附近刚刚退开的击鼓手、敲钲手和几个武师都不由得愣住了,这样软绵绵的攻击,还能有什么威力?这位刚才还威风不可一世、横扫擂台的大高手,莫非已经打得筋疲力尽了不成。

砰!

付出与收获永远都是平等的,想争魁,却又不冒风险,天底下哪有这种便宜。别看现在叫得凶,换了死的是苏子语,恐怕望都未必会望一眼。

所以这个时候,苏子语蓦地松肩垂肘、腹实胸空,身子向左一侧,让过对方的铁肘,气灌脚底,脚尖如在河中逆水前行的船头、又如破土翻地的犁铧,前脚前趟的同时与后脚踝磨胫,拖着地面哗哗转了个圆,瞬间已经绕到了对手的背后。

暴起的碎石打在身上疼彻心扉、筋骨欲折,顿时影响到青衣汉子的动作,手里的鸳鸯钺还没来得及划到苏子语身前,重拳已经准确无比轰击在双刃的侧面,恐怖力量排山倒海震荡而来,震得他双手麻,兵器翻转,连身子都不停使唤起来,几乎忍不住要松开双刃。

这个年轻人腰板一挺,粗大的手掌将端在手里的青花瓷茶碗猛地向内攥紧,出一阵令人心悸到极点的摩擦声,洁白的瓷屑顺着指缝簌簌往下洒落,居然直接捏成了粉末!

不能怪这位师爷不经吓,能够在偌大会盟坐上师爷的位置,没一个是简单角色,个顶个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哪怕刚才眼看苏子语踏水而来,他也没像现在这样乱了阵脚。

四十二家挑战同一个魁,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场面。

“喂?”苏子语随手接通电话。

“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一招秘手铁臂蝶袖,已经让苏子语大开眼界,自忖也未必能比对方强多少。

听到这句话,洪老太爷才次抬头,虎fuguodupro目盯住苏子语看来:“就凭他?”

在红尘里打滚,炼的就是心意,欠了人情,还掉也就是了。何况他说的也是实话,自己的眼界还是太窄,正愁缺了历练,现在五十三路拳法家族齐聚沧浪庄,这样的盛事,怎能不亲身感受一番?

苏子语点点头,既然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也没有兴趣再留下,只是告诉舒宁如果关于柱子上的文字研究出结果,知会自己一声。

其他人也蹲下来细细观察,只见那些泥土被擦掉部分的位置,依稀已经可以看出道道凹痕,似乎铭刻了许多扭曲的线条。

“兄弟,佩服,我就是看看而已。”陈冬朝他再三竖起大拇指,又望着舒宁倩影喃喃道。

顾明达大喜:“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这边田远桥谋划心思,那边舒宁却忙着周旋应付各路名流。

不过短短刹那交锋,已经足够田远桥知道自己和苏子语的差距,方天画戟他也试过,势大力沉的凶兵,用起来也要笨重许多,能够被舞得势如闪电,这其中的力量实在太可怕了。

再看那边的田远桥,居然已经穿上了一套明晃晃的铠甲,铠甲以全手工制作,精钢甲片衔接,黄牛皮护身,前后要害部位还有圆形护心镜,全副武装,宛如从古代战场走下的将军,威风凛凛,杀气四溢!

在现代马术运动里面,骑手装备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潇洒的骑手装不光是为了增加仪式感和观赏性,还有一点至关紧要,能够保护骑手的安全。

见他这时候还有心情调笑,舒宁不由白他一眼:“远大集团和我们威士迪的业务有很大重合,绝对不会轻易让我们站稳脚跟,我的前任惨败离职,跟田远桥他们暗地里施展手段绝对脱不了干系,他对我怎么可能客气,你不过适逢其会罢了。”

“我还是第一次穿正装,应该不至于让你丢脸吧?”

“不是我乱教,而是你根本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桩功多种多样,只是侧重方向不同,本质上都是架子强化筋骨、气血和五脏六腑,只有适合不适合,没有不好的桩功。”

姜太公、诸葛武侯、吕布、陈庆之,诸如此类,拜相封侯,莫不如是。这里面不仅仅是社会地位和钱财外物的原因,还有学以致用、反哺自身的强烈愿望。

其实在拳法的修练中,也有类似的方法,比如梅花桩、北斗桩,将高逾一丈的圆木按一定规律分布埋在地上,武术家跃到桩顶打拳,这是练习下盘和步法的功夫,稍有不慎脚底踩空跌落,至少也是骨折重伤的下场。

他的语气之中不无炫耀的意思。

“啊!!!”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想要移动都很不容易,苏子语却信步前行,那些拥簇在一起的男女不由自主就被力量挤开,让他轻松走到环形吧台前,随意点了一杯调酒,站在原地。

卧室之中,一切整洁如常,只是屋内东南角的地上,点燃着一支姜黄线香。

熟悉的声音响起,米娅娇躯一顿,终于乖乖不再挣扎。

然而这一刻,精气贯身、产生奇妙变化的苏子语却心意巍然不动,气势澎湃高涨,周身上下涌动着狂暴,坚决无比地一冲到底。

桩功实际上是在一个相对平静或者是运动的状态中,通过松沉、入静、意识引导等方式,提炼灵感和内气的一种功法,而不单单是练筋骨血肉、五脏六腑。

砰!

洪通说着连连摇头,显然有些遗憾。

苏子语脚步一顿,很快又恢复原样往前走,若无其事道:“那就到时候再说了。”

这时候只听一声夹杂着惊讶的叫喊声传来,急促脚步由远及近,显然是武馆里没走的工作人员被巨响惊动,忍不住跑过来查看。

洪通以气催力,凌空虚顶,腰背齐开,五趾牢牢抓地,双手交叉往前一挡。

“洪馆主在不在里面?”

却冷不防魑魅大口一张,呼地吐出一团墨绿烟气,这团诡异烟气彷如活物,一出来就往苏子语头脸涌动,还未到他面前,已经闻到阵阵腥臭,顿时头晕目眩、心神摇曳,身躯更是一阵软,有些使不上力气。

接连三个好字,彻底将他心中震动惊讶道尽。

“好!”

这话说的真是打脸啪啪响,苏子语和陈冬听得解气同时,也为这位洪馆主另类教徒方式大开眼界。洪通的话里意思分明就是,童正因为不能收心养性,所以拳法没练到家,拳法没练到家,所以输是必然的。

童正这看似仓促贴身一肘,普通人根本做不出来,就算勉强模仿,也挥不出半点威力,跟情人挠痒差不多。但在洪拳当中,却是贴身近打的精髓,糅合了十二桥手诀中的“刚、柔、定、寸”多种手法,足以开碑碎石,打在人身上效果可想而知。

苏子语双臂下垂,身子根本没动,右脚无声无息已经提起,一闪而出,快到旁人根本看不清楚。

晚上七八点钟,本来应该是训练的高峰期,可今天格斗中心却没几个人在,教练员全都聚集在一处,陈晓峰、谭克几个实力最强的人更是脸色苍白,全都捧着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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