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散出一种诱人的幽香,勾人心魄并且让人欲罢不能。长期嗅此气味会让人呈现慢性中毒现象,并且脱离不得此草,一直到死亡,都离不得它。这种香气闻得三日,即出现眼花、恶心、呕吐、等症状;一周之后便已彻底离不开此草,愈闻愈喜,并且会接连出现头昏、体温下降;一月之时,中毒者会出现情绪烦燥、易怒、肌肉抽筋,当中毒第四十一天之时,患者会明显感到呼吸加重,胸部胀闷,并且全身紧,随之伴有咳血吐血的症状;然后一直延续到中毒之后的第四十四天,患者当日会突然精神振奋,呼吸急促,但随时会出现大出血症状,最后会失血过多而死。

郝逸凡此刻又将盒子拿到她二人眼前,‘啪’将一声将玉骨折扇打开,然后轻轻地对着香盒摇起扇来。一种暗幽甜腻、勾人心魂的奇异香气随着扇风飘散开来。

华灯已上,屋内光华满显。

此言一出,酒楼顿时安静了下来,直到一人在底下喊道:“说来听听,最近这卿公子将郝家折腾的很惨啊。”

阋宸妍白嫩的指尖,轻柔地抚上那眉宇,企图将那眉间的雾霭吹散。

“可生辰是什么?我从来就不知道。”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默默地看着,恍若一出声,这副飘渺的画卷就会消逝离去。

阋宸妍看了一眼,便放在桌上,不再动弹。

心中竟是一酸,压抑许久的情绪又恣意弥漫开来。

在那一瞬间,心中的痛骤然加剧。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进过那个房间。只是每夜每夜,在她窗边的大树上,会出现这样一个深夜默立的身影。

王掌事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郝风祺如此模样,终是没说出口,最后深鞠一礼便关门离去。

严管家说到这里叹了口起,又缓缓说道:“再后来,老爷对大夫人不知道多上心,每日每日的陪着,就怕大夫人摔着碰着了。其实那时候啊,三夫人也怀了呢,可老爷一次也没去看过。再后来……哎,不说了,说了老奴也难过。大夫人待人特好,下人都特喜欢她。可怎么就……”

接过瓷杯,他也不品,只是放在鼻尖细细地嗅那清幽的茶香,末了唇边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悠悠说道:“暂时没什么了,不过,我今天去看过一个人。”

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见鬼!莫非自己刚才那番模样被他瞧的一清二楚?脸颊上倏地染上了一抹红晕,因为某种被人看到真实面目而产生的红晕。

一念至此,愁意又渐渐泛起。她翻了个身面朝内侧,眉心微微蹙起。

“郝、云、玺!如果你不喜欢我,如果你心里没有我,如果你给不了我真正的爱,如果你仅只是因为我是你郝家明媒正娶的长媳……那就请你不要对我这么温柔,请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他凝眸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心中的愧疚自责又更深了一分。缓缓俯下身体来,左手被她紧紧握着,右手轻轻抚上了她紧锁的眉心,企图将她紧锁的眉心抚平,将她的痛苦与伤心抚去。

心口的痛,已经让她无法呼吸,仿似被谁刺了一刀,伤口骤然裂开,血就那么涔涔地流了出来。

“你们走吧,我乏了……”低哑沉闷的嗓音缓缓响起,郝风祺萧然的站在桌边,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去。

是什么让他这样忧伤?

这个痞痞的调调,好熟悉,阋宸妍闻声看去。

他也会在那里吧?

郝风祺坐在前厅中的太师椅上,小几上精致的糕点一字排开,新产的武夷岩茶在小炭炉上滋滋待沸,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紫砂壶。

只可惜,他对她,似乎没有情。

或许上苍知他寂寞,所以让这样一个女子来到他的身边。

就如大婚第二天一样,他平静地说着这些,俊雅的容颜上看不出一丝别样的情绪。他只是平静地诉说着,仿佛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话语;仿佛说的,只是别人的事情。

吃过早饭,阋宸妍便只身去了书房。

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默默地看着,直到他蓦地转身,对上了她的眼眸。

阋宸妍转头看向窗外,空洞木然的眼睛幽幽地注视着眼前铺天盖地的雨雾。

罢了,先暂且如此吧。

阋宸妍看着她手中的托盘,沉静不语。

男子从窗边走了过来,举止间的优雅几乎扼住了她的呼吸。

素裳少女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外面锣鼓声突起,吉时已到。

感受到手下腰身的微怔,她又接着说道:“我不会问你为何瞒我,我只希望你能告诉我,能亲口告诉我。”

郝云玺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双幽黑深邃的双眸凝视着远方,不让情绪有一丝泄露的机会。

她昂起头,凝着面前这个静默的男子,唇角突然勾起一抹恬淡地浅笑,声音忧伤却又温暖:“你能告诉我么?”

男子依旧静默不语,阋宸妍松开了环住他腰际的双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颊。感觉到他的僵硬,她突然笑的优雅绝伦,声音平和淡定:“勾魂草——”

男子倏然低下头来,怔怔地看着她,一双凤目满是诧异以及那股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怀中的女子笑的优雅醉人,眼眸中皆是柔情蜜意,可唇中说出的话语,却让他惊诧无比。“引魂香——”轻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次却让他更加心颤。

看着怀中这个柔声说话的女子,郝云玺心中泛出一股无边的疼痛。她都知道了么?一切都要结束了么?

痛,无止尽的蔓延开来。

又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痛到让人窒息……

静谧,又是长时间的静谧,除了他紊乱的呼吸,天地之间万物皆寂。

他深深凝了女子一眼,眼中的苦涩,凄凉,绝望浓浓的聚在一起,让人看了为之心疼,为之心伤。

真的结束了,不能再贪恋她的笑,她的好,她的情了。就让他自私一次吧,他不想看到她否定的眼神,不想看到她眼中不再有他。那样,他的心会碎,会碎!

所以他选择沉默,然后离去,自行离去。

他轻轻地将怀中女子推开,毅然转身,离去。

风轻轻扬起他月牙色的衣角,乌黑的长在夜空中纷舞;心,却在这撩人的月色下凉了,冷了,冰了。

有度,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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