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你一直这样,什么事都藏着掖着,心里有苦也只是自己咽下,从不跟我们说,从不!你这样让姐姐的心很痛,心痛……”

其实身体怎样,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吃药就能好么?

一股湿意直透心口,他心中莫名地潮湿起来。

她昂起头,企图与他平视,声音凄凉而颤抖:“告诉我,你喜欢我么?”

他缓缓转头看向阋宸妍,幽幽地说道:“这枚凤印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与云玺恩爱到白头。”说完,便将凤印与龙玺分开,分别交给了阋宸妍与郝云玺。

她反感别人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她的路,由她走,她的路亦只能由她定。所以那段时间里她一直不去见他,尽量不与他有纠葛。

阋宸妍安静地坐在郝云玺身边,觉得周遭的空气似乎开始凝结,只是靠近他,就让她心绪紊乱不已。

正想着,一个清脆的嗓音从门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自私的瞒下长子将死的秘密,将阋家之女迎娶过门。

“那么早上的赌注,我赢了!你得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郝云玺看着眼前静思的她,唇边不自觉的泛起一丝温柔的笑,自那日下棋后,他和她的关系大有改善。

阋宸妍把视线移到书案上奋笔疾书的人影身上,冬日里温暖的阳光从窗棂里泼洒进来,将他脸颊染成了淡淡的金色。把他温润优雅的气息烘托的越绝俗,那般的高高在上,不染俗尘。

选择嫁入郝家,她就会走到底,致死方休。

萧声越来越清晰,行云流水般传入她的耳中。那萧音渊源绵长,宛转悠荡,萧韵清雅如斯,却又萧瑟如斯。

开心么?在那里,开心是不属于她的。

粮油铺的掌柜正立与书案边,汇报着粮油铺最近的情况:“老爷,咱西街那粮油铺前又开了家新的,专与咱们抢生意,价格压的特别低,咱这店门都开不下去了。”

小姐原本很爱笑的,可来到这里,却鲜少见到小姐那温暖人心的恬美笑容。

用“美”来形容一个男子或许很不恰当,可除了这个字,她找不出任何一个更加恰当的字出来。

阋宸妍转看向她,在这个人人都披红着彩的喜庆日子里,惟独她依旧一身素裳,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饰物。她抬起手轻轻为女子拭泪:“姐姐,今天是好日子,不要哭。这桩婚事是宸妍自愿的,不是姐姐的错。”

床榻上的女子一怔,双手紧紧攥住被褥,郝逸凡眼中的笑意更甚,看来他想的当真没错,一个情字,愁煞万千人呐。

阋宸妍完全忘记了身边那个把玩自己丝的男子,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自己的思绪里。

心病。

是呢,其实她再清楚不过了,什么风寒,不过是她自己的心病而已。身上的病好医治,可心上如果病了,要如何才能医好?

其实,一直就是她在选择逃避。逃避他,逃避自己,逃避这个让她难堪的问题。

如果真的可以逃掉,那该多好。

如果可以不要认识他,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逃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静默半晌,郝逸凡松开她的丝,收敛了调戏逗趣的坏笑,叹道:“大哥很忙。”

床榻上的女子终于有了反映,她微抬双眼,疑惑地看着他,只是依旧没有出声。

郝逸凡无奈的苦笑,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明明就相互关心,还偏偏都死倔着。他霍然起身,悠悠说道:“你见过大哥么?最好,你去看看他,对你的病或许有帮助。”

他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俯在阋宸妍耳畔悄声道:“嫂嫂,外面梅花开得不错,有空出去赏赏梅。整天闷在屋子里,人会闷傻。”笑嘻嘻地说完,不等她回神,便悠悠栽栽地走了出去。

目送他走出房门,阋宸妍才惊觉刚才他的动作有多暧昧,心中又是一阵烦闷:“该死的登徒子!”

有度,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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