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心中刚有了惧意和退意,公孙瓒便十分敏锐的觉察了出来。他当即化守势为攻势,宝剑光华闪烁的刺向檀石槐的周身要害。檀石槐见公孙瓒来攻,先惊后喜,惊的是公孙瓒攻势凌厉,他也不敢保证能否挡住。喜的是,如果公孙瓒用力来攻,那自己去挡岂不是便可以让武器相撞击,然后出声响。想着他不退反进,挥着匕迎向剑光。

公孙瓒的收手的时候他的腿并没有闲着,游身八卦身法绕开了胡人奴仆,他不能硬着将胡人奴仆的身体撞开,因为一撞之下不仅会出很大的声音,惊吵到檀石槐的护卫,更重要的是一撞之下他的身体会受到阻滞,就这样一个阻滞足以让檀石槐有了防备之心,以檀石槐的实力,他有了防备之心就不好办了。一剑在手,公孙瓒纵然依旧有把握将没有武器的檀石槐刺死于剑下,但是却没有把握让檀石槐不呼救。

提剑,牵马,大步向鲜卑王帐走去。风萧萧兮易水寒,不知此去可能还?不管能不能还,公孙瓒都是去了。不是因为白天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而是为了圆他一个儿时的侠客梦。咫尺之间,人尽敌国,这是作为一个武者的最高荣耀。在我的武力面前,你便是有一个国家也保护不了你的安全,这样的武者才是最厉害的武者。所以不论是历朝历代出过多少英雄猛将,可是‘第一勇士’的称号却永远都是那个身高五尺,腰围一束的要离。当然如果荆轲刺秦成功的话,第一勇士之名将会是荆轲的,可惜荆轲却失败了。

“大族我们现在已经惹不起了,绕道而行,我们现在的任务只在吸引敌人!”公孙瓒有些无奈而又失望的道。

原来一片生机盎然的草原居民地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无论是人或者牛羊牲畜都已经被杀的一干二净,当然也有个别漏网的,但是汉军也没有功夫去追他们,他们还要忙着敢去下一个鲜卑部落做客呢!火起烟升的时候,那一群侩子手已经纵马走向了下一个鲜卑人的帐篷,他们在出征之前已经派斥候打探好了,然后仔仔细细的安排过行程,然后制定出一个既省时有能多行动的方略来。

“公孙将军,不可让将士等的太久才是啊!”贾诩见公孙瓒要将话说透,当即出言打断他的话。他现在还不想过早的投效主公,准确的说公孙瓒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投效,所以现在如果公孙瓒明说,他自己要拒绝,如果则公孙瓒心中定然对他不满。他这样给彼此一点空间,也是为了给他将来留一条后路。

“你确定你是段?的外孙?”公孙瓒再次追问道。

“呵呵,既然监军大人没有意见,那我们便直奔凉州,如果路上有麻烦,还需要监军出面解释,然后我们出凉州,过橙落山,走龙城,如同利剑直插鲜卑腹部。”公孙瓒呵呵一笑,一仰手中的梨木大枪豪气干云的道。

“看来在军帐中你都没有好好的听主帅制定的路线,是吗?”臧洪当即像抓住公孙瓒的小辫子一样追问道。

下山的时候,公孙瓒可文明的多了,不仅没有冲入王庭卫队的阵营中,反而给对方的队伍让开了一条大路。礼尚往来,王庭卫队的人也没有主动挑衅汉军,他们的任务不是阻止汉军,而是回到弹汗山上。而且现在慕容鲜卑部已经撤走,现在在这里跟汉军纠缠实属不智,如果此时汉军大部攻来,他们便会全军覆没,如果没有了他们,弹汗山根本守不住。所以就算这时汉军挑衅他们也不会跟汉军交锋,更何况汉军并没有挑衅,那可是求之不得。就这样势同水火的双方,居然如同陌路人一般擦肩而过。

虽然箭矢无功,但是却改变了公孙瓒的直线进攻方略,这样也算间接的阻挡住了公孙瓒的攻击。可是白芒马却并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划着毫无规律的曲线依旧向他们这边挺进着,也就是说公孙瓒攻过来也不过是稍微晚了那么一点时间而已。这样也就罢了,山脚下的骑士们见敌人的箭矢减少,顿时也都催马冲了上来。

众兵士闻言都竖起耳朵仔细听,可是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公孙瓒说的喊杀之声。

五千南匈奴军那可真的是生力军,他们白天几乎没有参与战斗,晚上却吃的饱饱的,再加上匈奴和鲜卑也算是有世仇,所以两军见面分外眼红。你还别说,匈奴人上了战场之后,其彪悍的血性也随着沸腾。一阵猛烈的进攻,五千生龙活虎的南匈奴兵士顿时便将鲜卑军西边的侧翼给打的没有招架之力。

韩当能有此实力虽然跟站桩有些关系,但是关系却不大,他现在不过才站了不到两个月的桩,没有那么快便能出功。之所以能如此厉害,还在于韩当的天赋,他天生便是膂力过人,站桩只不过是将他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胳膊、腰和腿上,这样便不会出现力量分散而不集中的现象。他现在虽然力气没怎么增长,但是杀伤力却是远非昔日可比。

“诺!”臧洪知道现在时态紧急,急忙应诺,说着小跑着出了帐篷。

终于在荣誉和骄傲的带动下,汉人的精锐和鲜卑的勇士之间展开了殊死的搏斗,汉军依靠的是精良的装备和娴熟默契的配合。而鲜卑军依靠的则是勇气,悍不畏死的勇气,那怕敌人的刀枪可以轻易洞穿自己的身体,他们也要用手中的武器奋尽全力的刺入敌人的身体,纵然自己杀不死敌人,也要将敌人弄伤,好让自己的同伴杀死敌人,他们不懂配合,但是作战起来却是胜过配合。

“韩当你就跟在本帅的身边,领本帅亲兵千人,随时支援各部!”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韩当很得臧?的信任和喜爱,于是乎这护卫主帅的任务便放在了他的肩上。

“这您都能看出来!看来这样的事您以前一定没少干!”

“请校尉示下!”将近五百兵士一起放下手中的烤羊肉,把目光集中在篝火旁,长身而立,看着沉静如水,略显单薄的校尉身上。他们都觉得这个单薄的身躯里面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而且别看他好似弱不禁风,上了战场可是比任何人都凶狠。

说归说,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埋怨或者不服校尉的话,因为校尉从来都是以身作则的,冲锋的时候他冲在最前面,撤退的时候他留在最后面,每天起的最早的是他,睡的最晚的也是他,兵士们休息的时候,他却一个人默默的帮助兵士们放哨。有这样的校尉带领他们纵然是累点苦点,众人也只有小牢骚而已,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恭敬不如从命!”韩当见臧?也这么说,冲臧?抱拳一礼,然后将鱼鳞甲接了下来。

公孙瓒此言一出,大帐中的众人脸色都是一变,臧洪更是将脸拉的老长。韩当急忙拉了拉公孙瓒的衣服,示意他说话有些冒失了。

“就举这牙门旗,不知张司马可敢与在下比试?”

不过说实话,臧洪对公孙瓒的印象还真不怎么嘀,单从他对公孙瓒的称号便可以看出来,称其为‘公子’,反倒对韩当客客气气的称为‘壮士’。其实也不能怪臧洪眼拙,怪只能怪公孙瓒现在的相貌确实不像勇武之人,身材说不上单薄但是也不健硕,手上也没有练武留下的老茧,再加上一张俊朗的脸庞,整个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那里有丝毫悍勇之士的味道?要不他父亲把公孙瓒说的神勇无敌,臧洪说不定还不会让公孙瓒入军营呢!

“铠甲包里!现在怎穿?”

“兄长,我也要去!”韩当刚走,公孙越便嬉皮笑脸的来到公孙瓒身边,十分期待的叫道。

“伯父,有话您就直说,小侄听着就是!尊卑有别,小侄虽然平日里有些无礼,但是这点小侄还是知道的!”

“田晏?他不是前些日子因为克扣军饷,刚刚被免职吗?你怎么这会又提起他来?”

韩当也没有歇着,他挂刀提弓,弓弦每响动一次,便有一名胡骑惨叫一声跌落马下。此时的他对那些胡骑的威胁,已经被公孙瓒要大的多。白芒马度再快,也不可能两头追击,但是他的箭矢却可以左右分射。

“不怕我?那你唧唧歪歪的说这么多干吗?来呀!看我几枪能戳死你!”公孙瓒扬起手中的那沾满鲜血的大枪,不乏挑衅之色的冲胡骑领叫道。7788xiaoshuo

“帮不帮!”

“啦路!”公孙瓒刚要走,便听那胡人一声怒吼,同时还有破空之声传来。

公孙瓒出帐后,听到老韩笑着跟部落大人说了一句什么话,然后部落大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用想便知道,定然是在嘲笑公孙瓒是个雏儿。

“行!你说!”韩当点头同意,同时也摆正了姿势,一副要当公孙瓒忠实听众的模样。

“好!那我就听你的!大不了当毛驴骑!”公孙瓒见韩当说的煞有其事,而他自己又不懂相马之术,便决定听从韩当的建议。说着弃了枣红马,向那匹灰马走去。可是到跟前一看,更加没兴趣了,这马不仅瘦还很小,比毛驴大不了多少,不禁皱眉看着韩当。

“我当是什么事呢?当然可以了!我又不懂行规,我只用做名义上的领头人就行,有找事的我出面当当打手,没找事的我落得清闲!”

公孙越微微一惊,腿一弓,步一碾,侧身跃出,同时一招‘仙鹤摇头’斜刺向老大的肩膀。这‘仙鹤摇头’本是太极四散枪中的招数,但是经过公孙瓒的一番修改之后,去其轻柔粘滞,加入狠辣快捷,然后再杂七杂八的将一些实用的枪法综合起来,自创了一套枪法传授给了公孙越,由此可见公孙瓒对这个从弟还是挺上心的。

“八极拳的招法繁多,不过其真正的精华却在于六大开,只要练好这六大开,便能练好所有的八极拳招数。六大开是指‘顶、抱、担、提、挎、缠’。”公孙瓒当即絮絮叨叨将六大开的仔仔细细的讲给了公孙越听,讲完后他有接着道:“一打顶肘左右翻,二打抱肘顺步赶,提挎合练担扬打,顺步腰身便是缠!”

“知道了,狠心绝情的公孙瓒!”公孙越闻言不满的撇了撇嘴,然后气鼓鼓的道,说着扭头便要进自家的院子。

“哼!你看你们那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这桩功看似简单,其中所蕴藏的深意岂是你们所能揣测?都给我打气精神来!”公孙瓒见众人都有模有样的站着,但是却全无韵味,当即低声喝道,喝着他手把手的指导道:“脚要平直,双目平视前方,肩要收,胯要松,腿要有力。心中不许要有杂念,肉松而神凝!”

“我等的命都是恩公给的,又何足惜?恩公何时想要,只须支会一声,我等自然提头来见!”

“吉人自有天相,阿瓒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您儿子岂是一般凡夫俗子可比?对了,那些孩子们都没事!”

“嗖”一支锋利的箭矢从草丛之中激射而出,飞快的越过小池塘,然后直奔向草地最高处的狼王。‘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公孙瓒还是十分明白的,所以他要先将狼王除去,失去了狼王的狼群定然会大乱,到时自己便可以趁乱行事,那这件事的成功几率就会高很多。

“唉!都是我们公孙家造的孽啊!”母亲神情黯然的一声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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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还有没有丝毫的礼仪可言?你还有一点跟自己父亲说话的样子吗?真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教你的!”

“你没有说谎?”公孙昭冷冷的问道。

“娘亲,看您说的是什么话啊?若不是您的话,那来的阿瓒?阿瓒感觉您还来不及呢!”

“兄长怎么会打架呢?放心!”

“喝!”武田信之丝毫也不谦让,一见陈明请招,当即一声低吼环与袖中的手臂霍然上撩而出,正是日本武士最常用的一招‘拔刀式’,他的手臂便是他的刀,以他化劲的功力,手刀足以将一个人生生劈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