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回禀陛下,若是想弄清楚天子与鬼神之尊卑,首先我们要清楚鬼神之属,鬼神到底是属天,属地,还是属五行六术。”士布拱了拱手回禀刘宏。

“管家,你当然会疑惑为何我对于交州士家会如此偏爱?为何大汉世家颇多,我独独要收士燮的儿子为养子!”何进望了管家一眼,夹起一口菜有滋有味地细细咀嚼。

“原来如此,威彦兄爱子心切也是情理之事,如今面对如此困局,在下倒是有方法为威彦兄解惑一二。”袁绍点了点头,用手指沾了沾碗中的酒水。

“是,大人!”

“大哥,刘老师依然是不肯见大哥,而且”士壹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慢!”士燮按住了士忠,抱着士布下了马车,望了一眼围在车队附近的百姓。

“大哥,小弟知道此事难以抉择,只不过家族名声为大还是家族利益为大?小弟认为利益为大,若是大哥真能当上州牧太守,那么日后岭南就是我们士家的天下,比起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士壹没有任何的犹豫,士燮的话语刚刚落下,士壹就明确表态,要以家族利益为重。

“陛下,老奴看到一份奏章颇有意思,请陛下御览。”张让将奏章递给了刘宏。

“大哥此言不妥,圣人都云:敬鬼神!鬼神理应敬畏,而不应该尽信。”

丁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望着正厅之内的蛮帅与蛮王,心中长吁了一口气,当年自己好友蔡邕在京城的良言果然不假。

“曹孟德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刘皇叔布衣之身凭己之力维持汉室江山,孙仲谋虎子,虎踞江东成三国之势。此外还有大将军何进,天公将军张角,四世三公袁本初,称帝而亡的袁术,伏波将军之后马孟起,大汉贤王刘虞,白马将军公孙瓒,北地枪王张绣,西凉豪强董卓,韩遂,大汉八骏之一的刘景升,每一位都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还包括自己的父亲:士燮!”

“元雄可识得颍川刘子奇?”蔡邕拿过丁宫手中的拜帖,提起毛笔在上面写上了拜谒者:蔡邕,丁宫!

“臣士布谢陛下恩赐!”士布心里暗暗道喜,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弄了一个武当亭侯。

“好,此事就这样定了,稍后让尚书台拟旨。退朝吧!”刘宏挥了挥手,就离开了正殿,返回了。

刘宏一离开正殿,群臣都纷纷下朝出宫了。不少朝廷的官员都给士燮道喜,毕竟士布被何进收为养子又被刘宏封了一个武当亭侯,还赐给了士布一座武当山。

士布在士燮的带领下,向道喜之人还礼。士布只是脸带微笑向宾客一一还礼,心里却思量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此番前来洛阳城,士家的谋划是将交州升为牧府,同时为士燮在交州谋取一个官位,但是这两件事情都没有实现。

现在士燮晋封郡太守,士布被封了侯爷。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风光无限,但是实际上士家却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相反地士家却要每年向朝廷与何进进献珍宝,这对于士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南郡是荆州的第二大郡而且世家林立,士燮此番的升迁是好是坏还难以定论。若是士燮在南郡处理不好世家的关系,恐怕难以在荆州立足,那么士燮还不如返回交州做一名普通的县令。

“大汉已经要日落西山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士布此番来到洛阳城,虽然洛阳繁华无限但是已经隐藏着深深的危机,士布此刻只想离开洛阳返回到交州,要开始积蓄自己的实力为日后做准备了。

大汉皇宫之内,刘宏一下朝就来到了何贵妃的寝宫。

“陛下,是否现在就叫来何贵妃侍寝?”张让在一旁使了一个眼神,一名内侍连忙去准备香薰,一名宫女急匆匆地前往花园要将何贵妃请回来。

“恩,朕先沐浴一番,到时候便可以和美人好好享受一下!”刘宏点了点头,就带着两名小内侍去沐浴了。

“大哥,为何士燮如此待我们,大哥还要给士燮一条活路?!”刘宏刚刚离开,在一旁的曹节望了张让一眼,今日张让的表现让曹节疑惑不解。

按照张让平日的作风,士燮先讨好张让再讨好何进的做法已经是犯了大忌讳了,张让居然还让士燮升官士布封候真是让曹节想不明白。平日心狠手来的张让,难道仅仅为了一个何进就不追究士家父子了。

“哼,七弟,想你进宫也是许久了,居然摸不清陛下的脾气。虽然陛下称我为阿父,难道就真心认我为父?如今只要陛下想杀的人才能杀,不想杀的人谁也劝不了陛下。要怪,就怪士家送来的珍宝!”张让眯了眯眼睛,自己也想杀了士家父子,但是无奈刘宏没有首肯是万万不能动手的。

“大哥,莫不是我们就这样放过士家父子?”

“哼,哪有那么简单,明刀子好躲暗刀子可不好躲,荆州世家林立,南郡又是一个大郡,只要本常侍修书一封,士燮在南郡就没有好日子。”张让嘴角一咧,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陛下,您今日可真勇猛。是否遇到了一些高兴的事情?”刘宏沐浴之后就和何贵妃颠暖倒凤了一番。刘宏拦着何贵妃躺在龙床之上,右手还不停地揉着何贵妃的舒胸。

“朕今日当然高兴,听闻何太守收了一名聪明可爱的养子。交州叛乱又平定,还进献了不少的珍宝。朕为国事高兴,也为家事高兴。爱妃也多了一名侄儿嘛!”

“臣妾听闻交州士燮之子士布聪明伶俐,大哥收其为养子。只不过臣妾尚未得见此名侄儿真是可惜。”何贵妃躺在刘宏的怀中用玉手摸着刘宏的胸膛。

“爱妃不必如此,明日朕就让士家父子进宫,让爱妃好好见一下自己的侄儿。”

“臣妾多谢陛下!”

“陛下,如今交州的叛乱也平定了,为何陛下依然好像还有心事一般?”何贵人的脸颊贴着刘宏的心房,刘宏虽然表明愉悦,但是心跳不均,似乎并不是真正的高兴。

“爱妃?”刘宏摸了摸何贵妃的秀发,长叹了一口气。

刘宏少年登基,在外戚与宦官的扶持下登上了皇位。当时刘宏年纪尚小,在外戚窦氏的支持下处理政务,在刘宏的眼中外戚与宦官都是大汉的毒瘤,心中便立下志向终有一日要除外戚灭宦官重整大汉之威。

随着年岁的增长,刘宏依靠宦官势力除去了最大的外戚窦氏,顺利拿回了权柄亲临政务。当刘宏接触朝堂之后,刘宏才发现自己错了。大汉最大的威胁不在于宦官也不在于外戚而是在于世家!

大汉豪门世家数代为官,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掌控着州郡的不少权力。刘宏除去了窦氏外戚反而打破了宦官,地方世家,外戚的平衡,造成了证局的混乱,为此刘宏只能再重新培养外戚,平衡朝廷的势力。

“陛下,您怎么了?”何贵妃的玉手在刘宏的面前晃了晃,才将刘宏从思虑中拉了回来。

“爱妃,朕希望你记住一句话。灭我大汉者不是宦官,不是外戚,而是世家!”

公元176年秋,新任南郡太守士燮带着其子武当亭侯从洛阳出发,踏上了返回南方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