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的闺女怎么了?长大了还不是一样胳膊肘往外拐,我瞧这事儿关系大了,没那么快消停,除非那刁蛮郡主另外瞧上个主,否则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她不饿,一点胃口也没有,她起身坐在桌前,对着青铜菱镜,镜中人的脸有些憔悴,黑黑的眼圈,蓬松的头,自己真的好狼狈。

她的手微微冰凉,却光滑无比,握在手中,他竟忘记放开,轻轻的捏着。璇玑心口猛跳,脸上浮起两抹绯红,怔怔的望着他如海的黑眸,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谁也没有动。

马儿随心的走着,时不时吃口路边的嫩草,不知不觉,已是到了人迹少至的小路。

璇玑退了一步,低头道:“我当你……朋友……”

“去了就知道了。”回眸一笑,他看的呆住,呼吸仿似窒住了一般,回过神时,那女子已经像风一般的往前去了,他急忙跟上。

今年三月,于路抢得良家妇女两名,两名女子不从被活活打死……”

黑衣男子握了握手,瞧着那道高阔的红砖拱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她伏在桌前,静静的,睡了过去,太多的执着,只是人的妄念而已,她不住的告诉自己,不住的告诉自己。

秦嬷嬷眉端一挑,冷笑道:“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动手!”

“你是个奴婢而已,胆敢这样跟我说话?”

握在手心的是一枚珠子,早已握出了汗,若是那手没有阻止她,珠子立马就要飞出去的。

“唉,那新娘子跳崖是自找的,我倒是同情二皇子,那样神仙般的一个人,竟被人耍的……”

胤漠宸随手将欣儿的手一抬,便将她带了起来,她只觉得膝盖骨疼的厉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呀!”女子低呼一声,没想到他竟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一不留神,她跌到了他的胸口。

璇玑怒道:“赋清扬,我前世跟你有仇是不是?我生病了你还要来欺负我!”

“我要静养,告诉他我谁都不见,三日后我自会去拜访他。”

栩栩如生的朱雀上,星云密布,然而有几点尤其的深。

怎的,声音竟有一丝熟悉?

在树木掩映的地方,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入口,那是一个老旧的石门,长满了苔藓。璇玑对身后的人道:“老三,你最熟悉机关,打开试一试。”

“让你们瓮中捉鳖去吧!”

“璇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双深色的官靴落在眼前。

璇玑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扬起唇角,道:“不知道。”

丞相继续道:“我在猜,你或许并非世人所想那般痴傻,毕竟你是我的女儿。嫁人总是女子的归宿,嫁给当朝的二皇子是你的福分,为父希望你能过得开心。”

璇玑斜瞥了他一眼,他很适合穿蓝色,高贵的宝蓝勾勒出修长的身形,俊美的令人侧目,冷冷的颜色透着无比的傲慢和高贵,就如同他距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脸孔一般。

漠宸微微一笑,道:“是糟鹌鹑,府里还有,带你去吃就是。”

这是一种猜测亦或是属于女子特有的直觉,联想到她刚进来时看到的那方帕子,秦妃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漠然的道:“你无论做何事,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堂堂的三皇子,做什么事都有人在盯着,若是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到时在你父皇面前可是不好看,别忘了,你前面,还有个哥哥。”

一个身着嵌金丝牡丹团花红缎裙的贵族女子跃下了马车的车厢,将车夫赶走亲自驾起车来,她貌美如花,眉宇间却带着几丝骄纵的气息,正是轩王的女儿青兰郡主。

他的下巴顶在璇玑的脑后,温热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她心中一动,一阵苦楚涌上心头,不能嫁给他,是莫大的遗憾,可是……她又怎能让他成为一个人人唾弃的罪人?

“哐当”一声,有桌椅到底和瓷器摔碎的声音,以及穆权近乎无奈的哀求。

璇玑不悦极了,道:“再有下次,定然不许擅自安排,我不想再看到流血了。”

“你做什么?”看押刑犯的士兵觉有人过来立即呵斥,“这里不许人靠近!”

“呜呜……”璇玑继续嚎啕大哭,打开了他递过去的手,“哥哥坏,坏死了,哥哥只会骂人!我再也不跟哥哥玩了!”

他的话不无道理,璇玑沉吟了一下,突然,他一个旋身,鬼魅一般的掠过她的身前,帽子随之被揭下,耳边传来赋清扬一阵清朗的笑声。

突然,肩头一重,斜眼看去,身边的女子竟已睡着,将头歪歪的靠在了他的肩头。

璇玑忍痛画了两张图,轻声道:“伤口不深,你去后花园照这样子采两株花回来止血,如果别人问起,就说是我喜欢的野花。”

“威逼利诱了多次,他的嘴很硬,至今没有说出来。”

丞相担心的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有些犹豫:“可是大夫说这病会传染,难道殿下不怕吗?”

云潇心口狂跳,她自认自己的演技万中无一,到底哪里穿了帮?难道是仙游阁中的人走漏了风声?

七年前,所有的人都以为唐子旻已经死了,可是他的母亲丞相的三夫人偷偷的藏了他尚余一丝气息的尸体,用世人以为绝迹的壆族咒语保住了儿子的心脉,因为悲伤和费神,三夫人也去世了。临死前她曾告诉唐璇玑解开咒语和让唐子旻起死回生的秘密——血魄,也告诉了她自己的真正身份——壆族圣主。

“刚才为何赖着不起来?”胤熙转头笑问她,却觉她盯着自己看。

“璇玑?呵,璇玑不是北极星吗?希望那位小姐能如你说的,像北极星一般的长久,在你的身边得到幸福吧。”再次饮下一杯酒,却带着微微的苦涩。

侬儿笑答:“奴婢认得宫里的人,不妨为小姐打听打听如何?”

同样是英俊不凡,可是若论身份,在外贬斥十年刚刚还朝的二皇子是远远不及由皇太后养大、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三皇子的。

胤漠宸轻轻拉开自己左手的袖子,手臂上两排鲜红的牙印,涔涔的血珠不住的渗着,不由得皱了皱眉:“没想到又多了两排。”

璇玑一怔,上次咬了一次,这次又咬了一次,所以他说又多了两排。

立即心虚的转头,瞥向自己的伤口,那里一片青黑,火辣辣的疼。她无力的斜靠在床头,喘息了两声,道:“呃……还是很痛……”

“当然痛啦,现在帮你清掉毒素。”胤漠宸将箭头包好放到桌子上又爬上了床。

璇玑愕然的望着他:“你……你干嘛……”

胤漠宸摸了摸下巴道:“清除毒素最有效的方法,要么……将你这条胳膊砍下来……”

璇玑浑身一啰嗦。

“要么,吸出来。”他很认真的样子。

璇玑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只红了眼的狼,他……他要帮她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