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好奇,柳湘临将袋子放入手中掂量了几下,还挺沉,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的将袋子打开,而袋子里的东西,竟毫无预兆的让她湿了眼眶。

柳湘临一路紧紧地攥着包裹,手心已经渗出了些许汗水,往往谜底将要揭晓时,才是最令人激动亢奋的时刻。

一行四人有两人的受了伤,所以路上耽误了很多时间,因为知道秦秉炎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们落脚的地点很不稳定,没停一次都要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才决定要不要留宿一晚。

“这位是我的故友,柳下惠,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不必拘束。”

柳湘临也渐渐抛开了那些男女有别的思想,因为在客栈留宿时,萧易天的两个护卫住在一房,她若是和萧易天分开住,一方面怕引起疑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虽然同处一室,但萧易天依旧是每天睡在躺椅上,而让她睡在床上,柳湘临心中虽歉意连连,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换位置萧易天自然不肯,另开房间还要花钱,无奈的她只能将厚脸皮进行到底。

“我来吧。”

“星璨,这位是我的故友,柳下惠。”

他干净修长的五指撑着左耳阖眼假寐,好看的剑眉微微蹙在一起,白皙的面容在房内的光线下映出淡淡的红晕,乌黑的用一根玉钗束在头顶,玉钗泛着幽幽的光泽。

柳湘临在那道逼视之下手脚冰冷,他那唇角那抹好似明了了一切的笑意令她忽觉浑身血液仿佛都在倒流。

她小心翼翼的将二人打量一眼,心中不由得对萧易天感到几分抱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两人这么一对立,在她看来,萧易天在气场上明显就被比了下去,而秦秉炎那绝对是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萧易天一瞬不移的眸光盯得柳湘临浑身不适,她不自然的抚上下颔故作轻咳一声,暗忖萧易天的怪异,此时岂是制造尴尬的时刻,他还真是不挑时候。

斜阳透过半敞着的纸窗印在半晦半明的绣屏上,天色还是微亮的,大概已经酉时了,等天色完全黑下来,他们就要赶路了,因为还在朝南境内,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夜间潜逃最为安全,就算被现,逃跑也比白天方便许多。

柳湘临面上不由得一喜,起码气氛没有方才那般尴尬,她轻咳了一声,淡淡道,“你去青陵是要做什么?”

柳湘临咬了咬下唇,似是在心底下着重大的决心,片刻后才缓缓地抬起眸,“我决定好了,与你一同前行,我不害怕,也不会拖累你的。”她以极其平静的口吻说着,这是一种已经彻底领悟的决然,她的眉眼修长疏朗,眼睛里的光彩,宛如润玉上哪一点微微的莹亮,看上去柔和,实际上却坚韧无比。

“萧公子,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柳湘临支吾了半晌,终于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柳湘临清楚,萧易天若不是担心她一个柔弱女子吃不消长途跋涉,绝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在跃名镇落脚的。

街边热腾腾的包子香飘四溢,柳湘临的嗅觉仿佛在这一刻突然变得达起来,她瞥了眼身旁的包子铺,竟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只见她悠悠远远的叹了口气,故作伤感的有样学样道,“此事……实在是一言难尽……”

鬓云乱洒酥胸半掩二词,简直就是为此刻那床榻上的女子量身定做的。

孰料柳湘临的想象力才刚刚展开,门外却再次传来了那侍卫冷冷的低笑声,“萧公子,你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可她此刻所做的一切,看在秦秉炎眼中,反倒更像是一种迎合,一种另类的召唤……

片刻之后,他倏地低下头,眼睛微微眯起,死死地盯着柳湘临,柳湘临霎时觉得周围阴风阵阵……

柳湘临心生几分不解,随即恍然想起了一个人!

“早在多年以前秦某便与王妃有过一面之缘,却也是远观,今日一见,甚是惊艳,王妃果真是位名不虚传的美人胚子。”那男子立于柳湘临身前,一只手轻抬起她的下颚,她无法避免的被迫着与他正视,他的眼眸深邃却又隐隐透出一股慑人的犀利,她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程侍卫却也被对方的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僵直的站在原地,无所适从。

“柳姑娘,属下只是遵从主公的吩咐,请您换回衣服。”

怪不得自己会头疼,柳湘临抬手抚上额头暗忖。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周围的街道便稍微亮堂了一些,前面不远处还隐约有嬉笑声。

柳湘临也眉头深锁,这山洞黑咕隆咚的,选哪条路走,都有可能遇上危险,前方有可能又是一处断崖,也有可能是死胡同,又或许是一处柳暗花明……

柳湘临闻言,脸色一沉,扔?他有这么大的力气把她再扔上去?

见萧易天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程侍卫顿时感到他身为近身侍卫的尊严被狠狠的践踏了,一种深深地羞辱感油然而生。

皓月当空,凉风习习,树叶被这夜风吹着‘哗啦啦’的响,这声音听在柳湘临耳中,却显得有些悲凉。

老者就抓准了这几点,才可以在这‘风口浪尖’上装回白痴,找不出证据,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自那以后,整个武王朝便再也没有人见过王妃,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生亦或者是死。

关上门后,绕过屏风,在床榻下面好一阵翻找,片刻之后,才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手中攥着一颗方形的玉坠,这可是她穿越到武王朝的问题所在,就算是害她倒霉到如此地步,走了也要带着。

柳湘临不得不承认,此时的苏子秋,真的是出奇的……man。

柳湘临边想着,边起身向外走去,绕过屏风,正欲走出去,额头却刚好抵在了迎面而来的那人不算宽旷,但也勉强算得上是硬挺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