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

“少爷。”小杨的入内打破了这怪异的宁静,林文卿转过头去,只听他回禀道:“外面,有人求见毓殿下。”说毕,他将一枚玉佩奉上,说道,“这是求见的信物。”

林文卿苦笑道:“不知道姜毓知道了,会不会高兴一点。”

林文卿如梦初醒,她忙起身,褪去外衫,再将长撩起,用双手捧着,手臂自然抬升,让林砚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在她的胸口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白布。

姜弘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她摆的局,稀奇古怪,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毓呢?”林文卿把手上的书卷卷成筒状,焦急地问道。

齐王提着灯笼,身旁无一个侍从,唏嘘的胡渣子让他看起来有些萎靡。他来的陵前,看着墓碑,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柔软了许多。

小杨一看天色,拉住她说道:“都这时辰了,还进什么宫啊?不一会儿,宫门就要落锁了。”

方允并未受到虐待,当褚英和林文卿再度见到他时,仍与那日在茶楼时一样,云淡风轻,仿佛身处乡野间,而非沦为阶下囚。

“不错。况且如今的晋国败坏伦常,一国太后竟不顾廉耻,委身蛮族权臣。这些年来,容王一步一步的蚕食晋国。晋国早已不成国了。不过是容族寄居之所。”

“干嘛,一个大男人也在这儿伤春悲秋啊?”林文卿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不会是怕自己找不到意中人吧?”

“这就是你们晋国人的同心石吗?”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巴巴地望着褚英,小手犹自在那冰蓝石上摩挲着。

“我没事,小……少爷。”林砚苍白着脸,回道。

“在真龙天子面前,苏绾不敢称仙女。”苏绾的声音如珠如玉,极为好听,今日又刻意讨好,说的话就更加讨喜。她说了几句好彩头的话,便开始演奏。

“……是他救得你,谢我做什?”

褚英猛地抬头看她,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夺嫡,皇位。

林文卿正欲拒绝出宫,却见得不远处来了一身着明黄色衣衫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紧跟着曾有一面之缘的太子姜康。冀骆见她直愣愣地盯着一处,便转过头来,一看来人,他便立刻迎了上去。

“何以就不是方大人你认错了呢?要知道,母子连心,姜毓殿下总不会认错自己的母妃吧。”低着头的方录并没有看到林文卿脸上狡黠的神情。

“怎么跪着?”长婆婆惊讶道,“地上凉,快起来吧。”

“你不是说要去住小半个月的吗?”

“那你背上,为什么缠着布?”姜毓写完这句话,又好奇地在她背上摸了摸,的确是纱布缠绕的感觉。

“画姨,画姨。我又高了!”那时的自己邀功似的抓住画姨的裙角,跳跃着。

此时日落黄昏,洞内光线已是极差。林文卿眼尖地看到墙壁上竟有一处烛台,便行至那里,用边上的打火石点亮了其上的蜜烛,并将其从烛台上拿起,握在手中当火把暂用。

“玄旻。我只是想知道,你这次来虞城做什么?”褚英回到玄旻跟前,与他面对面,笑容依旧,“只要告诉我,你的目的。我就放你走。然后帮你把知道你污点的麻烦,清理得干干净净。”

从广内府往虞城的方向上,有一段小小的斜坡,坡上密密种着些松柏、榕树,只在中间空出一条小道来。战乱年代曾是一处绝好的埋伏地点,只是承平日久,此处又靠近京畿重地,少有歹人出没,这里的密林也就成了一处寻常风景。

“没你弹的好听。”褚英冲林文卿眨了眨眼,说道。

她乐呵呵地靠着栏杆,打开信封,想看久违的弟弟会给自己写来什么。

林文卿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郑管事的自夸,事实上她来之前就吩咐过小杨要找一家最省心的,否则她根本就不会踏进这家的大门。

箭矢从箭筒中慢慢消失,换回一只又一只猎物,将各自坐骑上挂着的猎物袋慢慢填充起来。

那边原本练舞的宫女们没了节拍指引,早已停下了动作,再现太子亲临更是引起了一阵小骚动。她们虽不敢随意乱动,却也不觉趁着骚动向太子一侧微微靠拢。

“左哒哒,右哒哒。转圈,绿柳头再仰一点。三圈,四圈……。”教坊里,一众女孩练得香汗淋漓,小杨在旁边念着节拍,充当着监督者的角色。那边厢林文卿却偷偷从教坊的侧门溜了出来。

林文卿听罢,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不明白为什么周贤妃会对自己感到惆怅与失望。苏绾见她静默不语,便体贴地为她将冷掉茶水换过,静候着她下一步的询问。

“姨母?”林文卿不自觉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露出一个笑容,说道,“她看起来是富贵人家出身啊。看来,你的家世也不简单哦,”

“哎呀!”林文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现在不是我要不要去招惹他的问题。他知道我是女的啦!”

“齐国的风气是鼓励骑射,他们都是学院里文武全才的风云人物。少爷不喜欢运动又内向,这半年其实不怎么出院门的。”

“夫人……”林英冲林文卿死命眨眼睛,让她注意身后。

小呆瓜与小呆梦一时看呆,心中大呼失策,却又不敢松开府天哥哥的手,将那个明明身材高挑却作小鸟依人状的怪阿姨从府天哥哥的身上拉开。

林文卿冲他吐了吐舌头,自我反省道:“以后改。”她敲了敲额头,忽然想到一事,便说道:“这么说,以后要叫你穆赢。穆赢,穆赢,好不习惯啊。”

褚英冲她笑了笑,说道:“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你是怎么到的泓城啊,褚英?”林文卿终究还是比较习惯叫他褚英。

“我的这个王位是怎么得来的。你也知道。”褚英长叹了一口气,开始追溯过去。

公子赢是晋昭公第十三子,还在襁褓中,便被送到了唐国作为交换的质子。在他之上还有十二名兄长,其中一位还是嫡出太子。按道理来说,公子赢本是与晋王之位完全无缘的人。

但是,世事就是如此无常。晋昭公死后,新任晋王继位不到三个月就意外身亡,晋国内部为了王位之事分裂成五六个派别,拥有昭公血脉的庶出公子们开始了激烈的王位争夺,晋国几乎分崩离析。

这个时候,远在唐国的质子公子赢却忽然得到了唐齐两国的支持,两国联军护送着这个尚在吃奶的娃娃公子赢回到了晋国,一同加入了对王位的争夺。唐齐两国不停地火上浇油后,晋国国内的王位之争日趋激烈,最后所有的成年公子竟然都一一身亡。历史开了一个大玩笑,最后落到了谁都没有看在眼里,只当作唐齐干涉晋国的一个借口的公子赢却成了晋王之位唯一也是最后的正统继承人。

更巧的是,原本远在齐国操控此事的齐武帝忽然病逝,齐国新丧,唐王又是个没注意的人,晋国国内又没了纷争的缘由,在昭太后的周旋下一致对外,顺顺利利地把唐齐联军请了出去,把晋国从分裂边缘拉了回去。

“我的王位本就是母后火中取栗的结果。她当年巧用形势,让唐国心甘情愿地将我双手奉还。可是而后的善后处理,却极为艰难。她要花费了大量的心思去收拾人心,安稳政局,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伴我。”褚英自嘲地笑了笑,说道,“而我,听了一些这样那样的谣言,心中也是气闷。所以十二岁那年,趁着秋猎的时候,就偷偷从秋狩猎场跑了出来。一路颠簸到了泓城。”

林文卿知道所谓的这样那样的谣言约莫是指晋太后与容王的事,她不便多问,便转移话题,问道:“你也挺厉害的了。从即墨到泓城,得走多久啊?”

“我走了半年多。”褚英摊了摊手,说道。

“你没在路上给狼叼走,我已经要赞你厉害了。”林文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娘,那位昭太后倒是很出人意料。她后来找到你,还把你往齐国送?她难道不知道齐国朝野上下就深恨当年被利用之事,如果让人知道你就是晋王。他们不从你身上割下几两肉来,是不会放你回去的。”

“所以,这是个秘密。旁的人不能说,便是毓也不能说。”褚英用食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说道。

“周家怎么会答应收留你这么个不确定因素?”林文卿忽然心中一跳,询问道,“那天,我们在狱里听到的话。你娘和周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帮好友pk中的书打个广告。

沐非新作《帝台娇》书号:1173814

简介:黄钺白旄,权倾天下,终究是幻梦一场。她本是天骄传奇,却因一念之差,落得众叛亲离,挚爱背弃。时光流散,日升月恒,却是谁能让她涅磐重生?

他是燮王庶子,天下间最危险凌厉的少年王侯,却为一介黥面女奴倾心,不顾世人讥讽,誓要迎娶她为正妃。本该冷清低调的婚礼,却引出一个个名动天下的人物,他们到底为何而来,新娘的真实身份到底为何?她将为整个天下带来怎样的狂飙?

本文女主为野心家、大逆犯,男主为腹黑杀妃狂,男主爹更是觊觎儿媳的BT。但说到底,这是某非目前为止写的最为光明圆满的一个故事——灯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