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如今缝衣裳还能凑活,可绣花却怎么都拿不出手,所以只能背着众媳妇儿们悄悄地绣,一边绣还要拿给谢重阳看。

谢重阳一回来,同学旧友三三两两地来拜访,李宏言等人更不必说。李宏言做东,以黄知县的名义请谢重阳去县里做客,谢重阳一反常态,欣然前往,在县里住了两日才归。回来便是他生辰,大家张罗着给他庆祝了,第二日便被韩家几个少爷请去吃酒,被韩知琛绊住喝了不少酒,谈了好半天都脱不了身。

转眼九月初,一个清露沁香的早晨,谢重阳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喜妹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他紧紧地抱住她,她才回过神来。

刘妍玉打扮得越精致,几乎挑不出一点瑕疵,那张漂亮的脸上有着洋洋自得和自以为是的幸福。喜妹几乎无法想象第一次见她的模样,那时候,她一脸愁苦,为父求医,请谢重阳帮忙拿主意。而如今,真是这盆水也满了,这轮月也几乎圆了。

喜妹扭头看到他,笑了笑,招呼他,“过来坐。”

进了屋,他看到彩云和彩霞正忙活着给韩夫人擦身子,刚才的鸡汤被她撞翻在自己身上。

那座迎风阁建在后院最后边的地方,跟佣人院倒是比较接近,是韩家最偏僻的不过也是最高的地方,一共三层楼。据说里面装饰得美轮美奂,不过似乎就连韩夫人后来也没进去过了,算韩老板专属的纳凉场所,跟随他住进去的也只有三姨太。

他越是这样,喜妹越是担心。

谁知当大家都不在跟前的时候,她便觉得要生了,扯开嗓子一喊,整个铺子都听得见。家里热水现成的,稳婆早些天就被谢重阳请来家里住着,虽然没生,他也不让走,如今便赶个正着。

喜妹心思转得快,染肚兜这种事情反正也瞒不住,届时各铺子一上货大家都能看到,那些手机绝的师傅买回去稍一研究很容易仿制出来。这一行原本拼得就是信誉、创新,要是从前她可能抗不过他们,可如今有周家撑腰,就算把染布的工艺都说与他们听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