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啊,三皇子虽然身子骨不怎么好,可是毕竟是黎州五大才子之,论才有才,论样貌有样貌,就算摆在家里供养着,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养眼嘛。

唐宁闪了乌溜溜的大眼睛,颇有几分好奇凑过去,“哎……桃花宴是什么宴?好玩么?”

“嗨!”方才踏上白玉台阶,唐宁就迫不及待的挥手打招呼,欢乐自在得像个稚气的小孩子。

卓元鹤侧头看见了污渍,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启唇道:“如此的情景交融,娘子可是梦见了什么美味?”

这回卓元鹤摇头,极认真的道:“火烧眉毛会毁容,我肯定很着急。”

他们俩的洞房……用得着特意强调么?

唐宁奸笑,“如果遇上了优质的,不妨冒一冒险;如果没有遇上,只好凑合着过呗,落个皇后当当名垂千古。明媒正娶的,他还想赖账不成……”啊哈哈哈,嫁给皇子真不错,万一哪天他惹着她了,还能学学武则天谋权篡位……

唐宁面上虽是一脸的猥琐,心中却在暗暗的琢磨。看这样子,元吹青还是希望她嫁给卓元彬的,他应该是……莫非是她猜错了?

看着她淤青的一对熊猫眼,和红肿的鼻尖,红袖抹汗嘀咕,“这封请柬会不会是送错了的?”

红袖站在桃花树后边,默默地扭过头,“男美人啊,保重了……”

唐宁望着空荡荡的院落,左顾右盼,搔问:“红袖,平时家里人不是挺多的么,怎么今儿个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了?”

大脑里放映着邪恶的臆想,猥琐至极的笑声荡漾着,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伏在她腰间的手……慢慢的,慢慢的加重了力道。

蓝华震惊的看卓元鹤,透满了不可思议,急忙提醒道:“主子,男女有别……”

哭出来,只会让人笑话。

如此硕大的一枝花啊,那是什么花?唐宁努力抑制胸口起伏,“噢,姐姐,请问你有何贵干呐?”

一只大眼一只小眼,一只混沌一只清明,合成悲剧。

深入哇,别光吻呐……

出了门儿才想起问他爹,唐姿究竟在哪个御花园?

真他娘一针见血啊。

不知是不是幻觉,唐宁觉得这一段路程异常的漫长,而且轿夫们的脚步似乎慢了好多啊。

手指僵在半空中,一股闷闷的热迅从脚底窜起,就快将唐宁整个燃成灰烬。她嘴角抽搐着道:“你你……你不是睡着了么?”

“你流了很多血,是要多吃点东西才能补回来。”一股清醇的香味萦绕在鼻翼,触在她唇边,她盯着执勺的指关节分明的手,舔了舔嘴唇,心情复杂的吞下那勺粥。

走到门口定住了脚,低头解袖。好看的长睫毛微微抖了抖,落了一眼透进门的日光,斑驳的煞是迷人。他回头看了蓝华一眼,极轻淡的道:“你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听说唐二小姐诈尸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是唐宁那张五彩斑斓的脸,阴狠的淫笑一声,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唐姿一直盯着唐宁看,她仍是无法相信眼前款款大方的女子是她的妹妹,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会有这种彻骨的不同。优雅的韵致浑然天成,美得张扬且不欠缺婉约,随意的一个表情都让人惊叹。唐宁的美貌是明显盖过她了,心里顿时酸溜溜的不是味儿,有意无意的说:“二妹的事情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可谓是家喻户晓,皇后娘娘和六皇子又怎么会没有听到呢。”

某贼寇情何以堪了一把。贼寇丙迫不及待,凑上前就要一亲芳泽……

红袖嘴角抽了抽,劝慰道:“小姐,全家的句式不带这么用的……”

“难道这件事情是他们搞的鬼?”卓元彬的脸色愈紧绷。想起唐宁与卓元鹤一唱一和的模样,心底隐着的怒气直往脑门儿上窜。那个丑陋又无耻的女人,凭啥在他眼前炫耀?!

想这么多年以来,她哪次不是见他就缠?更有甚时,还爬上六皇子府的墙头,让他沦为笑柄……

可是现在,凭啥对他不屑一顾?醉仙楼的那一次,还剑剑凛冽毫不留情……

这次抬错了花轿只怕不是偶然!都安排好了是吧!她就那么不愿意嫁给他?

卓元彬不爽了,愈想愈不爽……

皇后揉了揉额头,想了半天,头疼欲裂却想不到卓元鹤与唐宁这么做的目的。正如唐宁所言,不论是唐家大小姐还是唐家二小姐,都是唐家小姐,谁娶谁都不会影响谁的利益。

那么,调换新娘的目的……

瞟了卓元彬一眼,便揣测道:“除非元鹤与唐二小姐之间,也有什么非同一般的感情……待到桃花宴上,不如再试试他们。”

童婉会意笑道:“娘娘的意思是,怡然郡主?”

三皇子府。

唐宁背上的伤口结了厚痂,勉强可以安然的躺着睡觉。阳光从湘竹帘子的缝隙里透进来,极其的刺目。

她掀开被子准备爬起来,想趁这几天心情愉悦四处溜达,哪知一眼看见了枕边冲她憨笑的面人老婆婆。愣了片刻,将老婆婆抓在手心里,拉上被子蒙头缩在大床中央。

红袖估摸着她该起床了,端了洗漱的热水送进来,看见躬在被子里的身躯在颤抖。

高频率的颤抖。

红袖吃惊的冲过去,一把掀开了锦被。是唐宁紧闭着眼睛,默默的泪流。

红袖呆了半晌,跪在床边猛摇她的双肩,迫她清醒。愤愤的道:“哭什么!事已至此哭有什么用!你既然喜欢他,那就把他抢回来啊,他本来就是你的夫君!属于你的东西你就要抢回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啊!唐姿是她娘生的,你也是你娘生的,她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也同样可以自己争取!你他娘的瞻前顾后怕个鸟啊……”

未讲完,唐宁赶紧截住了她的话匣子,在红袖眼前摊开了手掌中的面人。

红袖疑惑:“老巫婆?”

唐宁无语继续泪流:“卓元彬算个鸟啊,老娘对他没感觉。可是这个……早上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它在我枕边……我,忽然觉得好难过。”

心脏一分为二,撕扯得疼。一面是接受,一面是抗拒。

他娘的,她何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啊……

“小姐,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誓,说从那以后再也不哭么?”红袖鄙视的补充,道:“那你现在哭啥哭啊?”

“我过的誓你也相信?”

“……”

红袖顿时悟了,是不能相信她的屁话。

她的脸噌在红袖掌上,湿湿热热的一大片。红袖一手理着她鸟窝似的乱,不耐烦的道:“别他娘躲在被窝里装乌龟,光顾着抒个人情感顶个屁啊,这老巫婆……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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