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皱眉:“什么怪事。”

尽管他后面的话语很轻,小萱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大街上,小萱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在进宫前将北京城的路都走遍。

“不!许!进!。”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下人闻言,忙出屋将门带好。

关雎宫的夜,越来越冷清沉默,皇太极坐在关雎宫的床上。床冷冷的,再没有那个人的体温了,再听不见她轻声细语,抬头看见了柱子,那后面是不是还藏着她……皇太极下了床,走到了柱子跟前,围着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没有她……他颓废地走回床上坐下。

听苏墨儿这么一说,海兰珠放下心来,说道:“你也知道,除了皇上以外,我只有这孩子了……”

差不多又过了十多天,她终于见到了姑姑和妹妹。只是想见的情形令她心寒。她原以为这么久别的重逢,能换来一个拥抱,可是迎接她的不是拥抱,而是毫无意义的对话。

那女子踩着绿色的草地一路跑过来,冲着老妇人一个甜甜的微笑,喊道:“乌云,什么事啊?”

“竟说傻话,你这就给我回家好好的待着去。记住,今晚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要是让人知道你女扮男装去妓院,那还了得?……”明珠说道。

杜牧这个人写诗不错,不过他有一个恶习,就是喜欢找名妓,还常常与之厮混,当年杜牧在治所扬州的淮南节度使牛僧孺手下掌书记。他白天办公,晚上狎妓,夜夜风流。那牛僧孺在卸任前,交给杜牧一个大盒子,杜牧打开一看,里面写的全是关于他的报告,何夜在何处与何人饮宴了,何夜在何妓院中过夜了,杜牧看过后,很是羞愧,牛僧孺就劝他做事不要太风流,检点为好,杜牧感恩于那牛僧孺。再往后杜牧到洛阳去任监察御史,离开扬州时作了三诗,你念的那,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就是三诗中的一。是他对自己在扬州生活的一个描写,诗中隐有忏悔之意。你说给那玉落听,我猜你的用意是说,在她们这些红尘女子中,来来去去的人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对她并没有什么非份之想。那玉落却也非寻常女子,端的有才,出口便用杜牧的另一诗回你,华堂今日绮筵开,谁唤分司御史来。忽狂言惊满坐,两行红粉一时回。这诗却是杜牧去李愿家做客即兴而。他恶习未改,又看上了李愿的家妓,出口问李愿要,那李愿并未回答他的要求,他便吟出这诗。玉落那时吟这诗,我猜想她的意思一定是将你比作那杜牧,而将自己比作是李愿的那个家妓,希望你能够出口相要。”明珠缓缓道来。

老鸨听小萱报出了豹子,心中也是半信半疑,自己还有这通好手气?迫不及待地等着叫“开”,董慎一喊开,她便立刻将骰盅打开!骰盅里乖乖地躺着三个六。

“行!”小萱心道,反正我也不会玩,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输得不是我的钱,我不心疼。

“万朵红花一丈绸。”

“你回来了。”小萱看着玄烨说道:“你的女人怎么了?”

“大姑娘是咱们太皇太后的亲姐姐,不许提她的名字,是因为骨肉之亲,怕太皇太后听到了伤心……那董鄂妃,更确切地讲应该称她为端敬后,不要说不许提她的名字了,”说到这里,苏墨儿的目光登时冷的让人心寒:“就连她的名字,也不许被写入名册中……哼,这就是报应吧……她死的时候,何其风光,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为她举哀服丧,可惜死后却连名字也不许被留下。这天地间,记得她的,念着她的,怕只有顺治皇帝一人。”

小萱闻言诧异,再看向苏墨儿,却见苏墨儿对自己只是淡淡一笑。莫非是自己冤枉了人家……人家大妈不是那么小气、专打小报告的人……“皇上,您叫昭萱来……有什么事情啊?”小萱小声问道。

丫头一听,苦着个脸走到床前,对这小萱一阵强拉硬扯,喊道:“格格,求求您了,您就起来吧。”她家格格将手一甩,跟她形成强烈地拉锯战,说道:“不起,就是不起,我头晕,哎呀,头疼的不行,不要折腾我了。”

“我……我的头好晕……小萱,我有点渴……”听到熙官想喝水,乐尊育连忙倒了碗茶水,送到床前,递给洪熙官。洪熙官慢慢地咽下几口茶,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认出了这端茶碗的男人,正是自己与小萱在前门附近乐家客栈遇见的乐尊育忙说道:“乐大夫怎么有空过来了……我怎么躺在床上,头还有些晕。”

闻言,屋里人更惊。

玄烨闻言,起身说道:“遏必隆、明珠起格,随朕前往祥和楼。”说完转身走出房门。眼见他脾气不好,遏必隆,明珠哪敢再有怠惰,忙起身跟着玄烨离去。

小萱也不答话,伸手拿出脖子上挂着的白玉佩件,说道:“跪下。”那统领看得清楚,那配件左右雕龙,忙双腿跪地。虽然配件小,他看不清那龙到底是几爪,但他清楚明白的很,敢带着这种玉佩的,跟皇上一定有姻亲关系,指不定是哪位亲王的女儿。今天不正好是庆典的日子吗,想来应该是哪位王爷的千金跑出来玩了。

好不容易写完这封信,小萱忙洗脸、换衣服,又将早已收拾好的衣服包成一个小包,挎在胳膊上,一气跑出遏府。府里的下人虽然奇怪格格的装束,但是一想,今天是格格祝演之日,可能是什么东西忘了,回来取东西,也没阻拦没加以询问。

只听那少女又喊道:“移”。随着她的口令,护军们开始左移,一行跟着一行,如波浪翻滚,甚是好看。第一次看见这么新奇的表演,文武百官都瞪大了双眼,连眨都懒得眨了,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动作。太皇太后与昭惠皇后眼见此景,也深感新奇,放下了心中的担心,重又坐下。金銮宝座上的玄烨至始至终都一语未,面无表情。

“我又不认识你,你找我干嘛?”小萱说道。

“熙官,什么话你说。”小萱笑着说道,然后扬扬手里的小包说道:“刚才,蒙古亲王送我好多银两,我分给我的两个金兰好友一些,这里还有很多,给你拿去用,你总在外面跑,没有钱怎么行。”

“小萱,这家酒楼怎么样?”容若问道。

“谢姑姑!侄儿喜欢的是遏必隆大人的长女昭萱。”和塔说道。他此言一出,苏墨儿不由打个寒噤。

“好~!”容若、曹寅随声附和,三人脸上又都浮现出朝阳之气。

就听明珠回道:“是!”她看向明珠,见明珠低头回话,对自己甚是恭敬,小萱暗道:明珠啊明珠,你也有今天,你也会落在我手里,哈哈哈!……她哈哈哈大笑三声,说道:“命你去刑部大牢,将牢里被囚禁的和春班的孩子都无罪释放。”

她挣扎着坐起身,说道:“你走,不要你管!”说出的话沙哑无比,喉咙也格外的疼。

“皇上,你怎么还不明白格格的意思呢,她想你成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她要她的爱完完整整,就是说她要把她这份完整的爱交给一个值得她去交给的人来守护,她并没有恨你,也不是讨厌你,只是心急你还没有快些长大,没有强大到可以保护她那份感情的时候。”

不等她问,就听梁九功悄声低语:“求苏妈妈去看看皇上!”

那正要作弄小女孩的冯爷眼见来了这一群人,忙将衣服穿好,妄图趁机溜出,却被蒙古装束的男人一把扽住,问道:“哟~!这么快就走啊?去哪儿?”

那些老仆虽听不太懂她的话,还是点点头。又听小萱说:“你们回去再不要生吃小动物了,那抓来的蛤蟆、小鸡要吃的话,就一定要煮熟了,烤熟了才可以吃,这些动物生长的地方都很脏,很恶劣,它们吃过的食物都不知道是些什么脏东西,所以它们本身都是有病菌的,生吃的话,极容易将这些小动物身上的病菌吃到肚子里,使得它们在你们的肚子里生长繁殖,所以一定要煮熟、烤熟,让它们身上的病菌彻底死掉才可以吃,懂了吗?”那些老仆又是迟钝地点点头,就听小萱说:“那你们快去吃饭吧,别饿着了,记得,要用干净水做饭吃,不要生吃小动物。”老仆们又是一阵点头,呆立原地。

见他眉头紧皱,小萱忙问:“怎么了?”只见洪熙官咬牙切齿道:“你出卖我们!”说完回头跑回院子,小萱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便紧随他身后进了院子,就听洪熙官喊道:“师傅,快跑,鞑子来了。”屋里的人全冲出屋子,站在院子里,果然听见从巷子里传来异常整齐、越来越近、声震天地的脚步声。原来洪熙官毕竟随师傅跑江湖多些,眼见这天色虽然暗了,可是这四周安静的也太早了,整条巷子竟然连狗叫声都没有,顿时起疑,跟小萱说着话,心里却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向,当耳朵里听到整齐的脚步声时,不由地跟师傅想到一起去,每次遇到小萱准出事,不是自己人被抓,就是住处给抄,心疑小萱是奸细,将他们的行踪告密给了清兵。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憨厚的小子喊道:“我是童千斤。”一个单眼皮的少年叫道:“我是胡惠乾。”一个矮胖的少年说道:“我是刘裕德。”一个高瘦的少年说:“我是谢亚福。”剩下一个长相黑,大崩漏头的小子喊道:“我是李锦伦。”

“这样啊……那我明天去你家里接你?”和塔又说。

就说你馋就好了,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小萱心里叫着,又拿起一块糕点,边塞进少年嘴里边说:“喂,你叫什么?”

小萱想了想,不由地点头,反正自己的初吻已经没了,走吧,自己一大早饿到现在,找点吃的到是真的。

小萱眼见水越流越少,将孩子平放在地,托起他的下颌,思量了一下,最后咬紧牙关,捏住小孩子的鼻孔,深吸一口气,对着小孩的嘴里缓缓吹气。四周顿时声音雷动,有人大叫:“无耻!”有人大喊:“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对个死孩子还这么做,真该挨千刀。”骂声越来越大,骂得也越来越难听,小萱心急那孩子,看他胸廓有抬起,忙将鼻孔放开,并用手压住他的胸部帮助呼气。对着四周的叫骂声充耳未闻,早有几个看不惯小萱光天化日下荒淫举动的,举棒子上前就照小萱脑上敲去。小萱忙着救人,哪里顾得上去看是否有人袭击自己,她聚精会神地瞧着躺在地上的孩子,眼见那些棒子就要打到她,却被一人纷纷架住,照着那拿棒子的人,拳打脚踢,将那些人全部放倒在地。小萱听着耳边木棒落地的声音,抬眼看去,正是那蒙古人为自己挡住了袭击,不由向他甜甜地一笑,继续对孩子口中吹气,按压胸部,见那彪悍的蒙古人瞬间便将众人打到,尽管叫骂者众多,也不敢再上前滋事,而是全躲在后面谩骂不止

“去了就知道了。”小萱抬起骄傲的小脸,笑得甜丝丝的。

这个财迷!玄烨闻言心道,那以后朕多给她钱花,那她喜欢的人就是朕了?心里想着脸上轻笑,起身说:“你和曹寅先殿外候着,朕还有事情要问昭萱。”

玄烨用手拍了下桌子,小脸气得煞白,心里暗骂:好你个曹寅,这段时间你眼里越来越没有朕了,现在竟敢打着朕的旗号,说朕叫你去会计司办事,那里面除了太监就是奶妈子和宫女,我叫你去那里能办什么事啊?看朕不叫你屁股开花。他站起身来对着梁九功说道:“走,去会计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