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炳看刘掌柜忙着给两人沏茶,笑道:“老刘,你这生意是越来越好了,都快赶上咱安6城的依红楼了,啊?”

这还不算,在朱厚璁同学听了那么多的东方不败大战乔峰的武侠段子后,总是幻想自己就是那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乔峰,只要一看见路有不平,便整整衣服,尖吼一嗓子:“大胆狂徒,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欲行不轨行那苟且之事,还有王法吗?还有律法吗?”

所以某男的幸福生活毅然决然不带一丝犹疑的开始了。

王守仁奇道:“怎么会是‘看起来十五六岁’?”

就在宁王对这老天出呐喊时,王守仁也在呐喊,不过王巡守虽然不似朱宸濠那般狼狈,却也郁闷得很!

南昌的宁王朱宸濠举兵造反,于是难得一致正德与朝臣都消火了,朝臣大都是紧张害怕的,沉默了

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刘瑾,张永,高凤,魏彬,罗祥,谷大用,邱聚八人,号称“京中八虎”。这八位自正德登基之后迅成为正德身边的红人。刘瑾很快被提升为内监总管,总督团营,司礼监,掌握了内廷重权;张永为御用监大太监;高凤这时虽然老态,但他的资历最高,并且是正德初第一红人;张永就不用说了,就是刘瑾被凌迟了,人还活得好好的,一直到嘉靖年间;罗祥邱聚二人虽然史书上不是主角,可总是牛人啊;谷大用是曾今敢跟八虎之的刘瑾扳手腕的人。总的来说,他们就是正德身边的红人,经常不干好事只是陪着正德高兴,说白了,就是:阉党。

忽然,老刘最为看中的小三儿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他抬起头,就见门口进来一群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哥,奇怪的是领头的两个**十岁的少年小子,一个圆脸矮身,紫衣长绸,另一个身材欣长却是藏青长绸。更为奇怪的是虽然很为诡异,但刘掌柜却是没有任何惊奇,就像川剧中的变脸大师一样,脸上盛开着一朵菊花,那表情就像他的亲爹来了似的。

那妇人也立刻搭了一只手到6炳的额头,6炳挣扎的睁开双眼,虚弱的问道:“你们,你们是,谁?我在哪里啊?”

这座宅子是兴献王府督佥事6松的庭院,也算是祖上传下的宅子了,前前后后一共二十几亩大,院子里虽然不是亭台楼阁院墙高筑,但也算是家境殷实了。他又是兴献王的詹佥事,他的正妻又是兴献王的唯一的儿子的奶妈,按说他应该心满意足。可是一想到他唯一的骨血6炳他就高兴不起来。

6炳一愣,敢情这位爷就是这么一句一句话的变身的。

这样说说笑笑,待吃过酒菜,二人也不要刘掌柜挽留,径自回家去了。

回到家中,6炳还没来得及调戏一下小丫环,就被6松传至书房了。

甫一进门,就见6松神色严峻眼神凌厉盯着他,6炳心中没来由得一颤,低下头问道:“父亲,不知唤孩儿有何事?”

6松眼睛一瞪,站起身大骂道:“畜生,难道你一天比我都忙?难道我的儿子我都传唤不得?难道只有有事了我才可以见得上你?”

6炳心中着实惭愧,自己自穿越以来,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位了。是他生生将这位老父亲的梦想与骄傲摔得粉碎,是他将平湖6家几百年的希望摔得粉碎。

6松气得直抖,大喝一声:“孽子,跪下!”

他实在是不明白原本“颇有乃父之风”的儿子,怎么会一下子成了整天斗鸡遛狗的纨绔,天下间任哪个父亲都感觉很荒谬。6松年近三十才得一子,本就宝贝,再者儿子从出生到两个月前处处像着他,无论是读书识字还是待人处世都是他6松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感觉完完全全可以将这祖宗基业传下去了的,就是九泉之下他可以自豪的面对自己的祖宗了。可是就因为从马上摔下来,儿子性情大变,虽然看似谦和,却处处透着算计;看似满面春风,却处处藏着阴狠,确实不为人子啊,不为人子!

6松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见他低眉垂,脖颈处渗出细密的汗泽,心中也是不忍。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啊,自己实在是不忍则责怪他,可是此事已经被有心人知晓了,若是再不挽救,必会牵连全家,甚至平湖6氏恐怕会满门遭祸。罢了罢了,此事我一力承担,不关这孽子,唉,希望他能幡然悔悟。想到此处,6松上前慢慢拉起6炳,道:“我儿莫怕,为父见你多日不曾习字,心中狠,这才有此。来来来,过来,为父看你习字有长进否?”

6炳听的这才稍松口气,可又将心提到嗓子眼了:“妈呀,这更年期老头让我写字给他看?我晕!小爷我虽说武能安邦文能治国腹有千卷,可写这古文嘛,这不是成心难为我吗?我要上诉啊,哥是新来的,哥就出来打个酱油啊!”

6炳急得冷汗直冒,爷爷啊,谁能救我一次?哥以后天天想你五百遍。

6松见6炳迟迟不动笔,心下越凄苦,我这次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不过脸上不露声色,问道:“怎么,有事给我说吗?”

“咔”,仿若一道闪电,6炳心里一下子活泛了,对啊,哥有时要给老爷子说的。

6炳抬头正色道:“父亲,孩儿确有一事不明,想请父亲指点迷津。”

6炳暗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么,今天咱爷俩好好聊聊。”说着坐在了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6炳回头想找个座坐下,一看椅子离得老远,6松双眼灼灼盯着他,实在是不敢搬过来,心中忍不住诽想:靠,这老头一定是故意的。

间6松等着他开口,6炳赶紧道:“父亲,孩儿斗胆想问宁王叛逆是否已被剿灭?”

6松心中大震,忍不住朝左右看看,见门窗严密,在自家书房,这才稍微安些心。这逆子竟然如此大胆,随便谈论这等国家之事,怪不得竟敢撺掇世子。

本想厉声喝骂,可一想此事他本来是要揽在自己身上的,再见儿子决然看着自己,不似他的轻浮之色,甚至还有一丝他看不明白的神情。

6松威严地道:“不得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妄言朝事,你想为6家引来横祸吗?”

6炳心中不敢苟同,仍是问道:“还请父亲明告孩儿。”语气带着决绝不悔。

6松一怔,低声道:“今天传来消息,十天前王巡抚在鄱阳湖一举杀溃叛军,宁王被俘,其余乱党多四散而逃,不知所踪。”

6炳心中了然,又问道:“今天孩儿与世子在太白酒楼时,那刘掌柜的说是安6城中来了一大批江湖人士。孩儿还请父亲多加小心。”

6松奇怪的问道:“那又如何?”

6炳知道今天若是一句不当定会引起滔天麻烦。整了整思路道:“父亲,今日所谈,定不传外人。”

不待6松再问,自顾自的说道:“想那宁王叛乱,从者皆为江湖死士亡命之徒,若每战皆胜,则士气高昂,说不定有可能一举定天;若稍有不殆,则各有盘算,为土鸡瓦狗之辈不足为虑。王巡抚为天一般的人物,岂可不灭宁王?然则此战之后,虽王巡抚一向不受圣上重用,但此镇压叛乱延绵国运之功可封侯拜相,必会引人嫉恨;江湖亡命之徒四散奔逃,不加疏散管制,以为大患。安6必是一藏身之地,对有心人来说引亡命之徒至此,更是一招好棋,因为世子和我曾经借粮给王巡抚,那就是说平湖6氏依然与兴献王参与此事。那么,早在太宗皇帝靖难之后诏曰:‘藩王不得私自参与国事,若,诛。’。我知道,孩儿依然给家里招致大祸,父亲在外受气都是孩儿的错。但孩儿以为此事仍有转机,惟两人而。”

6松直接被震住了,这逆子,怎会不声不响有如此见识?他渐渐觉得儿子似乎还不是那么的不可救药,问道:“何人可救?”

6炳深吸一口气,强压激动心情,一字一顿的道:“张——永,杨——廷——和。”

6松心中巨震,颤声问道:“如何?”

6炳笑道:“此时已成一半,现在只欠父亲一句话而已。”

6松低声道:“细细道来。”

6炳道:“送粮之时,我还送了一封信给王巡抚,告诉他,此战必胜,但最凶险的就是被俘的宁王,他是一个天大的馅饼,人人都想咬一口,所以王巡抚必遭人记恨,除非他将宁王交给张永,那么张永就已然不成问题,再者杨廷和,嘿,此人最好对付,为一个字。”

6松急道:“什么?”

6炳笑道:“钱。”

“啊?”6松心中不敢想象,这大明帝国内阁辅也能用钱买通?

看着6松如此震惊的样子,6炳心中忍不住的感谢前世的普及教育让他识字了。他笑道:“对,就是钱。原因很简单,一是宁王叛乱之前曾扩充王府守卫,可朝廷不许,只有送钱给咱们的内阁辅了,并且此事竟然被记录在宁王的秘密事薄上,知道的人就有一些江湖人士,此为杨廷和的大忌,二是他虽然贵为辅,可一大家子的人只靠他的俸禄肯定远远不够,只有靠我们这些人了。嘿嘿,当然,我敢肯定杨廷和在安6城中安插的人估计很快得到消息就来我们家了,如此这安6城恐怕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隐晦了。不过,我们也不是很吃亏,搭上了司礼监大太监和内阁辅,怎么说也是个好事吧!”

看着目瞪口呆成石化状的6松,6炳大声道:“父亲,我还有一事要禀。”

6松无意识的应声道:“嗯,你说。”

6炳笑道:“此事虽是我为,但平湖6氏已受牵连,不应我二房一力担着,嘿嘿,可好?”

6松待听清他儿子的话时,6炳早已不见踪影了,气的6松想要摔茶杯,拿起来又想到这一大笔钱能买不知多少个青瓷杯了,恨声道:“好,爷我也算计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