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意识到这个姓傅可能成为他竞争对手起,他叫人去查他身份背景,看看有没有社呢没可以利用地方,他不相信,章怀远和曼郡主他都能拆散,更何况还是一个刚冒出头小士子。

风姿听到下的只是******,倒放松了些,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公主像书中的一些人一样弄点青楼的什么药过来。只是心中不免气愤:这乌云娜公主居然是存着这个心思,为了达成哥哥的心愿,就这样设计她!不过从博日格的话里,她至少知道了,博日格对她是没那个恶意的,这才让她稍微心安了一些。

现在眼见事情正如她所谋划的一致,心才放下来。

“是啊,好巧。”

宁谌顿时摆出一张苦瓜脸:“皇上,您一定要帮帮忙啊,臣的终身可就全靠您了啊。”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宁夫人嘴上客客气气,招呼茶水点心殷勤极了,却用一副婆婆看未来儿媳的眼神看着风姿,看得风姿有些局促。

风姿有些不安:“是啊,王兄怎么问这个?”突然想到这个场景和以前的一幕很像,“王兄,我和傅状元没什么的。不过他好歹是我救回来的,总要多关照点,做事要有始有终嘛。”

他也的确这样表现出来了,但个别十分了解宁谌脾性的人却可以从他一些极细微的习惯性的动作表情现,他戴着那付经年不变的微笑面具,表露出“沉冤得雪”的如释重负,深感圣恩,实际上却似乎有些不快,缘由为何,却费思量。

博日格来中原有为质子的意思在里面,但是乌云娜就不同了,她只是来这里散心游玩的,随时可以回草原的。

孝亲王怕寒了他的心,又温言道:“但不管怎么说,宁谌只是枚棋子,本王最信赖仰仗的还是你。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由姓宁的帮你做了,以后你身上什么事也没有,不是更干净?至于王益,你吩咐下去以后好好照顾他的家人就是了。”

宁谌微笑地望向她:“郡主何以认为我没有担心呢?只是担心有用么,愁眉苦脸能解决问题吗?与其愁眉苦脸的猜测未知的命运,未还不知道的事情担惊受怕,还不如当下开开心心的好,至少我现在没事,不是吗?”

她的心上人怎么可以呆在如此鄙陋肮脏不堪的地方!他应该是纵情恣意地徜徉在花海间,一如初见时的模样,意气风,风华绝世。而现在,他的左近都是些或麻木呆板,或痴痴狂狂的死囚,那些绝望的哭求,痛苦的呻yin,令人作呕的气味,都让她难以忍受。如果不是他在这里,打死她,她不会来这种地方。

兴奋地宁老爷和宁夫人为这小孩儿的名字大伤脑筋。

刚才说话的几个宫女被突然冲出来的曼郡主给吓了一跳,张口结舌地望着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主子,脸色都有些白了。

“谢皇上!”简亲王起身,又恭声问,“不知皇上今日相召,所为何事?臣心甚是惶恐。”

还有宁谌,她想到了市井的传言,宁谌仗着皇帝的宠信,贪污腐化,陷害忠良,欺男霸女,骄奢淫逸,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奸臣。她想到了那场宁大人举办的夜宴,还有宁大人生病的时候臣下送去的礼品宁大人都是来者不拒,那么说他陷害忠良的话,这一次是他在陷害自己的王兄么?

那一晚,在风姿看来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就连她和宁谌的那么点小矛盾夜就此解决了,真是看着什么都顺眼起来。

风姿凶巴巴地插着腰,哼了一声:“本郡主从来不说谎。”

对乌云娜,她倒也不是很为难,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这位公主再无礼上三分,她也能忍得,至多不过是她说她的,自己当作没听见就好了,这点气量她还是有的。她才不会像有些人一样毫不顾全大局呢!

还没等风姿站到他们面前,宁谌却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风姿扬起笑脸正准备打招呼,可是宁谌却像是没看见她似的,仍是转回头去看乌云娜手中拿着的灯谜,与她低声说了句什么,乌云娜高高兴兴地去那两个童子那里说答案去了。

我们的曼郡主在今天当然是不甘心就这么呆在自家王府的小院子里吟诗赏月啦,这么热闹的节日,怎么着也得去外面逛逛,猜猜灯谜啊,吃吃汤圆啊,如果再来一段艳遇那就更好啦!就算不是自己艳遇,看着别人艳遇那也是不错的。今日终于不需要扮男装就能上街,不必担心旁人的指指点点。

宁谌当然是不断谢恩,而在一旁的平川王则是被宁谌这番装病的戏码给弄得浑身打了个寒噤,好家伙,居然骗到皇帝头上去了。只是皇上似乎对这宁谌颇为上心,要不然怎么什么好东西都往宁谌那里送啊。莫不是真如民间传言,这宁谌和皇上之间有什么……平川王还在出神地想着,那边厢宁谌已经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可不太乐意和宁相打交道,一肚子的弯弯绕绕,总叫人费心思量,还时不时的被算计一两回,对这种人,为自己省心计,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见风姿这么简单就进去了,韩素影看得眼睛都有点直了。

韩素影的长相其实堪称清秀,但在一干漂亮的名门士族之女中也只当得“平凡”二字。虽然她在外貌上不出众,却是颇负才学的,而且为人很是八面玲珑,不但与那自视甚高的荣亲王府王妃的小姨子崔婉宜交好,还与这简亲王府的曼郡主也经常来往。这崔婉宜和曼郡主因为章怀远的事,两人就不大对盘的,可是这个韩素影却与这两人关系很是协调,而且她还经常充当这两人的中间人,缓解这两人见面时经常会出现的一些矛盾。只是这韩素影很喜欢八卦事业。

边上美艳的胡姬凑近他,纤手送上美酒,娇滴滴地喊了声:“大人,别冷落人家嘛。”?一口汉话说的虽不甚娴熟,却别有一股特别的异域风情。

“还请宁大人放王妹一马。”简亲王说这种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宁谌花名在外,跟他传过绯闻的名门闺秀也是不少,如果他那个定了两次亲还没嫁出去的宝贝妹妹再沾染上这种人的话,这辈子想要嫁个好的,可就难了!

饮露对于这些情况也不太清楚,只很简单地回答了“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是王爷接回来的”,“宁大人好像回府养病了”,“郡主救的那人也没事了”,风姿对此却很不满意,她想知道得更清楚些:

风姿心惊胆寒——难道是尸体?

风姿一看,果然,有两个人往他们这个方向找来了。

“你们似乎漏算了一个人,郡主呢?你们准备如何同她解释?”

第一箱是一些卷轴,还有几册陈旧的书稿。

问清楚情况后,交代下去就有了针对性,几个人商量后都觉得,不能让这事闹大:郡主自然是提也不能提,一个女子被劫,不管如何,传出去名声就不好听了,宁谌失踪也不能宣扬,他毕竟是个宰相,如果被人知道他失踪,要引起很多乱子。想来想去便只能借口宁谌在家中遇刺,刺客逃脱,以寻刺客为名进行满城搜索。

“好说好说。”宁谌的笑意更深,语调更和气,“不知列位好汉想要些什么?一切好商量。只是本官的手有些酸了,还望列位长话短说。”

但是那些回应之声零零落落的,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说话人嗓子很粗很彪悍的样子,有的说“老子是你爷爷!”,有的说“我们是收过路费的。”

倪放的神色暗淡:“太医们已经竭尽所能,都说不太好……”

宁谌对此都一一笑纳。

宁谌一脸温柔地看着风姿,道:“郡主,你也请回吧。我真没什么事,倒是郡主出来时间不短,王爷该担心了。”

“乌云娜!”却听得一道清朗的男声打断了她,“是我们不对,你该赔罪,怎么能这么说话。”随着话声,马车上下来一人,那人穿着一身蓝色的袍子,气质很阳光,五官轮廓深刻,鼻梁挺直,那眼睛很特别,近看之下,才现那人的眼眸是墨蓝色的,像是上好的蓝宝石一样。

风姿接收到他话里的信息,轻呼出一口气,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其实,自那日醉酒后,风姿对宁谌还是有点防备的姿态,但是今天宁谌却给她一种轻松无害的感觉。

“多谢公主夸奖,”宁谌微笑,“臣姓宁,草字言真,忝任左丞相。”

“皇上什么都知道,还任他们这么做?”

难道说二十六岁不娶亲就是错么?他想到皇帝时不时的提点,父母隔三差五的一封催婚信,还有朝中同僚们时不时的自荐儿孙,四街八坊的媒人们络绎不绝的到访,顿觉头大如斗。他只不过是不想仓促地弄个女人在自己跟前一辈子而已,怎么就不能容他细挑慢选呢。

长风以为自己逃过一劫,把车子停好,叫曼郡主院中的丫鬟把东西收好,问管郡主银子的大丫环倩儿取了银子,就赶着要给郡主送去,没想到却被截了下来,还是落在王爷手中,心里哀叹不已,面上却只能恭恭敬敬的。只是担心,郡主没银子可怎么好。

饮露不由脱口叫了声,“这么多?”她看了看那几件玉饰,也不过是一支玉簪,一枚玉佩,一对玉坠子,都是极小件的玉,虽说看着玉质不错,雕工也好,可是却没想到要要这么多。

长风想想也对,就没跟进去了,和饮露两个叽叽咕咕开始聊天儿。

风姿却没又轻易放过:“章郎,你老实交代,平时有没有瞒着我去逛青楼?”

众人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了,马上有人问:“真的假的呀?宁大人也愿意来赏花会?”

这对鸯鸯却很难相抱呢。风姿看着那对鸯鸯,仿佛看到了一出苦情戏:皇叔一定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传宗接代,不得不纳了一大堆的妃子;而宁大人为情所苦,所以才放浪形骸,成了别人口中的奸佞妖邪。想着皇叔贵为天子,却不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想着宁大人如此人物,却只能空度光阴,无奈的守望着不可能的将来。觉得好心痛啊。她突然明白了,皇帝为何与后妃不亲,宁谌为何不娶妻。

昨儿才去过长乐坊,暂时还不想旧地重游;章郎那么忙,肯定是见不到的;与其他府里的小姐们见面,放在哥哥在的时候就好了;进宫,和太妃们娘娘们,也没有那么多的话聊……想来想去,竟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风姿轻摇折扇,装作不感兴趣:“可别吹破了牛皮。”

章怀远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了,想到这翰林院并不是女子能进来的地方,要是被上司知道他明知故犯,就算那女子是郡主,他也免不了要被责罚。

看着宁谌,心道:这人还真是会得寸进尺,使唤他这个爷使唤得好顺手啊!

望着转身离去,宁谌喊了声:“走好啊,小心脚下啊!”

也不知道怎么,听到这么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他心中一种不好地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