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制服,她原先已无血色的脸益发苍白。

“还…没…”虽然不明白夏竹的离职为何令杜玮如此重视,但是林国强那高人一等的察言观色,使得他连忙否认。

杜于也发现场中那辆红色跑车。

纪绍云的暴力行为吓坏了书店的管理人员,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精神异常的人;但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只因她此刻已怒火攻心了。

“呃?没钱了是不是?”夏竹停下了脚步,连忙从自己的小包包内抓出昨晚在便利商店打工所发的薪水袋,一股脑儿地塞到夏梅的手中。“想吃什么就去买,别省知道吗?”自从夏政明夫妇丧生在那场大火之后,一年来,照顾夏梅的重担就落在夏竹的肩头上。

“好,那你动作可快一点,老爷他在等着你。”赵妈深深地望着他,口气透露着不安。

“我爸他在等我?”这倒令他相当讶异。

“老爷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所以…你要小心一些。”

从赵妈说话的口气和表情,杜玮知道父亲绝对不止是脸色不好而已;他太了解杜正中的个性。一定有重大的事发生了,才会使他一大早就等着要见他。

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一下楼见到了父亲,他已嗅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了。但他还是很镇定地向父亲问早。

“铃木先生昨天签了合约了吗?”杜正中声音相当严厉。

杜玮心中一惊…上帝!他根本忘了合约一事,他甚至送夏竹回家之后就没回酒店。

“我在问你话呢!”杜正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还没,因为昨天…”

杜正中用力地捶了下桌面,力道之大连杯盘都跳了起来。

“你怎么会如此糊涂,陪客人出去应酬,却把客人丢在酒店,自己跑了!你知不知道这要是传了出去,我杜正中的面子往哪儿搁,华大又会被人如何讥笑?你有没有想过?”

“爸,稳櫎─”

杜正中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咆哮道:“你知不知道铃木先生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你得罪了他,公司的损失会有多大?还有,我听说昨晚你是和酒店的一位公主一同离去的,两人还发生拉扯行为。你是唯恐天下不乱?那些小道记者想尽办法要在你们身上制造新闻,而你不但不懂得要避人耳目,还在公共场合里发生这种丑事,你有没有替我仔细想过?而你往后又要如何立足社会?”

“我只相信谣言止于智者。”

“哦?那你是在暗示我,我是个愚者喽?”杜正中气得额角上青筋凸出。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他根本是无心之语。

“是什么都不重要,现在你最好去跟铃木先生道歉!把合约给我签好;还有,我警告你,不准你再和那个公主有任何瓜葛,一旦让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明不白的牵连,休怪我采取强烈的手段。”杜正中撂下了狠话。

“爸,你放心,合约我一定会尽力地签下;我也会向铃木先生道歉,至于酒店生的事,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了。”

而且他也不会让夏竹再到那种场所去上班…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口说无凭,我只求事实证明,你说过的话自己要记住。”杜正中原本充满怒气的脸已稍稍缓和。

杜玮一直是杜正中最宠爱的孩子,因为是长子的关系,所以杜正中对他的要求也最高,尤其在杜岳和杜于坚决表明不肯回公司工作,他就把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杜玮的身上。

夏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当她查明杜玮指控的那件事并不是事实时,她气得掉头就想走。

杜玮好像已经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早一步派了李玉珍将她拦住。

“夏竹,总经理有事想和你说。”

“李姐,我不想见他。”

李玉珍虽然不明白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细心地察觉到夏竹和杜玮之间微妙的关系。

“夏竹,你不想害我丢了工作吧?”她用苦肉计,她知道善良的夏竹绝不会让她为难的。

“李姐,我…”

“算我拜托你好不好?”她的哀求果然让夏竹狠不下心来。

“好,我去见他,我倒要看他有何解释?”

随着电梯往上升,夏竹胸中的怒气也逐渐高张。

然而杜玮的表现却与她迥异不同。

“为什么要骗我?”

对她的质问,杜玮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要喝咖啡还是茶?”

“我不是来喝咖啡或茶的,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咦?这句话有点耳熟,好像曾在哪里听过?唉…不管这么多了。

“对不起!”他竟向她道歉。

有一瞬间,夏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明白被骗的感觉很不好受,但请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不想失去一名优秀的员工。”他走近她,眼光十分柔和地注视她。“我承认不该用这种方法,但是如果我不骗你,你会回到公司吗?”

“我…”

“也许以前我的态度让你有所误会,但我希望你可以尽释前嫌,继续留在公司工作。”

夏竹也不是个不辨事非的女孩,而且最先也是自己没弄清楚真相就误会了他。

“其实我也有不对之处…”

“那我们算是扯平好了?”他倒十分有绅士风度地找了个台阶下。

当夏竹点头时,他仿佛像谈成了一件大生意般的兴奋;其实谈生意一点也难不倒他,甚至也从未令他失眠过…而她却有教他失眠的能耐。

自从和纪绍云打了赌之后,杜于就一直期盼着比赛脑旗一点到来。

一直到目前为止,杜于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和纪绍云见一次面,就觉得她益发眼熟。可是为什么想破了头,就是想不出曾在哪里见过她!

他还特地查了参赛者的资料,谁知从资料上他只知道她有个英文名字叫vivi,今年二十二岁,还曾在英国念过书,除此之外,就一无所获。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愈是神秘愈让人想一探究竟,杜于当然也不例外。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阿joy活像中了乐透彩券似的朝杜于跑了过来。

“什么好消息?让你兴奋成这样?”杜于没好气地摇摇头。

“我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阿joy压低声音说。

“他?谁?”他一时无法会意过来。

“就是vivi啊!”阿joy得意洋洋地自夸道:“我简直太佩服自己如此神通广大了!居然可以得知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