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几个侍卫远离,周遭重新安静下来。李雾才得空放开怀里的男人,借着月光仔细上下检视。

可惜君则言再没有出声,如死不瞑目一般,双目怒睁直视上方,全身却僵直着被李睦莲压制在身下。李睦莲趴伏下?身,闭着眼用脸颊轻轻的摩挲着她,那因为李睦莲之前的抚摸而微微敞开的衣裳遮不住君则言胸前那抹波浪,亵玩在李睦莲手中时隐时现。

君墨玉不知自己这次的作过了多久,从孔洞窥出,外间早已大亮,李睦莲此时却并未在房中。

君墨玉动动有些僵掉的身体,走到窗边去检查了一下。这个厢房也不知道是她们随意还是特别选的,竟然正在院落的中央,窗虽未封死但窗外阴影里不时轻动一下的影子都告诉君墨玉这里并不像表面上看着的疏松。

“四公子,是堡主有请。”君明娄看出君墨玉的紧张和疑惑,温和的笑笑。

“公子,阿香这里有些祖传的安神香粉,要不点上让你好睡点?看你的样子,阿香怕明天的赶路你会吃不消。”犹豫许久,阿香看看仍然出轻微声响的车厢,说道。

“是死了之后才被丢到这里的。”李穆站起身,又查看了一下周围。

“属下无能!”时衣和时额更是自责非常,在自己庄子里弄丢了守护的主君,虽然按照总管的意思是有人混进来诱走主君,但是她们看护不利却是不可辩解的。

那两个小姑娘带着李雾上了雁鸣山,李雾惊奇的现她们走的方向竟然是蒙昧信里提到的那个停留点。看来安微现的东西估计就是那个女人停留的痕迹。

李雾挑眉,抬手一挡身后闻言踏前一步,满身气势迸的逍遥卫,“李某自然信的过安寨主的保证,请!”

“我很想不管不顾就这样带着你一起去。”李雾摩挲着君墨玉的脸颊,“可是我要顾着你的身体。我担心你,也不放心让你跟着我去危险的地方。”

李雾看向身边的君墨玉,本以为的黯然却没有现,男人的眼中倒是映出些信任与无声的支持。李雾欣喜于君墨玉的信任与此刻他的坚定,心情大好的微微一笑。在众人以为她的这抹微笑代表着就要同意的时候,却说,“抱歉,我不能答应。”

“荒唐!逍遥云纹佩乃祖师传下的信物。一贯是逍遥庄主及主君所配,岂是你一句不是就不是的!”

“就是要你帮忙,你换了衣服我们就去。”催促这仍有些疑惑的君墨玉,李雾就是不说要帮什么忙。

其实君墨玉明白,自己这几日因为“罂”毒不断的折磨之下,心情有些阴郁,虽然有李雾无微不至的照顾,但是身体上的疼痛却控制不住的侵蚀他的内心,负面的情绪和有些钻进牛角尖的想法。或许他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现,可是那个永远对他比他自己还要上心的女人,大约已经察觉到了,才会一改平日温柔体贴的样子,一副痞痞的德行,大约是想让他把不好的情绪都泄出来吧。果然此刻自己心里想通之后,较之前两日来的舒心了许多。

“心里有底了?”看顾蒙昧笑的笃定,李雾询问的看向她。这几日的消息进出情报上呈全部经过她,或许是现了什么吧。

“主子,应该的。时示给您准备了一些饭菜,我来看着主君,您先去用些吧。”时衣将药递给李雾,看着平时慵懒散漫的主子眉间难掩的疲意,出言劝道。

“呸呸呸!我才没这么说。”小白被顾蒙昧的假设狠狠的雷了一下,她没办法想象那个懒散的女人变成一具破烂的样子,她总觉得就算她们这群人全出意外了她也会安然无恙的样子。“我说冰坨子,我水都没了你怎么也不给我加啊。”正想端起杯子喝水,却现杯子里空无一物,对着这个给顾蒙昧添水的时示抗议道。

“敛之?”

又是过了许久,李雾估计着该是黄昏了,他们是早上出,走了好一会的路,加上君墨玉病几番小周天的运转,时间应是近晚了。看了一下怀里已经平静下来转为昏睡的男人,李雾小心起身,房间已经被炭盆烤的有些温暖,只是熟悉怀抱的离开仍是让男人哆嗦了一下。

李雾将背上有些下滑的君墨玉向上垫了一下,看了看覆盖着小径的茂密林木与各种不知名杂草,“可能会有些小虫,你自己小心一点。”

看着乖乖把手松上来的君墨玉,李雾心里真是猫爪一般的难受,你说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倒知道看脸色听话,他怎么就不把她说的保全好自己给牢牢挂在心上,竟然伤上加伤,而且新伤叠旧伤,他都不知道痛吗!!

君墨玉一颗泪毫无预警的落下,滴在了李雾眼中,李雾下意识一闭眼,那泪却又从她的眼角滑落,宛若哭泣的是李雾一般。

君墨玉靠坐在山壁边,幸好点了火堆,否则仅着中衣靠着冰凉的石壁,这寒气还真是够他受的。他不敢入眠,李雾这样的伤势,又没有大夫和药,仅靠外伤药,夜里肯定会热。

小白那边已经现了李雾的情况,几次想要过来却都被那些以度见长的黑衣人所挡,她们只能焦急的边打边向这边靠拢。

李雾见君墨玉突然皱眉,然后惶然的睁开眼,愣愣的看着他,眼中有丝丝毫不掩藏的惧意。“阿雾……“

这次李穆却沉默许久,半晌没有回话,久的李雾都诧异的抬头。

在场的人都被李雾这狠戾的出招给震撼了,除了李雾带来的时桑和逍遥卫。因此被围困的三人本想借这一愣之机撤出包围圈,却被几个逍遥卫拦截了下来。

李雾叹口气,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几道菜是他亲手做的,自己这样做很不近人情,可惜她本对他无意,自然也极不想承这份情。如果敛之在,她大可以带着敛之在跟前,哪里用这样进退两难。敛之,你在哪……

时桑垂避开主子的目光,心里冷汗连连,心里明白君四公子在眼前被人带走的事已经刺激的主子快要失控了。“对方黑衣蒙面,带着主君和君五公子一路直接出镇,朝西北方向,镇外皆是平野,没有遮挡,时桑不敢太过靠近,此刻有时衣和时额远远跟着主君。”时桑是一直跟在李雾身边隐身护卫的暗卫,因此李雾将代表逍遥庄主君位置的白玉雾蝉交给君墨玉时,时桑自然是知道的。因此所有暗卫里除了李雾早早指派在君墨玉身边的时衣、时额以及最近跟在李雾身边的时示,她是最早知道君墨玉主君身份的人。

“卡擦”一声,不见时示动作,一把寒芒闪烁的匕从他手腕弹出,递给李雾。

用完膳,又喝了点酒,浑身暖洋洋的君墨玉开始顺着马车的摇晃犯困。

李雾看已经轮到敛之,就打算先去外面等她出来,还没起身,却听见之前念祷文的那个老太婆沉声在喝问敛之。

然后君墨玉和云叔都在一边吃惊的看着李雾拿着剪刀唰唰几下剪掉腰封,剪出几个形状后就开始飞针走线,君墨玉奇怪的看着李雾的动作,云叔却是又莫名又不知所措,莫名是不晓得李雾在干什么,不知所措是怕李雾就这样剪坏了腰封,没有成套的祭祀衣服,公子去祠堂又该被骂。

“嗯,看样子还是最偏僻的一个堂屋了,难为他们特地找了这么一个地方给你。”同样环视了一圈,李雾嘲讽道。

君家堡的祠堂靠着西面,平日里本就难见阳光,入了夜自然更显阴森。敛之要静跪的堂屋更靠西北方向,整个堂屋被浓密的树荫包围着。推门而入,堂上是鳞次栉比的牌位,堂外风吹过,树影婆娑投在堂屋的墙壁上,配上树叶彼此摩擦的响动,宛如鬼屋一般。眼前的景况再再让李雾庆幸自己的决定,幸好自己一起来了,否则敛之一个人跪在这个连根蜡烛都没有的祠堂里不冻死也要吓死。

李雾又好气又心疼的以衣袖拭着男人脸上的泪水,“我说李雾今生,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只要君敛之一个!”她自然明白三夫四侍视若平常的时代里,这样一席话会是多么的难以想象。可是对于她来说先入为主的观念胜过了在这个时代二十多年的生活,她没有办法接受好几个丈夫的生活,对她来说伴侣一个就足够,相扶相持,相伴一生。她的怀抱只有一个,只够呵护一个男人。她明白怀里这个外表坚强心里柔软的男人看多了父亲母亲的相处对于自己的话憧憬却又不可置信的心理,她愿意给他时间相信。

这种情况或许是“美人会”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座上的君堡主与边上的三位评判讨论了许久,最后似乎是无奈的决定了李雾胜出。毕竟高台上现在就剩她一个,比武的规矩又是落台者败,又没有言明自己下台的不算。

看着脸上终于恢复一些血色,目光也逐渐清明起来的男人,李雾叹口气,“以后有什么心事,你就给我在床上裹着被子想,不许再这样冻着自己。”寒气入体对别人或者只是小小风寒,于他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却是雪上加霜。

小白一挑眉,“她知道……那个?”

风鸣站在台上,手中握着之前那把带鞘宝剑,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掩在袖中那握剑的手正在微微颤抖,能与江湖第一人对招,即使平日冷洌的她胸中似乎也烧起一把烈火。见李逍遥站定,抽手抖出宝剑,风鸣示意开始。

“哪啊,谁跟那个冰坨子熟了,也就是在一个地方习武,同房十年而已。”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小白皱皱鼻子,恨恨的哼声。

“而且近十年一庄二堡三寨四大世家的实力越来越强盛,君家堡自然会更好的拉拢了。”小白支着下巴靠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小声说。

叶家的叶琼、叶玉和司徒家的司徒柯雅几乎是同时入场的。三人在门口遇见也并没有打招呼,径直向自己的位置走去。叶琼的长相很平凡,属于那种放在人海里就找不到的型,但她一手自创的夺云七手却让她成为在座新秀最受瞩目的一位,毕竟双十年华就能自创武功,武林中绝对是前无来者。而叶玉却与其姐恰恰相反,长的一双桃花勾魂眼,武功平平却颇受男子欢迎,时常混迹花街柳巷,说起来风流娘子的名字倒不比姐姐的名号小。

“还不是代人送信,咱们的顾大总管找不到行踪飘渺的主子已经快抓狂了,十二道飞鸽传书连着往我窗户上撞。”小白从李雾手上抢下杯子,顺手把那几卷急信甩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