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苏在窗子上惟一的小孔里看得真真切切，屋里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神经。他一边用手按着自己裤裆里的东西，一边在心里为斯斯哀叹，天不找地不找，偏偏找这么个稀泥似的老二！
两人剧烈地运动了很久，才渐渐平息下来。斯斯喘着粗气说：“哥呀，你让斯斯舒服得不要命了！”江鼍得意地说：“哥这杆枪可是让你好受活！”
玉秀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张苏收到了她的一封长信，信中委婉地对张苏这么多年给她的帮助表示感谢，但同时声明她对张苏的人格表示不齿。“在利用别人不可逆转的境遇下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一种不齿的行为！”
第二天逢场，张苏的父亲背了一背兜红苕上街卖了，顺便买了个饼子去学校看张苏。刚走到学校门口，老师就现了他，说：“你是张苏的父亲？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张苏的父亲就点头哈腰地来到老师办公室。老师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纸对他说：“你儿子要叫鸣了！”张苏父亲听懂了老师那句话的意思，接过那张纸羞得满面通红地回家了。回到家里，张苏的父亲把那张纸交给一个读过初中的后生念。那后生刚念了一句：“我亲爱的秀……”张苏父亲的脸上就挂不住了：“这个畜牲！”那后生继续念道：“……摸着你呀的头，好温柔，摸着你呀的手，心在抖，摸着你呀的腰，好风骚，摸着你呀的腿，好多水呀好多水……”
回屋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女儿去看江罡在干啥。江波奇怪母亲为啥今天对二爸特别关注。兰凤凰叹了口气说：“我们欠你二爸的呢。”江波不明就里地说：“妈你啥时借二爸的东西？”兰凤凰一时无语。
等她走到睡屋时，女儿江波已经起来了，正站在墙壁边的镜子前梳头。女儿已经十六岁了，个子长得她这样高，只是比她瘦弱，纤细。兰凤凰见女儿已经起来，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鸡蛋对江波说：“拿去煮了。”江波拿着鸡蛋进了灶房。不一会，灶房里就冒出淡淡的烟雾。
刚回到屋，有两人就悄悄走到张苏面前，低声说：“他们说要打牙祭。”张苏想也没想地说：“想打就打。按人头摊，一人二十元！”于是，就有人跑到门外三十米远处的一个公用电话前去打电话。江鼍听了此话心里不免有些奇怪，才吃了肉，喝了酒，还打啥牙祭？莫不是城里人生活怪，还兴吃点半夜饭？责怪那些他一起做活儿的人，都是从附近几十里远近的农村出来的，犯不着和城里人一样变着花样折腾钱吧？
江鼍不敢想那么多。再说想得多也是空事，一切都得姚思恩说了才算。从昨晚到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姚思恩才是这伙人中的最高领导者，张苏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手下而已。
姚思恩见江鼍半天没点出一个菜来，便说：“捡好吃的贵的点，你想吃啥点啥。”江鼍更加不安了，他将菜单交给姚思恩，嗫嚅着说：“我点不来。你点吧。”姚思恩见此也不再说啥，拿过菜单胡乱点了一些菜，又问江鼍喝不喝酒。江鼍忙摆手说：“不喝，不喝！”姚思恩笑着说：“你是手艺人，走江湖的，哪能不喝酒？凭你这身体，就是个喝酒的料。要不，我们来一瓶丰谷特曲？”
江鼍听得自己荣华富贵不会缺，心头就激起一阵狂喜，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尽快挣点钱，好把兄弟的钱还了，然后再给波娃子买点营养品补一补，给兰凤凰弄两件新衣服，能做到这些，他就知足了！
不晓得。”江鼍丧气地说。“等我挣着钱了就回来。”江罡嘴角动了动，许久才说出一句话：“要是挣不到钱呢？”江鼍着狠说：“我就永远不回来！”末了，江鼍突然对江罡说：“兄弟，我要是没有回来，求你把你嫂子和两个孩子照看一下！我会还你的情的！”说完背着背兜头也不回地走了。
父子两人商量了一阵，决定留下兰凤凰在医院里照顾江波，他们回家去想法弄钱。回到家里，江鼍打开房门，看了看屋里空空如也的样子，心里的底气一下全泄了。他拖踏着腿走到父亲门前，有气无力地说：“爸，波娃子就靠你了！”
第二年，遇上干旱，地里的庄稼几乎断收，田里的秧子最高的只长到矮板凳那么高。到了秋收，家家户户都没请人，也没用拌桶，就两口子拖着秧盆就把谷子收回去了。
回到家里，兰凤凰喜滋滋地把江鼍背上的工具接下来，一边替江鼍擦脸上的汗，一边急着问：“收了好多钱？”江鼍黑着脸不吱声。兰凤凰一愣：“他不给钱？”江鼍就将事情的来胧去脉讲了一遍。兰凤凰还没听完，就跳了起来：“那不行！做手艺挣钱，天经地义！他兰秃子凭啥不给你钱？是你没给他做好，还是他想赖账？”江鼍说：“我的手艺你不是不晓得！我要做不好，他不会喊我赔木头？他是想赖呢！”兰凤凰咬牙切齿地说：“明天我去找他要！他兰秃子敢不给，老娘麦子都要挖他几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