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好啦,”净初眉眼带笑,语气轻松,“我昨天撑了一下体重,好像还胖了几斤呢。”

“身体好点了吗?”

“不止。”沈霖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嘴唇的轮廓动了动。

莫东站在墙边,见沈霖正好整以暇地瞧了眼跪在那儿的李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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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中捧着医药盒,而李得生已经被押过来,安排在下边候着。

他将软掉的器官撤了出来。

“A606。”

不过,那晚和谷樱的交流让她明白过来,没必要想那么复杂,返璞归真就好。

她心念一动。

净初把门带上的时候,见沉霖还坐在沙发上,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

净初心里知道,沉霖看着威严,但对于自己唯一的女儿,已经算是非常慈眉善目。

“恩。”净初点点头。

她说妈妈在医院里快要死了,爸爸不愿意来见她们。

形容枯槁的女人,神智已经恍惚,但提起那个男人时,目光里全是柔情,整个人也精神了点,像是回光返照。

简言之:爱沉霖的人就像月光一样多,可净初是月亮,月亮只有一个,而且在天上。

谷樱成绩稍微差些,不过净初后边的位置太偏,也没人选。

她喜滋滋地坐了过去。

两人短暂的相视一笑,眉目间传递着友人的温情。

净初桌上摆着厚厚的一摞备考书籍和复习资料,她安静地坐在窗边,上课听课,下课便朝窗外眺望,偶尔被谷樱叫上,陪她出教室散散步。

她的心情变得很平和。

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可某些时候,她又觉得似乎什么都变了。

南方天气越来越炎热。

大家纷纷换上夏季的清凉校服,穿上薄款棉袜,踏上透气的运动鞋。

女生夏季校服是白衬衣和水蓝色及膝短裤,净初有三套,每天晚上换下,春姨便会为她洗干净熨帖好,再拿过来一套新的挂在她房间,还要献宝似地喷上些自己制作的植物清香香水。

净初试着闻了闻,觉得还不错,便没有拒绝。

她将长至腰际的乌黑长发用彩绳绑成一根麻利的马尾,抛至脑后。

净初在座位上总是坐得笔直,标准的好学生。

每每谷樱抬头去瞧前方的净初,见她不是在听课,就是在刷题,或者在低声背书。

无比地忙碌,十足地勤奋。

谷樱好几次打开去年的志愿填报手册,再次翻到z大各专业的录取分数线,她撑着脑袋纳闷地想,以净初这个成绩水准,躺着进z大都有可能,她怎么还那么拼命?

……

学神啊学神,我的净初,不愧是学神。

作为净初的朋友,她为此感到很自豪。

距离高考只剩三十天。

学校又安排了个高三学子考前大型心理咨询讲座,请了一位留学归来的心理学教授做讲师。

学生们一听又要去接受口水的洗礼,纷纷唉声叹气怨声载道。

讲座地点设在礼堂里,班主任下达命令,每个同学都要带着本子和笔过去签到参加。

谷樱是英语课代表,临时被英语老师喊过去改测试卷,于是只剩净初独自过去。

她进了礼堂后,随意找了处偏僻的地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