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汤包可还好吃?”

贞娘清脆甜糯的声音一直在重复着说:“这包子里有汤汁,小心烫着”

按说这过年都在自家守岁,给祖宗上香,供灶神奶奶什么的,可杜大壮家里就爷俩,不免冷清了些,杜大壮少年就离家出走,对继母和父亲都是极淡漠的,非到生母的忌日从来不回家走一趟,杜老蔫也知道对长子长女多有亏欠,对继妻多有畏惧,也从不主动与儿女来往,时间久了,杜大壮兄妹与父亲越发冷淡,等闲不见一面。

许怀安下了炕,一揖到地,杜大壮慌忙下炕扶了起来,忙乱的说:“你这是干嘛,你媳妇是我亲妹妹,你是我妹夫,我这都是应该的,可别这样”

一想到这,大家又都兴奋起来,贞娘拉着杜石头到一旁,指着图纸跟他嘀咕起来,声音小,加上众人都忙着去拍杜大壮的马屁,没人留意两个小孩子的话。

杜大壮又吼:“没有,出不来,妈的,这个矫情,我他娘的干了这么多年的木工,也没见一个这么矫情的”

孟强又跟杜大壮聊了一会,端着辣酱回去了。

杜氏吃了几口蘸了辣酱的馒头,满意的笑道:“贞儿,这辣酱果然好吃,明儿给你舅舅送去些,他今天还说起来这辣酱来,惦记着呢!”许怀安也尝了尝,点头称是:“给我也拿上一点,给学堂里的先生们都尝尝。”

中秋节这天杜氏没出去卖馒头,在家里收拾了肘子,在火上烤去了肉皮上毛,又扔到水里去了血水,这才拿起刀将肉剥离骨头。贞娘买了些川贝炖了几只雪梨,督促这许怀安每日喝一大碗,许怀安喝了一段时日,自己觉得胸中的闷热比往年减轻了些。和贞娘整平院子里的土,将剩余的豆角茄子黄瓜等都摘了,吃不了的准备都切成丝晾干了,做成干菜冬天吃。

贞娘笑道:“娘,我知道的,先来吃饭吧。”

程少朴笑道:“你说吧,不用叫什么少爷,叫我少朴哥哥就行,我是你表哥的朋友,我家也有两个妹妹。”他想想他那两个妹妹,比贞娘大一两岁呢,一个个娇滴滴的,缠了足,每天垫着脚尖走路,走几步就嚷着累,每天都呆在闺房里绣花,笑起来还要拿着扇子挡着脸,据说这是一种时尚,可他看着就觉得别扭,哪像面前的小姑娘,眼神清亮,举止大方,声音清脆甜糯让人听着就心生欢喜,更难得的是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帮补家用,虽说是贫家女儿,可这份懂事在这个年纪也是极难得的!

杜氏笑道:“霍嫂子你夸奖了,你们家的二妮和柱子我看也是极好的孩子。”

翠姐嘟着嘴道:“还不是那副雉鸡牡丹,都绣了两个多月了,绣的我脖子都疼,还是没绣完,我娘老让我绣这绣那的,你也知道,她一心希望我能当个绣娘,说这样将来才好找婆家,可我不爱这个,她就一天到晚的唠叨我,烦死了。”她指着临窗摆得一副绣架子上的大幅绣品,抱怨道:“我那个师傅也说我不是个有天赋的,偏我娘就是不死心,非要我学,还成日叨咕说现在绣品值钱,还有那打的精致的络子也能卖钱,非要我学,整天让我在家里绣,我都快闷死了!”

铺了草席子的大炕上,放好了炕桌,许怀安正盘膝坐在桌前发愣,旁边是含着手指眼巴巴看着桌上饭菜的纯哥儿。

“嗯。”纯哥儿大声答应,贞娘摸摸他的脑袋,让他去院子里玩。自己拎了扫帚,将屋子内外打扫了个干净,又将母亲泡在水盆里的衣服和单子用洗衣棒和一些皂角粉打出来,晾在院子里。

纯哥儿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忽然把自己抱在怀里,眼泪一滴滴的落在自己的衣服上,他瞪着眼睛不解的问:“姐,你怎么了?我我饿了。”

一张巴掌大的瓜子脸,雪白晶莹,一双晶莹剔透的杏子眼,眸光澄澈安详,散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青丝,身上穿着白色家常小夹袄,滚了水红的边,绣了几朵嫣红的睡莲在上面,下面穿着一条葱绿色的挑线裙,裙摆上绣了水粉色的兰花。

唐妈妈放下茶碗,叹了口气,也罢,给这些小丫头讲讲掌故也好,一来这里偏僻,夜来无事全当闲话了,二来让这几个小姑娘长长见识,免得眼皮子浅惹出些事故出来,坑了自己一辈子。

tilli'mmeltedbyadream

叶践行一手持着电话,一手用电子车钥匙锁了车门,电话那边传来的消息显然令他不悦,他眉头微蹙,一只手解开了衬衫扣子,露出麦色的肌肤和脖子,他靠在车身上,欣长消瘦的身姿依然笔挺优雅,半卷起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麦色的肌肤上,偶尔随着动作会有肌肉和血管绷起,让他高贵的气质中多了几分属于纯粹男性野性的力度。

叶灼和唐枫来看她,她揪着俩人大吐苦水,唐枫笑的不得了,感慨道:“看到你,我就想回去把戒指还给许之航算了,我不嫁了!这也太遭罪了!”

李妙微微一笑:“是啊”,她眉眼中笼着一片安静从容,记忆中那个在月光下抽烟的女子涌入脑海,那晚的庄涯眼神寂静,眉眼悠远,让她记忆犹新,那个女子会幸福吧?那个男人看她的目光有着深深的爱慕。

李妙奇怪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李妙叹息:“你前些日子不是跟我说你要为了爱情减肥吗?我怎么觉得你这肥是越减越肥呢?你们家王辰不说说你吗?”

她忽然把头靠在他肩上,肩头硬硬的,一点都不舒服,可她却觉得心里充满了笃定和安宁。

直到,他又一次出现在,在她面前。

庄涯意识朦胧,吃吃的笑了起来,用手指戳着他的胸:“你也很美啊,我第一次看到你,还以为是个可爱的天使呢!”

庄涯只好郁闷的等着他开学,终于塞缪尔开学了,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谁知道,塞缪尔几乎每天一个电话的问候她,如果她不接,就会有无数短信飞奔而至,塞缪尔有着意大利人热情浪漫的天性,在短信里有殷勤的问候,有浪漫的诗歌,甚至甜的腻人的歌词。庄涯干脆换了手机,总算清净了半个多月,可惜,塞缪尔没有放过她,居然利用实习假期跑来看她,庄涯无可奈何的问他:“就算我是你的恩人,你报答的也够了,麻烦你能不能回罗马去,你整天这样缠着我干嘛?”

陈龙又微笑起来:“傻姑娘,老师再教你一件事,听到一个男人表白的时候,即使你深深觉得他是在痴心妄想,也不要流露出来这样震惊的表情,太伤害我的自尊了!”

李妙看着俩人一前一后的背影,低声叹息:“看来要重新找个咖啡师了!”

这种维也纳咖啡有着独特的喝法。不加搅拌,开始是凉奶油,感觉很舒服,然后喝到热咖啡,最后感觉出砂糖的甜味,有着三种不同的口感。&!--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