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一直是个富庶之乡,但也因‘油水’太多,一些政务官藏污衲垢、贪贼枉法,让百姓的日子是愈过愈难过,但自从秦惟礼以亲王的身分,奉皇命取代贪渎的江南知府当起地方父母官后,许多送钱、送礼想买通权贵的商贾大老一个个被揪出来法办不说,就连那些仗势贪污的皇亲权贵也一并送办。

只见她一身霞帔绸衫,头戴珠翠凤冠,美丽的容颜上有着令人神魂颠倒的娇柔,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

他微微颔。

他放开了她,“娘娘希望我不在了,是不是?”

说穿了,她们都是温德王爷送到皇上身边的棋子,王爷身为皇上的亲皇叔,以长辈身分替皇上作主选了她们当妃子,可也私下说白了,会有需要她们‘帮忙’的一天,至于帮的是什么忙?她们心里有底,却也担心会真有那么一天。

那双美丽的明眸缓缓的由他的胸膛往上看,但在看到他有着胡碴的刚毅下颚时,突然惊恐的瞪大,激动的哭叫,“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她愣了愣,“奶奶病倒了?!”

大夫说她是惊吓过度,因为你……”他抿抿唇,将奶奶所叙述的,她在他和杜心莲离开后所做的一连串近似野人的粗蛮行为,全转述了一遍。

我不相信,即使奶奶说你也承认自己是贼婆,我还是不信你会这么做。”

因为在他们回杭州的一路上,他耳提面命的再三叮咛她,而她也答应会尽全力去赢得***喜爱,他不相信她会亲手扼杀掉两人的幸福。

但她为什么不说话?只是以那双澄净无畏的美眸直视着他……

难道……”他的心蓦地一冷,“你真的这么做?”

是!”她敢做敢当,才下像某人!

秦惟礼脸色丕变,“我对你好失望。”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冷着一张脸的男人,“这句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

奶奶都上了年纪——”

所以就可以倚老卖老?”

她现在病了,连黄老御医都说她受到严重惊吓,要好好休养一阵子,而这事是因你而起,你不但没有半点愧疚,也没打算去看她,现在还出言批评她?!”

但她昨晚明明还好好的,不是吗?谁知道那臭老太婆是不是装病?”

一声闷响,他闻言气得扬起手一拳击向墙壁,指节上顿时血迹斑斑。

谢雨茵大吃一惊,咬着下唇不一声,望着他的伤势她的心都揪痛了。

不准你这样子虚乌有的指控奶奶!”

对,就准他们秦家人欺负她!她咬咬牙,“你出去!给我滚出去!”

她气愤的双手用力推着他、打着他。

他铁青着脸,就这么让她一路给推出了门外,她将门紧紧锁上。

雨茵,你——”

滚!”她捂着双耳,伤心的两行热泪烧痛了眼,她跌坐在地上,咬白了下唇,逼自己不准哭出声来。

门外的秦惟礼烦闷的瞪着门板,不明白事情为何曾演变到如此局面?

他一心希望她能赢得***喜爱,好让两人能早早成亲,他可以给她一个名分,相扶相持的共度一生,可是,她非但没努力,反而在奶奶面前表现出最差的一面,甚至让奶奶病倒,他真的是急了、气了,也昏了……

我该怎么办呢……”他低低的叹了口气。

谢雨茵靠着门板慢慢滑坐至地面,她的双手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但她仍能听到耳边回荡着哭声,那是她的心在哭泣的声音…

奶奶,你好点了没?”

午后,秦惟礼看着仍躺在床上的奶奶,她的气色看起来还是不太好,再加上披头散,让她更显憔悴,不过一看到她那双眼睛,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眼神仍然锐利有神、令人生畏。

你把她赶出去了没有?”秦方秀边问边坐起身来。

他连忙拿了一个枕头塞在奶奶身后,让她舒服的坐起后,才拧着浓眉道:“奶奶——”

她脸色一变,“你没有?!你是要我被她气死才甘愿吗?”说到这儿,她突然抚着胸口,一脸痛苦。

奶奶!”

你走!不把那个女人赶走,我也不想看到你了。”

奶奶——”

王爷,心莲姑娘来看老夫人了。”林总管前来通报。

叫心莲进来,你给我滚出去!”她气呼呼的指着孙子,但一看到杜心莲走进来,那张老脸便露出笑意,“你来看奶奶了?真不知惟礼在想什么,这么好的姑娘不要,偏要那个把我气到病倒,过了晌午也没来问候一声的野丫头。”

秦惟礼一张俊颜绷紧,啥也没说的就大步走出去。

杜心莲咬着下唇,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待他走远了,才回头陪老夫人聊天。

秦惟礼抿紧了唇快步走着。说来雨茵的确不对,她至少该来探望一下奶奶。他还想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看到两名丫鬟合捧一个酒瓮,头低低的走过来。

你们在干什么?”

呃……王爷。”两人吓了一跳,差点没将酒瓮打破了。

搬这么大瓮酒要去哪里?”

是公主要的。”

这已经是第六瓮酒了。”两人有些不安,但谢雨茵可是公主啊,她要酒,她们敢不拿吗?

他蹙眉,“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