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能再次以骑士的身份迎来第二个人生的话……

对方微抽了下嘴角,然后拉着椅子坐到对方桌前:“明智副警部*,我呢,知道你们年青人,刚从大学毕业,都是满怀激情,充满干劲的;但是再怎么有干劲,也不可以忽视自己的身体啊;这样连续三四天不眠不休的工作……”

“你刚刚感觉到瞬移咒之类的空间咒术波动了吗?”北都小声的问身边的昴流,换来对方轻轻的摇头。

北都也沉默了,她放下手中的资料,“有些匪夷所思……一般来说,一个国家的王是那么随便就可以让人代理的吗?但是……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这并不是个玩笑。”

“北都!”已经起身,但还是坐在床上的昴流马上用看到救星的表情喊了她一声。

“……”银发白衣的男子微微蹙了下眉,然后慢慢的从挂在腰间的两把刀中拨出一把:“既然这样……”

许久,只听到一声沉闷的,仿佛是从地府深处传来的钝响,然后那巨大的,似千斤难撼的朱色大门,慢慢的向外打开了。

“欢迎奴良组光临寒舍,请。”皇家奶奶侧了身,做出请的姿势,然后就在前方引着众妖进了皇家的大门。

“嗯,你也多加小心,虽然有皇一门的介绍信,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卖这个面子。”昴流陪着对方走下几级台阶,“至少,不少大妖怪虽然不会明着交恶,但也是不愿意卖我们皇一门的账的。”

“昴流、北都,七月半的鬼祭,到底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用过早餐,皇家奶奶就把双胞胎叫到了主屋,神色严肃的跪坐在两人面前。

那是……印刻在灵魂最深处的样子。

“这位是草摩家的当家,草摩晶大人。”皇家奶奶首先向他俩介绍了看起来最年轻的一位和服男子。

“希望对方能够识相。”腾蛇说着放开了昴流的手,再次抬眼看向昴流,毫不掩饰眼中的凛冽的杀意:“不然我会让他死得很惨的。”

“说是这么说啦,不过那个小婴儿给我感觉怪怪的……”北都皱了皱小巧的鼻头,“除了饱了或者是尿了从来不哭不闹,没事就喜欢睁着眼睛四处看……有好几次晚上我明明听到他睡的屋里有人说话,可是进去一看,只有他一个人睡在摇篮里。”

“不会错的,为了调查一个大宗的儿童失踪案件,我们蹲守那个地方已经快一个月了,但在最后关头却被某些人抢先一步,把里面清场,失去了所有的可利用证据,唯一找到一些的记录就是曾经在一个月前,有个冲浪爱好者无意中看到他们带着一个亚裔儿童进到了那个别墅里。”

“{该死的!这是哪国的怪物!}”虽然完全听不懂对方的话,却不妨碍他感觉到对方那浓烈的杀气。

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全身赤|裸,只在身上盖了条白色薄棉布的少年躺在一张类似于医院里常见的手推床的床板上。

昴流四下看了看,有些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站在一棵目测足有百年树龄的樱树下,看着樱树前方不远的屋子,他迈步走了过去。

连续为四个人治疗过后,昴流又擦了擦汗,转身准备往躺在靠外面一排的伤员治疗,快速的转身,加上正对上帐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他的眼前瞬间一花,整个人一下子头晕目眩,东西不辨;然后他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直接跌倒在地上。

“他是师团长救的那个孩子吧?”

仿佛是为了要印证茱莉亚的话一般,昴流在第二天就突然病倒,高烧不退。

“可恶!这些狡诈的人类!”和杰莉夫人一样有着一头金黄色头发的少年一脸恨恨的说道,“这次我也要参战!”

“孔拉德!”昴流只来得急短促的低喊了一声,孔拉德就已经出手了;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对方似乎是个术者,可是还没来得急放出一个法术,就已经被孔拉德一剑刺穿了咽喉。

那种东西并不是在娱乐的时候念着玩的吧。再说能在这里情况下念咒么?昴流看着瞬间用能冰死人的眼神扫射神将的白色犬妖,觉得自己的第一句绝对已经唱跑调了。

“尤扎克!”孔拉德不得不出声警告自己的属下,因为他已经看到在尤扎克笑出来之后,昴流就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这么按压了十来下,躺在地上的人突然动了下,口中吐出数口污水,然后就咳了起来。

看着那□,已经冷得全身发紫几乎没有了呼吸的婴儿,昴流忙把自己的衣服脱下一件,手忙脚乱的把婴儿包裹起来,然后抱起来,拼命地拍着他的后背。

记载中,这只这次妖狐被封印后,虽然很快就又逃了出来,但的确是……被麻仓叶王所封印的。

“喂!不要靠近他!他着魔了!”昴流身边的三四个术者马上作鸟兽散,本来有一个想去扶他的阴阳师也被边上的人拉开,能抽出手的术者,都把法器对准了昴流;因为他们知道,成魔的术者,比妖物更可怕。

“嗯,在京城下一次送信来之前,你好好想一想吧。”翠子其实也有些舍不得,一起生活了两年,她已经把这个长不大的孩子当成自己弟弟一般的存在了。

“哼。”一直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腾蛇这时冷哼了一声;手中的长枪也插|入了地面。

最终,他还是躺了下来,在被子中翻来覆去了大半夜,终于在雨势小了些之后,微微的眯着了。

但是,它其实没有真的伤害过那些猎户,他们并没有外伤,都只是中了毒而已,如果它想的话,完全可以吃掉猎户来补充体力……

“嗯。希望有一天它能长成参天大树,我准备在附近再建个小祠堂,乡长已经答应我,在农忙结束后,让几个人来帮忙了。”翠子坐在屋子的步廊边,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