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大,呆坐的任筝根本没反应,不管她说了多少话,她始终像雕像一样不理不睬。

“没有,真是遗憾。”他握住任筝的手。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她有点讶异。

“巩哥哥。”瑛宁花容失色。哇—!他走路没声音的啊?乱可怕的。

“对不起,我好累啊。”她出浓浓低语。

一顿早餐在有惊无险中结束。

在任家通常是任初静做完早饭,自顾去上学,各人依照作息起来吃饭,如果迟了,饭菜冷或——馊掉,自己设法。

任筝被他看得心慌意乱。“那只是纯粹宇面上的意思,你别想歪了。”

独眼龙注视由她脸孔飘掠的种种情绪,不禁自嘲的想,或许手长脚长的任筝和玲珑袖珍的任初静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爱情的迟钝,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独眼龙很大男人的挑眉。“别对自己失去信心,那样就不像你了。”

任筝一时会意不过来。“没有啦,我包纱布的伤口还好端端的呢。”

“的确是。”她坦白承认,没错啊,那些针锋相对的邂逅,她的确把他定位在“噩”的一列的。

任筝别无选择坐上加长型的凯迪拉克。

“你疯了。”独眼龙赏他偌大白眼。

任筝呆呆抚住被吻的额,望著他远去,如蜻蜓点水的笑涟漪在她唇畔漫开。

望著任筝无辜又圆亮的大眼,任初静把自己的早点打包。“我什么都没说,就当蚊子过境好了。”

“别,别再说了。”任筝悄悄皱起漂亮的黑眉。

“少跟我嘻皮笑脸的,一句话,你这别扭要闹到什么时候?”离开“幽域”出走,这种事也只有率性如独眼龙才做得出来。

这是独眼龙听过最荒谬、却也最有意思的论调。

“吃饭?这个时候上下午三点整,不是该喝下午茶的时候?!

“你也误会得太离谱了,现在的我跟黑社会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男人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家就有两个了。”对任楼突如其来的关爱她大惑不解。“你和老爹不也是雄性动物?在辞源里,雄,生物之阳性者。诗邶风雄雉也有雄雄于飞,泄泄其弱。又齐风南山也说过南山雀雀,雄狐绥。”

“也好,”老好巨猾如倪晃,他也晓得适可而止的诀窍,“打铁趁热,我就去叫人来翻修地板,传单也要多印,如果可以,跟电视台买个几分钟广告……嗯,这点子不赖,唉,千头万绪……”他自言自语叩迳自走掉了。

两人都被这样的默契给怔了怔。

“这么说起来你是个学生啰。”老人开始一步步打探起任筝的身家来。

也亏得任姑娘大近视一个,看不到男人漂亮的眼穿透墨镜投射出深奥难明的淬光来。

“嗯嗯!”里头传来暧昧不清的语气,听不出是偷悦或什么。

任初静一言语毕,一阵手忙脚乱的声响忙不迭由转角的浴室传出……唔,好厉害的遥控法。

“我不太清楚,等一下石勒来我帮你问他。”手术迄今也两个星湖过去了,任筝一直出奇的安静。

“我很想快些看到‘他’的眼睛。”她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说什么?是自己复明的眼睛啦。”任初静惊疑不定。

她姊姊知道了什么吗?那么安之若素——

“是啊。”她慵懒的声音如空气般不真实。

“来吃饭吧,我给你炖了枸杞鳝鱼汤,补眼睛咧。”把食盒放到小几上,任初静端置床前。

任筝意兴阑珊的喝,仿佛只是忍耐著尽义务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