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却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如果早知道事情的结果,官阳泰一定不会叫孟德耀起床。

他想开的是服装店,不是芭比娃娃店啊!

他怕若是再多看几眼,又会忍不住流下两行鼻血,到时候就什么都不用再谈了。

伸手跟服务生要来第二盘肉和高丽菜后,官阳泰稍稍活动了一下坐得有些僵硬的身子,率先打破沉默。

牡丹来访的那天飘著细雨,天空灰蒙蒙的。

当兵归来,两人住在同一个城市里,可是城市那么大,见面的机率应该也不高。

孟德耀第一次见到官阳泰是在高中园游会上。

他会嫉妒、会有独占欲,会想将最好的一切呈现在孟德耀面前。

因为他喜欢他啊!

孟德耀回到羊咩咩工作室的时间,没有官阳泰想像中的,因为他根本就是星期一中午才回来的。

当孟德耀掏出钥匙,拉开羊咩咩工作室紧锁的铁卷门时,只见在布置典雅的店内,官阳泰独

坐在沙发上,就著窗外透入的些许光线,正在缝一个玩偶的包包。

他显然不够专心,孟德耀才刚拉开铁卷门,他的视线就已经飘向门口。

两个人对看数秒后,官阳泰又低下头继续缝包包,孟德耀则准备爬上三楼睡一大觉。

但他才刚踏出步伐,一个冰冷里带著火气的声音立即传来:"你不打算开店?"

孟德耀转头看去,只见官阳泰仍低头缝著已经快完成的包包…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多久了?

quot;我累得要死,这两天都没睡好,拜托你让我睡吧!"孟德耀夸张地对著官阳泰合掌请求。

孟德耀太过露骨的话,让官阳泰的手一滑,针刺进了指甲里。

缓缓地移开包包,看着插著针的手指,针堵住了伤口,血液流不出来,形成了一幅怪异的画面。

最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痛,因为心里的震撼更胜于肉体的疼痛。

两天没睡好?他究竟是在做什么,是因为太过努力才两天没得睡吗?

他们才第一次出游耶!

算了,他没资格说别人,他不也是第一次跟孟德耀交谈,就给了他手机号码;第一次和他出去吃饭,就约好了晚上要一起滚床单。

怔忡之间,孟德耀已经往三楼走去,他完全没注意到官阳泰的不寻常。

如果他有发现的话,大概会立即跳上车子,再也不敢出现在官阳泰面前。

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孟德耀又走回店里。

听见脚步声,仍在思索应该怎么处理伤口的官阳泰,直觉地抬头看向孟德耀。

quot;我忘了告诉你,我跟他说好今天下午来上班,我要睡觉,你就先招呼他一下,他挺聪明的应该不难教。"

闻言,官阳泰额际的青筋浮现,手一抖,把应该要拔出来的针又插得更深了。

他依旧不觉得痛,因为情敌即将进入他与孟德耀共同建立的羊咩咩工作室,这份冲击让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直到此刻,孟德耀才发现官阳泰手上插著一根针,表情呆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quot;你不痛吗?"孟德耀大皱其眉。

官阳泰没有回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见状,孟德耀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进工作室翻箱倒柜,找出医药箱准备帮官阳泰处理伤口。

他先将碍事的玩偶包包放在一旁,再捧起官阳泰的手,细心地拔出长针。

针一被拔起,手指立即涌出鲜血,孟德耀想也不想地立即将他染血的手指放入口中吸吮。

温热的触感让官阳泰更加怔忡,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孟德耀的动作看来有些挑逗,吸吮著他手指的唇红润诱人,瞧得他浑身燥热不已。

吸吮了一阵子,孟德耀的嘴离开官阳泰的手指确认还有没有血流出,看到指甲由白转红,鲜血再度淌出,他又连忙将嘴凑上去,再度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

盯著孟德耀专心吸吮的表情,官阳泰的脸也慢慢转红。

似乎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孟德耀被吃过几回,他仍然把官阳泰当小羊儿看待,完全没察觉自己正在招惹一只狼。

官阳泰难耐地撇开头,疑惑自己不久前仍然在气孟德耀,怎么这么快就想、就想…

quot;又不是第一次做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完全不知道官阳泰现在正在想些什么的孟德耀,忍不住开始念了起来。

他边说边将消炎药膏挤进官阳泰的指缝,再用纱布、透气胶带将他的手指仔细包扎好。

他平时是粗枝大叶没错,但就是因为太过大而化之而常常受伤,所以包扎的技术十分优良。

俐落地撕断透气胶带,孟德耀再一次检查过没有缺漏之后,便摸摸官阳泰的头,像哄小孩似地道:"好乖、好乖,你都没有喊疼呢!"

紧接著他便快快乐乐地把东西收好,哼著曲子,将医药箱收回柜子里。

而欲求不满的官阳泰,则坐在沙发上瞪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不该将没自觉的孟德耀扑倒。

放好东西,孟德耀摸摸肚子,决定暂缓睡觉的计画,先把肚子填精。

quot;我饿了。"他由珠帘后探出头,对著还在发愣的官阳泰道。

官阳泰尚未由汹涌起伏的情欲中回过神,只能呆呆地看向孟德耀。

quot;你究竟在发什么呆啊?先是刺伤自己的手指,现在又不理人!"孟德耀抚额叹息。

但官阳泰仍停留在呆滞状态,完全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涵义。

quot;我快饿死了,快点弄东西给我吃!"孟德耀再也受不了地大吼出声。

他足以撼动窗户的吼声,总算成功地唤醒官阳泰的神智,只可惜他的反应完全不合孟德耀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