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谁都会说，但是真正做到这一点，真正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又有几个？秦百川无疑有资格说这句话。
柯淮却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我想，秦老板应该先看看你的客人是怎么死的，这样我们才能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去。”
他又输了，他已经连输九把。他抓起一把辣椒塞进嘴里，又开始咀嚼。额头上的汗水更多，喘息也更激烈。
可是，有些事不是说算就算的，今天没有你们，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步了。”小宋的眼睛已经变红了，眼看就要哭出来了。“而且，我还连累周大哥跟郭大哥丢了工作，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现在他才知道，活下来的不止他一个。只是这个霍白才短短三年时间没见，身手就已经这样深不可测了，多少让他心里有些感慨，俗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看来自己真的是老了。
说话的同时已经向前走去，郭大海和小王也跟在身后，小王喘了两口气道：“前面有人来闹事，喝醉了非要拉着小宋陪酒，而且还对小宋动手动脚的，小宋不愿意就搞成这样了，李经理今天也在，他让我来喊你。”
他用尽一切办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数数天花板上的花朵，数数屋子里总共有多少块地板砖，甚至还闭上眼睛，猜猜他手腕上的那块手表，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
封雨情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从眼睛和眉毛的轮廓来分析，无疑是个美女。
秦可兰更加不用说了，此刻的神情带着几分淡淡的惆怅，眼神时不时的露出一丝伤感，让她看起来更加惹人疼爱。
霍白在前面开着车，却一直在通过后车镜打量后座的两人，突然道：“其实秦老板有的时候并不聪明。”
秦可兰的眼睛从车窗上移到后车镜上，笑了笑道：“为什么？”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霍白似乎微微怔了一会，紧接着又把目光放在前方，淡淡道：“请我们的价钱并不低。”
封雨情冷冷道：“废话。”
封雨情似乎特别喜欢跟霍白抬杠，如果你也碰到这样一个女人跟你抬杠，你会怎么办？
霍白只有苦笑：“所以他既然愿意出那么多钱来请我们几个，还不如请无常的人。我们几个的身份，你们肯定也了解，只不过是几个不入流的杀手，但是这次任务却是护送一件古董，相信其他人也跟我一样，对这样的任务没有经验。无常却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这方面的权威。”
我们当然知道你们几个的身份。”封雨情的语气还是很冷：“你也不用妄自菲薄，如果你们也算不入流的话，其他人或许都应该去死了。”顿了顿，却又紧紧盯着后车镜里霍白的眼睛：“我不单知道你的身份，而且还对你非常熟悉。”
似乎是另有所指，霍白又把目光移开。
无常？”秦可兰的表情有些疑惑：“封姐姐，无常是什么？”
或许只有在看秦可兰的时候，封雨情的眼睛才会露出一丝温暖：“无常是一个奇怪的组织，通常都是接受委托，任何委托。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无常的历史上，没有一次任务失败的记录，所以说，只要无常接下委托，就等于这件事已经办成了。”
或许爸爸他信不过无常。”无常的实力确实不容质疑，秦可兰好像也现这个理由有些牵强，紧接着又找到一个理由：“可能爸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能请无常。”
霍白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也不应该让我们连夜去临江，晚上赶路岂不要比白天更危险？”
秦可兰还在为父亲找理由：“可能是那边的人急着要这箱子里的东西。”
霍白道：“那他为什么又让我们在那里等三天，那边的人三天之内来拿这箱子里的东西。”
秦可兰有些迷茫：“可能是我爸爸守信誉，不想让那边的人等。”
霍白笑了笑不再说话。
同一句话，同一个时间在两个车子里响起。
其实秦老板有的时候并不聪明。”玉面飞龙带着笑，靠在柔软舒适的座椅上，眯着眼睛道。
柯淮望着玉面飞龙，好象在想他为什么会说这样一句话。
赵一山开着车，冷笑一声：“确实。”
雪花不停的飘到车窗上，却又被雨打所驱散，雪花和雨打都不会感到疲倦，所以它们都在机械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但是人呢？
柯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手上有一个疤痕，枪伤。三年前那次失败的行动到现在已经被很多人所忘记，就连知道的人都已死的差不多，到现在或许只有这个疤痕才能证明那一切都不是梦。
每次看到这个疤痕，柯淮的心里都会涌出一种深入骨髓的疲倦。甚至可以说是寂寞，到底是什么，或许没有人能分清楚，他自己也不能。
有的时候他却很聪明。”
柯淮的话若有所指，除了他没人听的明白。
玉面飞龙却好象听明白了：“聪明是相对的，也许只是有些人太笨，所以他才比较聪明。”
柯淮望着玉面飞龙那张并不算是玉面的脸若有所思。
玉面飞龙突然长叹一声：“其实我也不是很聪明。”
柯淮眼睛望着玉面飞龙：“哦？”
玉面飞龙道：“所以我还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
柯淮沉默，他在等他提问。
玉面飞龙换了姿势，以确保他坐的更加舒适，“我们会赴约很正常，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来？”
柯淮看了一眼赵一山，“你们当然是为了钱来的。”
玉面飞龙并没有反对，道：“难道你想说你也是为了钱来的？”
柯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也许我真的是为钱来的。”
玉面飞龙笑了笑，“你这几年销声匿迹，很多人都说你已经死了，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是为了钱来的。”
柯淮抬起头看向窗外，眼睛似已飘向远方，仿佛在思念往事，只是眼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描述的情感，是悲哀？是痛苦？是仇恨？是欣慰？“我只知道锦上添花每个人都会做的。”
玉面飞龙眼睛眯了起来，“正因为这样，所以锦上添花并没有雪中送炭的效果好。”
柯淮好象想通了什么事，开心的笑了起来，“所以我是来雪中送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