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赵相宜也因为刘氏和吕金花的缘故,顿时没了胃口,只得飞快地捧着手边的粗碗,呼呼地喝完了鱼汤,再稍微地吃了点,最后抬起头来看着自家大哥和奶奶方氏。

七岁的齐琬瑶平日里时常在家跟着母亲学针线,学厨艺,做家务的,也怪闷得慌,这一大早上的跟出来钓鱼,玩得非常尽兴,故而心情也十分好,一个劲地笑着给赵相宜打趣儿,几个小孩有说有笑地走着,直把深秋里湿寒的天气给融得暖暖的。

不多时,赵弘林拿来了自制的鱼竿和赵信良闲时编好的篓子,冲着赵相宜摇了一摇来,咱们走吧,今天就去钓几条鱼上来,让姑姑给小妹做鱼汤喝。”

赵相宜上辈子生活在物质条件优越的家庭里,从小到大吃穿不愁的,平日里吃个白米饭都觉得恹恹的没胃口,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连白米饭都吃不上。

这厢见赵弘林欲阻止自己,她更是心疼,朝着赵弘林喊了一声,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地哭着,白净的小脸都绷红了。

“行了老三媳妇。”方氏一面安慰着两个孩子,一面冲着杨氏皱眉道,“你这像什么样子哩,赶快起来吧,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弄清楚了再商议也不迟,你这么嚷嚷着让人看见笑话!”方氏虽然是个地道的农家村妇,可她却从不会像杨氏那般,坐在地上拍拍大腿扯着嗓子一行哭一行唱的,跟唱大戏似的,让人瞧见了少不得要说几句的,丢人。

这时,赵弘仁已是被赵弘林给扶着进了方氏的屋,依旧是哭得稀里哗啦震天响的。

这下被赵弘林这么一问,赵弘仁立马哆哆嗦嗦地有些站不稳,只低着头结结巴巴一个劲地说没……没……”

例如看见赵信良在田里忙得热火朝天的,就埋怨他不会出去下海赚钱。偶尔见别家男人对悉听尊便的,家里以为大的,就刮刺赵信良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哄,云云。

生恐家里出了大事,赵相宜伸着小胳膊开始艰难地为穿衣穿鞋。才刚吃力地穿起了一件小衣,却是的手脚早已酸涩得不行,眼皮子累得开始打架,赵相宜心里那个汗啊,在二十一世纪好歹也活了二十二个年头不是,这辈子居然重生成个三岁小奶娃儿,连穿衣服这种活计做起来都略显吃力……

乍一见刘氏正拍着大腿如杨氏先前那般哭唱有序的,赵相宜顿时头顶黑线,这农家的妇人们,都爱摆这么一套么?

赵老二顾全大局些,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村妇老小们给一一遣散了,再回身看刘氏母女,不禁有些头疼。只得走到赵信良的身边,好声好气地将刚才发生了什么给他说了。

赵信良一听气得肺都要炸了!

拿起方氏手里的扫帚就往刘氏母女身上一通乱打,边打还边骂道:“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们家闺女!一群不要脸的东西!”

刘氏不妨赵信良要动粗,只得又赶紧起身拉扯着闺女四处躲着,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喂喂喂,你们家有话好说呀,别总是动不动就要打人!”

“我们家从来都是很讲理的,也只有面对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才会动粗!对付小人的方法就是不要跟他斯文讲理,这话你听过么!”赵老二站一旁一面拦着自家大哥,害怕他把刘氏母女给打出问题来到时候要承担什么责任,一面冲着刘氏母女不给面子的大骂道!

杨氏则是边看着好戏,边拉扯着自家男人,让他不要像赵老二那般逞强出头,届时惹祸。

赵相宜在一旁也是听见了大人们的对话,将刘氏母女二人的打算给弄清楚了……这会见奶奶方氏哭得脸都绷红了,爷爷老赵头也是气得双眼布满了血丝,而自己的父亲还有二叔他们则是一个打一个拦的……唯三叔三婶看热闹也似的站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一样,还有刘氏母女俩眼底里露出的得意与嚣张……

这一切的一切,造成这个家如今这番支离破碎凄凄惨惨的原因,都是因了那跟人私奔的吕氏!

什么母亲?她算是哪门子的母亲?她赵相宜宁可一辈子没娘教没娘疼,也不要那样的母亲!

“小妹乖。”赵弘林紧搂着赵相宜,她这才是发觉,自己的哥哥,正浑身不可遏制地在发着抖!

许是在极力隐忍着满腔的怒火。

心下微微酸涩,她抬起头来,直视着赵弘林,在一片混乱不堪的情形下乖巧地说道:“哥哥,等以后咱们家有钱了,让那些人后悔……”

赵弘林不妨小妹这么懂事,连这些话也知道说,眼泪登时忍不住,嘀嗒一声地落在小妹那白净如瓷的脸上。喉咙似堵了铅块般沉重,说不出一句话来。

院子里,刘氏还在哭嚷着,由一开始的道歉变为了要为女儿讨回公道,说是女儿吕凤花在赵家的这些年里,受尽了委屈与虐待,如今是因为忍受不了那些痛苦才不得已跟人跑了的,这也有错!

一大家子的人听见了刘氏与吕金花二人一唱一和的说辞,不禁气笑了!

就连一直幸灾乐祸的老三夫妇听见了,也在心里直骂刘氏母女不要脸,无耻到这种程度!

赵相宜冷静下来后,细细分析,不难推出,刘氏母女此次前来提出这样的要求,十有xx是吕氏跟年世友那边的主意!定是担心赵信良这边迟迟不给休书,到时候此事万一被告发了,那吕氏还得是赵信良的妻子,麻烦就大了!

定是那年世友跟吕氏,为了免去后顾之忧,才唆使刘氏母女这番前来急巴巴地讨要休书的。

真不要脸!

“信良,把休书给她!”老赵头声嘶力竭,望着刘氏母女,“你以为咱们家愿意跟你们家继续有攀扯么!准备抱着你那‘金龟婿’享福是吧,去啊,赶紧拿了休书滚!我们赵家在此,祝你们家‘鸿运连连’,个个‘长命百岁’!”

刘氏见老赵头松了口,便是减了哭声,心中渐得意起来。

赵月琴有些害怕这样的场景,犹是看不得自己的父母兄弟声嘶力竭的模样,便是赶紧拿袖子抹了抹泪,好好安慰了方氏一阵,随后领了赵相宜,赵弘林,赵弘仁等几个孩子进了屋去。

场面渐渐平静下来,不如方才那般混乱不堪。

这时,但见吕金花掐着小腰昂着头尖利道:“嘁,说我们家不要脸么?你们可知道那年世友是谁?”

说着又是趁老赵头他们发火之前赶紧快人快语道:“哼!告诉你们吧,早在我姐嫁进你们赵家之前,那年世友就上我们家求了我姐了!当时只是因为他家刚死了爹,我爹娘看着不吉利,又觉得他家底子不行,才是没答应哩!如今他下海经商回来,在你们赵家村成了大户,修了老宅不说,更是不嫌弃我姐,愿意跟她再续前缘,我姐也是受够了你们家的穷酸气,最后选择跟她的心上人走了,这有什么错!

说起来,他年世友在你们家之前认识我姐,向我家提亲,他在先你们家在后!所以不要口口声声说是我姐不要脸跟人跑了,不是年世友破坏了你们的幸福,而是你们妨碍了我姐跟年世友哩!”

吕金花噼里啪啦地说完,众人又是一愣!

赵信良头皮发麻地消化着吕金花口里道出的内幕,不敢置信地扔了扫帚,后退数步。若不是赵老二扶了他一把,只怕要往后跌个踉跄……

此时此刻,赵氏一家人,已经不能用“不要脸”云云的词来形容刘氏母女了……

这般强词夺理,不知羞耻,贼喊抓贼的做派,真非常人可以做得出。

“合着,合着咱们家成了那不知内情,还死皮赖脸地赖着人家闺女的东西了。”方氏气得眼泪都出不来,泣不成声。

“哼!”赵老二看不下去,冲着刘氏母女道,“这就是你们一贯的做派么,嫌贫爱富,不知廉耻!”

赵相宜躲在屋里也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小拳头不禁握得紧紧的,心说着,当初干嘛去了!若是真觉得年世友好,当初为什么不干脆让吕氏嫁给年世友呢!现在人家发达了回来了,你们倒是知道人家有本事了,就连闺女跟人跑了都是浑然不知耻的,反而举双手赞同!

这算是个什么狗屁人家!

“信良,还等什么啊!”方氏上前几步推了儿子几下,“赶紧去请里正来罢,咱们将休书给写了,以后得个清净!”刚刚喊完,方氏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大家说了些什么,她都是听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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