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四五百万,有这么多吗不跳字。周瑞青也来了兴趣,虽然在这个位子上,他对钱财这些东西不是很看重,不过刘洵一个十几岁少年短短几天狂赚五百万,便是他想不惊讶都不行,几天赚四五百万,不说放在那个年代,便是在如今这个年代也绝对是惊世骇俗的事情。

邓公先期确定南巡城市包括沪市、湖南武昌和东海省的几个城市,单看行程便能看得出来,邓公的重点还是放在东海省那几个城市的。

说着又转头对着周瑞青,“爸,前天晚上你还说那天在省里开会的时候,朱省长在大会上很是语重心长表示了对某些思想不成熟的同志的惋惜,虽然人家没有点名说明,不过自打内参上的文章被捅出来之后,这件事本来就放在明面上吧,明摆着就是打脸呢,再看看这两天你看朱省长的变化大不大。”

“洵少,不会吧,你还真的准备继续买进股票?现在这玩意儿在八角口都成了烫手的山芋,谁都不乐意抓在手里,都想着尽快出手呢,成警官都准备这几天看看行情出手手中的股票了,咱们现在怎么还要买进啊?再说,股票这玩意儿我虽然不怎么懂,可是现在就是一个劲儿的跌,看不到涨的希望,市场上边尽是谣言,都说这玩意儿姓资不姓社,国家是不会允许上市的……”

刘洵笑了笑,“大舅的消息大概是社科院的朋友传回来的吧,空穴来风也总需要理由,他这样级别的干部到沪市,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是什么意思?不找沪市市委,不找市委宣传部,而是找有关部门,这其实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再加上这些媒体一致的偃旗息鼓,想必也是中央稍微露了露态度。其实姓资姓社,本就不应该是这个社长应该大张旗鼓的问的问题。”

“小洵,郑强说八角口黑市的股票价格,都在跳水般的下降,短短两天,有些好不容易涨到一比二的股票,现在已经落回到一比一点五甚至更低的价格,我们现在是不是便出手套现?”

刘洵在旁边冷笑一声,“原本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倒好,把这本质给颠倒过来了,这些人还不是保守派推出来的出头鸟?指不定哪天就要给枪打下来。”

这天刘洵刚刚回到家便听到周慧雯告诉他,他外公打电话让他注意看今天的报纸和新闻。

幸好两人现在离军训的队列还有一段距离,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不然的话,两人这对话能把其他同学给雷死。

刘洵皱了皱眉头这才记起来,一中历来便有军训的传统,一般都会在九月份开学之前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军训,他们这届八月份的时候正好赶上连阴雨没能军训,便推到十月份国庆假之后了,现在十三号,军训果真没有结束啊。

再加上饶长水之前敬刘洵的那六盅“楼上楼”,这些个官油条们立即便意识到,显然刘洵有值得他这么做的地方,于是乎,刘洵在他们眼里边便神秘起来。让市长和政法委书记都捧的人,显然不会简单得了,钟卫民和饶长水,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刘洵如此特殊的。

饶长水也刘晓军都坐在主桌上,刘洵眼溜了一圈看到郭志超那小胖子也在,不过刘晓军在那边招呼着,便先朝着主桌走过去,心下倒是奇怪,市局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到了,却没有看到成渝,这却是有些奇怪了。

“又不是有血亲的小姨。”刘洵小声嘟哝了一声不敢让周裴婠听到,偷眼看了看她,见她并没有很生气的摸样,这小子胆子便大了几分,“小姨,就一下好不好,小姨这一别又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再说,只是个美国式的告别而已。”

“胡乱写写?胡思乱想?你这小子呀,年纪轻轻便知道藏拙了,有失少年人的锐气啊,呵呵,你可知道你胡乱写写的东西这些日子在媒体上激起了多大的风暴?老周,你可不要把你的中庸之道硬灌输到人家的脑子里,少年人嘛,有些锐气才是,不能像我们这些中老年人一般暮气沉沉啊。”

“秦书记。”

周瑞青的市委一号车今天变成了刘洵的专属坐骑,把司机赶下车,刘洵自己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看着副驾驶座上泫然欲泣的周裴婠,刘洵有些心疼的把周裴婠的肩膀往自己肩膀上靠了靠,“小姨,想哭就哭吧,不过这种人,真的不值得我们同情的,小姨你应该想想,这次幸好我们偶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若是没有发现的话,他们的阴谋一旦得逞。”

“你怎么会这么想?”周裴婠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晓彤,“我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我那时也一直把你当做朋友来对待,只是看你家中困难才出于好意帮你的,不是施舍,不是可怜,只是单纯的想帮助一个朋友罢了,却不想我把你当朋友,你却,你却……”

她对李辉和黑杰克心中不会喜欢会愤恨,但是远远没有刘洵心中的愤恨程度,她反倒是对苏晓彤和卡顿这两人怨气难平,她和刘洵不同,刘洵对这些人的愤恨是从前世开始累积了近二十年到如今的,那是害死了小姨的刻苦铭心的仇恨一直延续至今,所以刘洵会很在意很不甘心李辉逃走的事情,周裴婠却未必有多在意,只是心中有些不喜罢了,毕竟他们未成功。

大约是受这两天媒体上边大辩论的影响,八角口股市行情开始回暖,有了小幅度的涨幅,不像前一段时间,一个劲儿的下跌,郑强在电话中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洵哥,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些股票咱们才买了几天,在手里边都还没有捂热乎呢就赚破了头,嘿,现在不少股票的涨幅这几天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二十,好多股票咱们是一比一的原始价购买的,这几天已经涨到了一比一点二甚至一点三,咱们是不是要出手了?”

晚上周瑞青回家先和刘敬询说了说国内即将爆发的大辩论,再次感慨了一下这小子的政治眼光,昨晚刘洵的看法,果真便应验了,让他不服老都不行,然后叹了口气,和刘洵说起李功涛的事情来,现在也没有必要避讳刘洵了。

大概是因为两人身份特殊,所以中纪委专门派车接到两人到专案组的宾馆询问,当然,说是询问,其实只是座谈性质的例行谈话。事实上他们早就掌握了更加详实的证据,这个也不过是过场罢了,不怎么重要,刘洵自然什么也不隐瞒,照实把自己知道的和自己猜测的东西都说了一遍,而且把之前的那几十张照片都一个不落的给了中纪委的人,事实上本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巴不得这些人没一个好下场。

“小舅,今天果真应验了你昨晚的话,一语成谶啊,小舅日后能去给人算命去了。”

“大家停一下。”

刘洵在家里边一边翻看着今天的的晨报和日报,一边笑着对周裴婠和周培东道,“外公和我昨天就说,今天的辽北和锦江会很热闹,看来果真不出我们的所料啊,这不,才一天时间就跳出来这么多人,这些个牛鬼蛇神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刘洵赶忙摇了摇头,“我这也就是旁观者清罢了,可不是从政的那块料子。对了,外公,秦书记怎么说?”

“别呀。”刘洵赶忙阻止,“小姨你可以把钱先给了二舅,不过二舅可别急着给银行还回去,那些人可指着这笔钱来对付外公呢,若是我们还回去了,他们从哪儿下手?指不定还会打草惊蛇让他们察觉了,我看还是先放着吧,等外公那边调查的有了眉目再说,反正现在又不是换不上那笔钱。”

“外公,我觉得现在已经有必要把这些材料向省主要领导汇报,涉及到副省级城市的市长,还有可能牵扯到国外的情报组织和境外洗钱组织,应该让省委常委来做决断,而且,不能拖延了,这绝对是大事件,或许不仅仅是辽北省的大事件。”

……

周瑞青在电话中也愣了两秒钟,“你说的是真的?”

周裴婠也出奇的没有挣扎,没有生气,更没有追究刚才那个吻的意思,等到刘洵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时,才呓语般的开口,“你一直在担心我对不对,一直担心失去我,是不是……”

李功涛,那不就是外公在锦江市最大的肘制吗,不就是外公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吗,小姨的事情和这个人扯上了关系,很多前世想不通的事情,这会儿立马线条清晰起来,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怪不得前世的时候外公的下场如此凄凉,原来人家在这而便已经开始算计了。

“不用这样吧?”周裴婠有些目瞪口呆,她现在只是在伤心好友的背叛,并没有把问题想多严重,可是看刘洵这幅架势,似乎把苏晓彤那些人当做恐怖分子来看待了。

刘洵微微笑了笑,“虽然我过去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不过小姨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身边一个能够信任的人都没有,这会儿有个人陪着安慰也好,小姨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也不是一无用处。”见周裴婠还要说话,刘洵赶忙开口,“小姨你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要到美国去陪着你,我现在马上就订机票,快的话,明天或许就到美国能见到小姨你了。”

成渝和江雪妩还有些不信,不过刘洵的话音刚刚落,临近桌子上便有个微胖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小兄弟好眼力,外边街上的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大笔的交易,嘿嘿……”说道关键处忽然闭口不言,却把眼睛看向刘洵,显然,他也看得出来,四个人里边刘洵貌似是做主的。

是由】

“咯咯咯……”看刘洵一副不愿意说的摸样,江雪妩立马便恢复了魔女的本质,在沙发上侧着身子挺着高耸的胸部慢慢往刘洵身上倾倒,充满诱惑力的红唇又一次靠近刘洵的耳边,“你就和说说嘛,媛媛她都不告诉我,刚才都对你手下留情了,会帮你们保密好不好。”

江雪妩踹翻了刘洵,饶是她平日里如此的火辣,刚才被刘洵盯住那儿看了两三秒种依然让她脸红心跳,也不敢去看倒在沙发上的刘洵,拉了成渝就躲进卧室里边,等到刘洵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只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

成渝笑了笑,“这么霸道的车怎么会是我的,至于车的主人是谁嘛,等会儿你就知道是谁的了。”说着停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保证,见到她,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人家对你可是好奇的很呢。”

当然,现在的成渝和郑强显然还意识不到,这百分之一的分成到底有多少。刘洵倒是从成渝执笔的那份合同里边看出不少东西来,看来成渝姐的家中,肯定有人是经商的啊,成渝应该经受过那方面的熏陶。

不过他可不知道,刘晓军让刘洵支配的意思,只是让他把钱存到自己的户头下边,可没想着让他拿这钱去炒股,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会把钱没收了,估摸着他连股票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所以刘洵才千方百计不惜搬出成渝来也要瞒过家里边。

刘洵没敢说三个歹徒里边有两个是他打死的,更没有说这十万块钱的所有权现在便是他,而不仅仅是支配权那么简单,不过饶是如此依然把郑强吓了一跳。他不懂刘洵口中的支配权是什么意思,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儿八经的和谈论着十万块钱这笔相对于他来说等于是天文数字的钱,郑强内心深处的震惊还没有完全的回过味儿来,他长这么大,经手的钱总共也没有十万块钱这么多。

刘晓军笑了笑,“老哥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总不能让自家人吃了亏。不过市局今年的编制都占满了,今年不太好弄。我的意思吧,反正强子他一时也不着急找工作,等和那个什么厂长的事情解决了,先在家等两三个月,顺便熟悉一下市局,等到到明年年初的时候市局要协警,到时候先把他招进来做协警,干一段时间的协警,到时候市局有了编制下来,再解决编制问题,他能在特种部队呆六年,我看进重案组没问题。”

不过甫一接触,刘泽军便意识到这少年人不简单,话语端的是犀利,刚才那句话连打带削透露出来的冷酷意思,让刘晓军都有些吃惊。

刘洵对这些倒是无所谓,他对高中的记忆原本就不多,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大多数对他来说可以直接忽略过去,当年在高中的时候,因为家庭变故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很是低迷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是发奋学习,那会儿的他嘿被大家认为是性格孤僻,自然对高中的人和事没有太多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