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洵心下倒是明了,秦立文大约也只是对自己比较好奇吧,毕竟李功涛案也算是因自己而起,对自己好奇些也是说得过去的。而起,这个邀请或许更多来说仅仅是一个姿态,这次的事件,若不是外公周瑞青提前发现了端倪,他这个省委书记作为一把手,是需要承担很大的责任的,现在倒是能够占据主动,刘洵也算是间接的有恩于他,所以,他想见见刘洵这个毛头小子也就说得过去了。

“你就这么笃定苏联会解体?”周裴婠饶有兴致的看着刘洵,在此之前刘洵就一直表现出兑卢布的兴趣,而且很笃定的认为卢布要大幅度贬值、苏联一定会解体,就像他认为国内改革派最终会胜利一样。

“外公,你说这次中纪委雷厉风行的双规了李功涛,会不会被外人当成中央对关于改革大争论这个全国性大问题的表态?”

不过不管如何,李功涛被中纪委的人从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还是在整个锦江市内引起了巨大的震惊,李功涛是谁,那是副省级的省会城市的市长,是在整个辽北省内都排的上号的实权人物,就在被中纪委带走之前,还大造声势的要和周瑞青这个一把手一争长短,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就被中纪委的人带走了,而且马上就被宣布了双规,可想而知对大家的震惊。

周培东性子阴狠,他的政治智慧并不足以让他判断在政治倾向上到底要选择改革派还是保守派,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局势的判断,李功涛现在看上去倒是风光,借着此事能压周瑞青一头,不过周培东更加清楚的是,李功涛时日无多了,周瑞青只是表面上有压力而已,实际上根本不用担心这次的事件。

这篇文章,放在当时来说是相当激进的,八月份苏联刚刚发生政变,虽然现在还没有宣布解体,不过国内关于打击资产阶级自由化却已经达成了共识,只是在改革开放的问题上存在不同的态度,不过目前来说,还是保守派占据上风,毕竟,有苏联的前车之鉴。

“没事?有事你还能坐在这里?等到你知道出事了,那就什么都晚了?相互给个面子,说的倒好听,可口白牙的,几乎没有抵押就把贷款给了你,你倒好,合同都不看就签了。出了事,你也不要指望我给你擦屁股,哼……”鼻子里哼了一声,说着拿着一堆复印件摔到了周培东的面前。

不过刘洵的口气似乎有些咄咄逼人,被后辈这么追问,周培东有些恼羞,扭头看了周裴婠一眼,“小婠,到底出了什么事?那笔款子到底怎么了。”

其实这倒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而是思考问题是否全面的问题,人的思维,总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想的东西越来越全面,刘洵有前世接近四十年的人生经历,思考问题自然更加的全面,短时间内便能看到很多的问题。

说实话,刘洵现在倒是佩服起周裴婠请的那个私家侦探来,居然能拍到那些照片而没有被对方这种明显身份不普通的人,看来果真要干一行爱一行,行行都能出状元啊。

“刘洵,你从哪儿得到的这个人的照片?是不是这个人和你们产生了摩擦?你到美国的事情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

刘洵和郑强到纽约的时候在美国还是凌晨,刚才心中想着事情还不太有感觉,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时差的感觉突然便袭来了,上下眼皮止不住的合上,刘洵也不想打扰了周裴婠的睡梦,便轻轻搂着她,换了个姿势也躺在沙发上。

“小四,你说的太玄乎了吧?这风马牛不相干的事情,怎么能扯上关系?你该不会认为,大鼻子佬与我最初的接触便是为了算计我吧”周裴婠满脸不可思议的摸样。

不过随即摇了摇头,自己现在还想这些东西干嘛……

周裴婠的话音中已经隐隐带上了泣音,还有些愤怒,显然,她对苏晓彤背叛自己的事情很不理解,很伤心,也很愤怒,又有些无助。

刘洵赞同的点了点头,“妩姐说的有道理,现在大家都在赌罢了,国内证券市场水浅,哪能容得下这么多的企业上市,我们也不过是趁机捞一把不让这花最后落在我们手里边罢了。虽然说是击鼓传花的游戏,不过这花,我看还能再传两年。”

“呃,原来国际刑警都是这么有钱的啊有金主投钱自然热烈欢迎,还是低风险高报酬的投资,傻子才会推出门去。”刘洵继续看郑强收集的信息,对江雪妩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么厉害?”刘洵诧异的反问了一句,然后便苦着脸笑了笑,“原来妩姐刚刚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妩姐和成渝姐都是霸王花啊。”

两人拳来脚往的打了有两三分钟,气息都有些粗重,江雪妩刚才大约是因为穿着裙子的关系,用的腿还比较少,这会儿久攻不下大概心中也有些焦急起来,打斗中也腿法也用的多了起来。

老子提了官,刘洵放学之后却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让成渝开车把他接到了成渝的家里边,路上成渝还好奇的问他为何不回家,刘洵微微撇了撇嘴,“我老爸今天正式被任命为局长,这会儿家里边还不知道挤了多少拜访的人,我难道要赶着回家被别人夸长的帅乖巧懂事爱好学习?对了,成渝姐,我爸好歹也是你的直属上司,莫非你不用到我家去巴结一下。”

见刘洵动动嘴还要说话的样子,成渝赶紧瞪起眼神装出凶巴巴的样子,“就这样,不许讨价还价。”

“成渝姐让我来物色人的,我就可以决定下来,要不这样吧,郑哥若是不放心,明天的时候我把成渝姐叫出来,你们两个也交流一下,到时候我们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估摸着这两天就需要郑哥你开始工作了。”

郑强接过去看了看,“你是说市局重案组成渝警官击毙三名全国通缉犯的事情?我前天也看过,知道这件事,重案组高手如云,这名刑警的功夫定然不简单。”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倒是起了争胜的心思,不过依然有些疑惑,不知道刘洵给自己看这个干吗。

说着脸上也露出一股自豪的笑容来,不过紧接着又叹了一声气,“唉,可是这小子是初中毕业就参军的,文化程度不高,部队里边提干提不了,熬了这么多年过来也只是个士官,在部队里边除了那身本事什么也没有学到,这一转业离了部队便没有生存的技能。部队转业的时候倒是给他解决了工作问题,让他在一家国有工厂里边做保安队长,虽然不算好,不过也勉强凑活,哪知道这小子脾气硬,刚刚工作一个多月便因为看不惯厂长的儿子调戏女工,把人家给打的住院了,肋骨断了四根。”

不过到了快乐迪看到刘泽军旁边站的那个有些畏畏缩缩的少年和另外两个青皮的时候,刘洵便明白了缘由,那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早晨在公交车上那个被称做光哥的小青皮,另外两个人也是公交车上被自己教训了一顿的那两个,其中一个被自己踹中了腰眼,现在看起来还站不太稳的样子。

不过这可是老白冤枉刘晓军了,之所以帮着给刘洵找旷课的理由,却是当时为了麻痹李向奎那些人才让刘洵住在成渝家里边的,自然不好让其他人知道真正的原因。不过刘晓军自然没想到,他的行为被老白认为是对子女的放纵,既然人家父母都放纵了,老白还能说什么,这种家庭特殊的子弟,难不成他还真能黑着脸教训?

北城后是昌平市一个地名,昌平市的监狱修在那个地方,久而久之大家就用北城后来代指监狱了。

自己露了这一手练家子的功夫,再加上他们知道自己家在市局,即便是李谅完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底细的时候,应该不会轻举妄动的,再说,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功夫,想要妄动也没那能力。

不过她可有些冤枉刘洵了,刘洵看着书,还真没有装b的意思,是心中的紧迫感迫使他要更加的充实自己来完成自己的梦想。

刘洵虽然对八角口股市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不过多少能够记得几支涨的很疯狂的股票,那绝对是超级丰厚的回报率。辽北省后来一个赫赫有名的民营企业家,当时便是在八角口积累起了原始的资本,他的发家史也被人们称为传奇,甚至选入了商学院的教学案例,当时刘洵还拜读过他的传记,所以对于他发家的股票还有些记忆,这时候自然要利用起来。

存到银行吃利息这种事他肯定是不会去干的,总要想着让这十万块钱能生出更多的钱财来,他脑子里边有着很多的商业想法,不过那都需要大笔的资金来支撑才行,自己现在要做的,便是拿这十万块钱来完成自己原始资本的积累,然后去完成自己的商业梦想。

“你是说李向奎的儿子李谅吧。”

“工作什么时候有个完啊,爸,我看您可要好好注意身体。”说着露出个俏皮的笑容,直接把周瑞青手中的材料拿过去,“暂时没收了,吃完饭再给您。”

这一世,既然知道这些东西,刘洵自然不希望再出现那样的错误,只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执政的想法,各人的执政理念都是深入骨子里边的,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改变,此时的刘洵影响力还不够大,不一定能够影响到周瑞青的政治理念,他之所以如此说,也是因为他知晓,外公的执政理念应该是偏向于改革派的,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却是属于锐意进取的那种类型,只是奇怪,前世的时候,锐意进取的外公为何会在内参上边发表那种和改革完全背道而驰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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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边还涉及到其他的问题,例如这笔贷款可不是她一个人贷出来的,虽然是拿她的公司做抵押,不过疏通关系以及和银行谈判等等,都是其他合作者出面的,要不她仅仅市值几百万美元的公司,可贷不出来三千万卢布,所以,若是放弃在苏联开拓局面,还要和其他人沟通,还涉及到变更贷款的用途等等,总之很麻烦。

这点刘洵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周裴婠是举世闻名的哈佛商学院ba毕业,不过她这个工商管理硕士,最喜欢的却是华尔街资本市场的风起云涌,可惜缺少原始资本的积累,想挤进去华尔街可不容易,不是单单有天分和梦想就行,所以初期只能靠做转口贸易积累资本,不过短短几年间便白手起家做起一家市值数百万的公司来,也端的是惊采绝艳,不过天妒英才,等到有心进入华尔街的时候却遭人暗算。

可是这么大一个网络,那可不仅仅是他一个实权不大的副局长就能够罩得住的,于是,另外一个人就浮出来了,那就是政法委书记刘东锣,事实上,在李向奎的描述中,刘东锣才是真正的控制了昌平市毒品网络的人,贩毒的获利,也是刘东锣拿大头,那四成,而他和陈两人各拿三成。

再者说,所谓祸不及家人,李向奎这件事也触动了在座的这些个市领导们内心深处敏感的神经,人家今天敢把这种手段用在市局副局长儿子省委常委外孙的身上,明天就未必不敢把这手段用在他们或者他们亲人身上,对于这种人,在官场上很是犯忌讳的,便是他们都心生警惕。

他自然知道饶长水要直接向市长而不是市委书记汇报的原因,更知道他们想借机把火烧到政法委书记刘东锣的脑袋上,可是这话从儿子口中用成年人的语气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奇怪。

“爸,怎么了?”看李向奎的摸样,李谅也知道事情不对。

心中想着事情,却忘了应答电话,直到外公连续呼喊了几声刘刘洵才回过神来,却从外公刚刚的话里边听出来些别的东西,“外公,您,你都知道了?”刘洵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不过细想也是,自己做下了这么大的事情,父亲和外公通一下气商量对策才是正常反应,想来父亲心中大概也有些打鼓,想让政界常青树的外公帮忙参谋参谋吧。

除了昨天下地狱的三个以及他老爸刘晓军,警花姐姐成渝之外,小姨或许是今后唯一知道这件事内情的人了,除了小姨,他日后也不准备对其他人提起此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