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这些市委常委虽然平日里都住在龙泽丽苑,不过除了因为工作,很少会到别人的家中去坐的,机关大院虽然圈子明显,可龙泽丽苑也不是一般的地方。

那会儿俄罗斯政府进行了卢布改值,但是仍然不能阻挡汇率贬值的浪潮,刘洵清晰的记得,到2000年1月1日时,1美元已可兑换285新卢布,即28500旧卢布。那会儿他还在心中想着,谁要是在90年91年从苏联获得大额的长期融资,那简直要赚翻了。

“妈”刘洵略有些激动的叫了一声,也不管周慧雯还对他黑着的脸和已经伸向了鸡毛掸子的手,一把就抱住了她,“妈,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再也不离开……”

作为政法委书记的他本来就容易在公安系统里边插手,公安和政法不能完全说是两条线,而且,早年他为了自己兼着市局局长的位子,便在市局埋了不少的钉子以方便他控制市局,李向奎是最大的那一颗,却不是唯一的一颗,那些个隐秘的钉子,这会儿自然便派上了用场,在刘晓军拿到材料不到两个小时,刘东锣便从自己的渠道知道了这个消息,知道了李向奎具体的东西,只能粗浅的说了一些便挂断了电话,最后倒是让他带着周裴婠快点回家,他已经在家中等着两人了。他可不知道刘洵假公济私的从市局开了辆车出来,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同意,他可不知道自家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了开车。

嘴里边说着看似满不在乎,心中想着刚刚他的嘴唇兴许就停留在那个部位,还留下了印记,耳根还是忍不住有些发烫。

龙泽丽苑的特殊之处在于那儿是昌平市权力的最高峰,是市委大院,市委的常委以及退休的老干部基本都住在那边,也就是说,昌平市最有权势的那一小撮人都住在那儿,而北山公园的别墅区居住的,却是昌平市最富裕的那一小撮人。

不过说着又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唉,我怎么吧这事儿给忘了,李谅那小子盗警枪,勾结通缉犯绑架杀人,又、嫖、娼、贩卖毒品,这乱七八糟的加到一起量刑,我看无期总是跑不了的,想关照也关照不上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骤闻这个消息,李向奎心中已经有些失了分寸。

这边定下了基调,之后自然就准备各自执行去了,临了了刘洵又貌似恍然般的加了一句,“我在被绑架的那会儿,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他们说事后要在北山什么别墅什么的会合,反正他们说了个地点,不过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具体的也没太听清楚,成渝姐姐或许也有听到呢,也许对你们的行动有帮助。”

在李家父子还在家中想着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的时候,重案组这边已经在刘晓军的指挥行啊连夜秘密抓捕了几个目前为止掌握的最大的大鱼开始了突击审查,等到天大亮的时候,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目标最终都指向了甜蜜蜜练歌城的老板陈彪,绰号陈,可以确定,昌平市市面上的毒品,十有xx是那边出货。

昨天重案组的出动便让他意识到有些不妙了,不过重案组那边一直是刘晓军的地盘,水泼不进,而且因为重案组办案的保密条例很多东西他都不方便过问,自己唯一安插进去的亲信昨天也被刻意的排除在了行动之外,种种迹象都表明,刘晓军在策划着重大的行动,只不过自己一时半会得不到消息。

“你,你敢叫试试……”

小姨和父母这些人不同,自己父母,虽然自家遭遇了变故之后便郁郁寡欢,但是自己还能时常见到聊以安慰,可是小姨,她在92年的时候便永远的离开了世间,成为了刘洵心中最大的痛楚,每每午夜梦回之时想到小姨凄美的容颜,内心总会止不住的伤痛,痛入心扉。

若是仅仅有之前的勉强可以说是“英雄救美”的桥段,自然不会这么简单的让刘洵走入成渝的心房,不过之后两人又发生了一系列有些小暧昧的事情,成渝内心中又不知不觉默认了刘洵是自己的保护神,自然而然的,他开始在成渝的内心深处占据了一个地位……

把手提包往刘洵身上一仍,成渝风一样得跑进自己的卧室一把关上门,这才靠在门上拍着胸脯长处了一口气,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答应他住在自己家里面呢?自己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要知道,自己那些性感的内衣,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里边的时候才清凉的穿着的,便是自己母亲都没有见过这些内衣,可是,可是现在,一条条的蕾丝边,全部外边的他给看光了,他……

刘洵疑惑的摇了摇头,这会儿自然只能装了,前世的他没有经历过被绑架的桥段,自然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至于警枪如何丢的,前世的时候倒是隐隐有些猜测,只不过这会儿只能装傻充愣了。不过刘晓军当着成渝说这些话,不知道是不大注意这些还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了,不过经了这事,不是自己人也要变成自己人了。

一声尖叫声从下边响起。却是刚刚那枪打的不是很准,原本瞄准的是心脏,但是开枪的时候两人的手都有些细微的颤动,好在两人都是打靶的高手,最后也没有偏的太离谱,却是打中了那人的大腿。

其实这儿是哪里他现在大致也能猜到的,刚刚往外边看了一眼,虽然记忆中对于91年的昌平市已经很模糊了,但是91年那会儿市里边有大片烂尾楼的地方也只有东关的老城区了,西关和南关都是在几年后才开始改造的,这会儿可找不到烂尾楼,这点他还是知道的。这个警花姐姐,大概也是刚刚调来昌平市不久,对于市里边的地形还不是很熟悉,反正他不记得前世的时候老爸有这么一个下属。

大约是感觉到留学略具侵略性的目光,成渝脸上又上过一丝羞红,心下奇怪,怎么面对这个半大少年,会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来,不过抬眼却看见刘洵右手指缝间的鲜血,“你胳膊上的伤口还没有止血呢,要不,我帮你包扎下吧。”

到底与那些真正杀过人的亡命之徒不同,从没杀过人的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却是坏了事,迎头便见一道寒光闪来,刘洵知道不好,不假思索的抬起左臂挡在身前,在左手感觉到痛的那一瞬间,右手中的枪也毫不犹豫的对着扔出了匕首朝自己扑来的疤脸开了枪。

两个人想要对付便已经很困难了,若是三个,那肯定脱困无望。他可是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水手上沾了血的亡命之徒,要不也不敢做出绑架女警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来,前世的时候还特意看过这几人的案例,都是手上沾着几条人命的通缉犯,也就是说,对付这些人,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失败的话,那的下场肯定是死,以这些人狠毒的性子,对下手肯定没顾忌的。

刘晓军?警枪?三子?听着耳边传来的对话,还有些迷糊的刘洵脑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