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烛光下,是她垂泪的愁容,绝美也绝望。

“公主,你要不要紧?该不会是着凉了吧?”马车外,丫鬟的声音怯怯的。

怀玉如此,而澜洲内的另一个大人物——肃清却不似那么淡定。自三天前他与‘陆无名’分别之后,他竟然没再能打探到‘陆无名’的住址,对此,以鬼刹带头的一干手下再一次被肃清的冷气压摧残。

怀玉看着扶摇的动作,脸上是不解,待看到扶摇白皙的皓腕时,口内一阵干涩,遂生生咽了一口唾沫。

扶摇未说什么,夹起肉片吃得出奇的安静。鬼刹却安静不了,今晚主子给他的冲击力太大,鬼刹暗暗的观察着扶摇,这个男子,身上这么多疑点,主子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奇怪,就好像是对待恋人一般。

马车一直向北,走了半日,路上到是一路无事。只是距离澜洲越远,扶摇的心中隐隐有股痛感,她错愕的扶上心口,难道是因为她对这座边城的感么?扶摇并未多想,以至于一路上心口的变化也被她强制压住。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处不起眼的房门前,安叔停住了脚步。

“小公子,这里可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自重是什么?难不成是我长得不好看么?”粉衣女子娇滴滴的说着,全身无不透露着妖娆。

刷的一声鬼刹的刀已出鞘,雪亮的刀柄惊得红妈登时说不出话来。

“南齐不宜久留,我会定期联系你。”

扶摇将补偿说成赔礼,虽说不敢受,却又提出条件,肃清差点没有抓狂,他说补偿并不是要给她赐婚,她竟然敢提这样的要求。

将盒子打开,肃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那是一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匕,但匕的中间却有一条明显的断痕,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把匕先前断成两瓣,后面又接在一起的。

“甚好。”赵素棋娇羞着,声音更是细如蚊虫,脸蛋红扑扑。

“你放屁!”

他想叫,但他口中却不出声音。他不明白,扶摇可以杀了山贼,可以救别人,可以保护他,为何她躲不开那把刀。为什么扶摇要让他看这样的景象,难道是扶摇不要他了吗?难道是他不乖吗?

怀玉扔掉手中的‘杂草’,抬步笑吟吟的追着扶摇的背影。

扶摇手握匕,脸上一抹嗜血的冷笑,肃清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全身而退。

远处的叫喊声吸引了众人,地上的扶摇更是一惊,这是哪一出?

“清王是嫌弃奴婢丑陋么。”扶摇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好似清王将他怎么了。

“听闻澜洲知府可是有美人的。”

“索命人。”扶摇的眸色如一滩死水,全身透着一股死寂般的气息,如一个从十八层地狱而来的恶鬼。

扶摇看着眼前的景像,大街上人来人往,却都远离着这里,看来,这女子今天必是逃脱不了。

刚刚只是释放她的杀气,那丫头竟然会害怕成那样。

“小女子只是仰慕清王许久。”扶摇低垂着头,一双眼睛泪光闪闪,好不可怜。

扶摇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石子,整一大街就只有石子的声音和扶摇的脚步声。安静的时候,扶摇还是如平常人一样,会心不好,会无聊,会踢石子解气,会放下一身的戒备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她享受着这样静谧的时刻,只是有人偏偏要打破她这一刻的安宁。

主角来了,自然,戏堂子也唱起来了。而今日的戏码却是——大闹天宫。

“奴婢告退。”

只是十天的时间,她才明白东大陆这十年来的变化。

“公子。”夺命单跪在怀玉身后,双手捧着一叠纸长。

“可不是嘛,更何况怀玉公子还是这么一个柔弱的人,怎么受得了啊。”

后面的话,男子没有机会再说,因为男子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令男子失去性命的确实男子眉心的一根绣花针。

“那是一定要的。怀玉是南齐人士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莫不说有事会找她,即使有,他也找不到她了。

凤玄图?是宝藏图么?复国?南齐被灭了么。

“主子。”

澜洲悦来客栈,一桌佳肴,尽是澜洲的名菜。澜洲莲花远近闻名,而慕名而来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我和朝阳没能订到雅间,只好在大厅找了个位置。

顾扶摇是丞相之女,相貌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东梧不是第一美人,却也是众多富家子弟的梦中人。

甩袖离去,肃清怒发冲冠。

房内,扶摇强支起身子,对于肃清的离去,她全然不在意,甚至未施舍一分眼神给肃清的背影。

暗处,鬼刹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扶摇,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波动。但最终,他只得到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夙凝或许不再是那个夙凝了。

鬼刹离去,扶摇当然知晓,她虽病弱,却依旧警惕。

“啪!”白玉制剔透茶杯被用力摔向檀木暗红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

主座上,肃清精致的五官镶上了一层冰霜,不知是阴霾还是阴狠。

愤怒?他为何会愤怒,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口中的另一半生命吗?第一次,无所不能的清王也会有想不通的事。

可怜的上等白玉茶杯身先士卒,悲哀的躺在地上,杯中上好的雨前龙井洒了一地,茶水湿了地面。

刘启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景象,瞟了一眼脸色不善的肃清,刘启云满眼惊讶。

心中不免唏嘘,清王何时这么喜怒溢于言表了?

“我们的清王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