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晓”

“你的意思是,接下来我们要上时尚品味课程?”

“为什么?这是我喝咖啡的习惯艾定要两匙糖匙奶精才行”

她身浅蓝洋装,像朵蓝色浮云轻飘飘地移出系馆,她抱着几本书,脸上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甜美,既能吸引所有男人的目光,又能阻止他们不自量力的接近

是该让她出现在之鹏面前的时候了

生活,对她而言向是容易顷遂的,人生,更被她视为场可以潇洒放纵的游戏

“别过来”她抬起纤纤藕臂阻止他前进,凝视他的眼眸迷蒙着淡淡烟雾,唇瓣微微发颤,“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毫不犹豫地答,“是真的”

“你真的——爱我?”

“真的”

她因他充满感情的嗓音全身颤,像是极端喜悦,又像是无法置信

“清晓,是真的,相信我”

她倏地闭眼,羽状的睫毛低低掩伏,“齐早儿呢?如果你从来不曾爱过她,为什么会有那间琴室?”

“那是早儿死前的要求她要间琴室,间完完全全属于她的琴室”她迅速扬起眼帘,“为什么?”

“我不知道”黎之鹤诚实回答,“我只知道这是她临死前的要求,我无法拒绝”

说实话,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早儿躺在医院里时,最后对他要求的会是这样件事

她并不特别爱弹琴,为什么非要间琴室不可?而且要方完完全全属于她的,无人能进的圣地——但他却让清晓进了琴室

他不后悔,从来不曾因对早儿无法履诺感到丝丝愧疚

他只后悔自己竟然愚蠢到曾经认为清晓与她有点点相似

早儿没有清晓百分之的纯真,没有她百分之的温柔,没有她百分之的善解人意

早儿有的只是自私自我自矜

想来,他是恨那个女人的吧与她短短的两年婚姻,他有仿佛遭受世纪折磨的错觉;更可笑的是,这折磨是他自找的黎之鹤摇头叹息,“我从来不曾爱过她,我娶她只是因为——”他顿了顿,“我以为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真蠢”黎之鹏插口,充满讥讽

黎之鹤却听出了其间掩不住的心疼,他转头微微苦笑,“是很傻”

黎之鹏瞪了他数秒,然后笔直走向徐清晓,“我看你就相信我这个傻哥哥吧他又不是那种随便把爱挂在口中的男人”

徐清晓仍旧凝定不动,“你不打算娶我了吧?”

“不,只要你还愿意嫁给我”他剑眉扬,嘴角半真半假地弯起

黎之鹤倏然惊,个箭步冲向黎之鹏,转过他的身子抵住墙,“之鹏,我不许”他蓬勃的怒气在看清弟弟逗弄的闪亮眼神后忽地消逝,“你故意整我之鹏,到现在你还开我玩笑”他低吼着,忿忿不平地推开弟弟

黎之鹏嘴角诡谲地扬起,“哥哥,我或许是跟你开玩笑的,可是清晓或许是认真的”

黎之鹤双炯炯黑眸立即转向徐清晓,屏息等着她的反应;而她像有意折磨他似的,许久许久后才幽然启唇

“我不嫁你,之鹏”她首先对黎之鹏说道黎之鹤闻言,颗提到胸口的心至此才得以稍稍安稳他转向黎之鹏,后者似乎颇以他慌乱不安的心绪为乐,浓眉挑得高高的,嘴角噙着嘲弄的笑意

“够了,之鹏,你给我滚出去”他低声吼道

黎之鹏丝毫不在意他的怒气,在阵清朗浑厚又带着嘲弄之意的笑声中退出客厅,留他两人独处

直到黎之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徐清晓才望定黎之鹤,眸光幽远

“我也不能和你在起”她语音细微

“什么?”黎之鹤怔,时之间无法领略她话中含意

“我不能和你在起”她清清楚楚地重复,接着,仿佛是不忍见他焦急沉痛的表情,迅速别过头去

“为什么?”他无法置信地瞪视着她,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极度焦急令他话语几乎无法连贯,“你不爱我吗?”

“我——”

“你爱我,清晓,我知道你爱我”黎之鹤激动地喊着,手转过她下颔强迫她望向他,“你别想否认,我知道”他忽地顿,认清她眼中的悲痛——那悲痛如此深沉,又带着某种决绝

她——是真的要离开他?

“清晓,我知道你爱我,好早以前就从你的眼神了解了,难道我——”他心痛地闭上眼,语音颤抖,“错了?”

“你是对的”她温柔的语音低低穿过黑夜微微冰凉的空气,温暖地包围住他,“我爱你”

“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

她摇摇头,默然不语,凝视他的星眸蕴着浓浓情意

“莫非你不信任我对你的爱?”他慌乱地逡巡四周,寻找朵他特地带来的天堂鸟;终于,他在玄关旁的桌上找到它,连忙拾起它,送到徐清晓眼前

“清晓,记得吗?你曾说我像只天堂鸟”他语音低哑,情绪绝对的混乱,“你说我像只折了羽翼的天堂鸟早儿忌日那天,你以为我在想着她,其实不是的我想的是你,我想你和之鹏在起会做些什么,我嫉妒他,却又厌恶自己有那样的情绪,所以才会喝得那样醉不是因为早儿,是因为你,真的,你相信我我爱你,或许我曾经选择逃避对你的感情,但我是真的”

“别再说了”她忽地打断他,“我知道,我都明白”

她心痛不忍的眸光震撼了他,他深深吸气,稳住不定的心跳,“清晓,我不能失去你”

“之鹤——”

“你才是我另边的翅膀”他哀伤地凝望着她,“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心灵震荡,几乎没办法面对他深情的眼神

“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