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叔,虫子爬进你耳朵里了!”徐天成吓了一跳,连忙过去看络腮胡大叔的左边耳朵,“别动,我帮你把虫子弄出来!”

因为这次搜集的物资是钢材,基地派出的是四辆拖挂式的大卡车,车速很慢,突突突开了一个下午,天都黑了,还没走一半的路。

这家伙以前也经常随便瞬间移动到她的房间里,但是还没有这么一大清早跑来的……不对,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很有可能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夜

基地上层知道同舟小队的队长在西门守卫战中立下了大功,很宽宏大量地没有过问她那台火箭炮,还特意派了人拎着礼物上门慰问。大约是关系到形象问题,来的是个衣冠楚楚很斯文的年轻眼镜男,客客气气地敲门进来:“请问你们的队长在吗?”

那边是一条通往隔壁城镇的城市快速路,大部分丧尸都是从那个方向来的,路面上密密麻麻全是丧尸。夏然之所以要把炮弹发射到这么远的地方,除了能炸死一部分丧尸之外,主要是为了利用爆炸的巨大声音和火光烟雾,把城门口的丧尸尽量吸引过去。

娄正铭性情严谨沉着冷定,在军中一向以精准的判断和理智的决策闻名,曾经被士兵们暗地里称呼为“机器大校”。他此刻用的是和以往一样清晰有理,丝毫不带一点感情的语气,却听得洛星阑全身一阵阵发寒。

夏然:“……”别开太快你给我弄辆跑车出来干什么!你就是故意显摆吧!就是显摆吧

赵景行笑笑:“我只能让它们感到忌惮和畏惧,不能命令它们。你对它们仍然有吸引力,但是我带着你,可能它们感觉你是我的猎物,所以既不甘心离开,也不敢动手来抢夺你。”

“咔嚓!……”

尸体从门楣上扑通一声摔落到了地面,裂开的一块头颅上,那片长满獠牙的肉瓣还在狰狞地摆动着。

夏然瞪他一眼:“别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让你来吃饭就不错了,离我远点!”

夏然的全身都被赵景行的念动力束缚着,动弹不得。她平静地望着上方的赵景行,没有一丝慌乱和畏惧,目光坦然。

“大家坐吧。”夏然完全无视桌子对面那片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黑压压乌云,招呼众人坐下,并且继续拉洛星阑坐她旁边,“星阑,想喝什么饮料不?”

“你呢,现在过得怎么样?”洛星阑小心翼翼地问。

她越想越不甘心,突然一把抢过旁边一个警察腰间的另一把配枪,对准夏然连开数枪

“那两位遇害者的尸体就在这里。”

那些给了她食物和正想要给的路人,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亏他们还看在那婴孩和胎儿的份上同情她,真是瞎了眼睛

夏然扫视了地上那女人一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态度:“你孩子的父亲呢?”

他悠然坐在客厅里看书,徐天成奉了夏然的赶人命令,一脸严肃走过来:“赵先生,抱歉,小姐请您回去。”

其他三个小队的队长都不是糊涂人,对方救了自己一命,他们自然不会去追问同舟小队里那些冲锋枪和火箭筒是哪来的。不少幸存者进入基地时没有老老实实上交武器,而是偷偷藏了一部分在基地外面,以备不时之需,不过也都没有那么牛叉的重型枪炮。

前世里,那些水系异能者大部分都泯然于芸芸众生,只有少数人坚持不懈地锻炼磨砺,并且越来越强大。到后期进化到三级,能够随意改变液态水、冰、蒸汽三者之间状态时,实力更是一跃千里。

刘一昙:“……”

“你们从消防梯先走!我断后!”

“这就是我们跟你们能力的区别。”夏然学着刘一昙之前的模样啧啧两声,摇摇头,十分同情地看了看他们身上的背包,“话说我们队里一个女人四个半男人,你们一队八个大男人,跟我们这么大差距,不觉得太难看了一点?”

这个任务是前往邻近城市晋南市里的几家医院,收集药物和医疗设备。任务需要五十人以上,除了他们两队以外,还有一个二十几人的平安小队和一个十几人的兄弟小队。

“这个……”夏然一看登记薄上面,小队的名字五花八门形形色色。乡下实在人类型:田土根小队,王二麻子小队;网文看太多类型:傲世凌风小队,冰火狂神小队;当然最多的还是大众化动物园类型的:猛虎小队、雄狮小队、猎豹小队、飞龙小队……

“还有昨天刚刚到达基地的,还没有加进去。”蔡雍连忙叫自己的女助理,“小钱,把昨天新增的避难者名单拿来给公子……小钱?小钱!”

徐天成站在远处,冷冷地丢下一句,转头就走。

“纱姐,这不是你的错。”夏然安慰道,“你把厨房收拾一下吧,这些人我来处理。”

其中那个老妇人一看到夏然那辆路虎揽胜,大吃一惊,指着远去的车子,结结巴巴地说:“那车……那车里坐的是不是夏然和夏均那两个娃儿?”

那种猪圈狗窝一样的窝棚,养尊处优的她是根本不可能去住的。反正丈夫以前也在外面彩旗飘飘,现在他多半早已命丧丧尸腹中,她为了有个舒适的住处,付出一点代价又怎么样?

领头的士兵也算见过了不少幸存者队伍,一般都是其中实力最强的作为领队人,所以他一上去就直接对着那个看着最强壮的彪形大汉说话。

周红把人甩出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了一声,拼命地扑过去。这个唯一的宝贝孙子,她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要是被她自己给摔出个好歹来,那她可怎么活

“……”

附近就这个山顶树木稀少视野开阔,比较安全。夏然虽然不想跟这群人靠在一起,但也不至于怕了他们。

“这个……”夏均艰难地寻找着描述的语言,“很多小小的东西,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把你们整个人都裹住了……各种各样,色彩斑斓,有些还在不停地蠕动……”

转过头去,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已经站在了她和赵景行面前。这少年身形矫健轻盈,一望而知身手了得,一张冰山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俊美的五官线条冷硬峻整,仿佛以大理石刀劈斧削而成。

团子就在溪流岸边的一棵参天巨树下蹦跶着:“主银!这边这边!”

“怎么?”夏然心下一沉,“他出什么事了?”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