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敲门声,应该不是上门找麻烦的。叶纱出去开门,大门口是一个衣衫褴褛不堪,全身脏兮兮的瘦小女人,怀里抱着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孩,还挺着一个怀孕的肚子,跪在冷冰冰硬邦邦的石板路上面,满脸都是眼泪。

赵景行微微一抬手,夏然连人带椅子浮了起来,离地一寸,轻飘飘地移动到他的身边:“那你坐过来,我也比较喜欢亲手喂你。”

她的水异能,升级了

一道巨大的水浪犹如一条透明的出海蛟龙,带着满天飞珠溅玉般的水花,轰然横扫过来,一下子就扫飞了一片丧尸

惊澜小队本来有八个人,现在只剩了五人,除了刘一昙以外,其他四人经历过刚才的惊险激战,全都是面无人色,两腿发软。夏然并没有再落井下石嘲笑他们,前世里,她在一开始的时候跟他们也没什么两样。没有人天生就拥有强大的实力和心理,都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在恐怖的战斗中磨练出来的。

“哇哇!……”

刘一昙在一旁看得眼角直抽抽:“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我说你们几个,应该是刚注册的小队吧?”刘一昙后面一个小青年面带嘲讽地说,“劝你们一句,饿不死的话还是老实呆城里吧,外出任务不是随便什么七拼八凑的杂牌队伍都能完成的。我们队长可是爆炸异能者,他一人的实力就顶你们五个,你们拿什么跟我们比?”

注册小队的地方在广场角落里,负责登记的是个白白净净的眼镜女生,夏然向她简单说明了自己小队的情况。当那眼镜女生听到队里有两名异能者的时候,激动得差点掀桌。

据说,这些公司都是这样开起来的:七年前公子想要买一个清末建造的园林,但持有这座园林所有权的房地产集团觉得奇货可居,漫天要价,公子当时没说什么,回去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半年时间就让对方彻底破产,一分钱没花拿到了那座园林。

“……两个天打雷劈的小兔崽子,良心被狗吃了,就该遭报应不得好死,被丧尸给吃了最好……”

夏然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厅后面的厨房里又转出两个人。老婆子一手端着一碗红烧肉,一手拿着一块猪蹄,老头子则是嘴里叼着半个鸡腿,两人都吃得满脸油光发亮,汁水淋漓。

客房只有三个,再加主人自己住的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一处杂货间,后院还有一个车库,面积虽小,倒是五脏俱全。厨房和杂货间里面的东西早就被翻得一团糟了,食物燃料之类一点没留下,不过其他房间里情况还好,家具也都齐全。

这个规矩夏然自然也知道,不过还是明知故问道:“那如果我们上交了物资,以后要吃什么?”

停在前头的小货车车门先打开,下来一个身高将近两米的彪形大汉,犹如一座铁塔一般,满身都是发达的肌肉。后面下来的一个女子倒是清秀纤弱,气质温婉,两人反差巨大,但一眼看过去,却给人感觉十分般配。

夏然收回手,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像是刚刚随手碾碎了一块饼干。

夏然仿佛充耳不闻,不紧不慢地吃完碗里的银丝面,啃完一个鸡翅膀,这才放下筷子,支使夏均:“洗碗去。”

“不用。”夏然说,“这段盘山公路不长,根据这些丧尸的速度,最多半天就能走到平地上分散开来,到时就不会占着公路了。现在天色已经不早,我们就在这山顶过一夜,明天再走。”

“脏你个头!”夏然又一个脑瓜崩敲在他头上,“这是你姐我辛辛苦苦熬的,你居然敢嫌脏?我告诉你,就是一碗粑粑你也得给我吃下去!”

“家?”赵景行微带困惑地重复了一遍,仿佛有些不能理解这个字眼的意思,然后他笑了一笑,说:“我没有家人,也没有你说的家,华夏三十几个城市都有我的房产,我想住哪里了,就去住上一段时间。”

夏然在意念里黯然答了团子一句。如果救不回夏均,她要再强大再便利的空间,又有什么用?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着这种脸皮厚比城墙的家伙,夏然也有点无力感,犹豫一下,还是接过了那碗粥。

另一半游轮上的火势越来越大,热浪滚滚,火舌飞舞,逼得夏然几乎没有了落脚的地方,只能攀在栏杆外面开枪。

但是,这情况要怎么办?数量如此庞大的丧尸群,而且又是在水里,不可能杀得光,现在也来不及另外找船只靠近那艘游轮。

可是,她必须活下去……她的父母都已经为了从丧尸口中救她而死,她身上背负着二老的性命和希冀,无论如何都不能轻言放弃。

他说着便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枪,对准了徐天成,一手指着仓库大门:“出去!否则爷先打死了你再把你扔出去,也算是对你人道一点!”

“你……”狮子鼻疼得脸都扭曲了起来,“……你知道枪里没有子弹?”

狮子鼻一声惨叫,连连朝后退了几步。夏然站在他的面前,收回右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独家推拿手法,伺候得你还舒服么?”

江红花不理她,自顾自如痴如醉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之前二十年都是单身了,原来韩大帅哥才是我命中注定要等待的真爱!”

赵景行看见了她的动作,却丝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千般入画万种风华的俊美面容在清冽晨光下,被渲染出一层浅浅的柔和光晕,犹如暖玉生华泽,雪霁映晨光。

“你……”她在地上捂着脸,又痛又怒,发抖地指着杨思齐。杨思齐喝道:“你什么你?我打你都算是轻的!”

梅威看着女儿跟疯子一样拼命地大喊大叫,周围的丧尸群都被这刺耳的声音吸引了过来,只得让手下打晕了她。梅梦雪不甘地倒下去,眼里充满了滔天的恶毒和怨恨。

“随她去。”夏然冷淡地瞥了一眼满脸愤慨的梅梦雪,“人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夏然服了她这粗神经,对着满楼的丧尸还能关心这有的没的,不过总比娇滴滴只会尖叫的小女生好。“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走了,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