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疲惫,双眸却显得愈发清冷,看了医生一眼,“我没病,别拦我。”

也许这样的煎熬忘了日子,纠结两天,她终究给沐寒声发了短讯:“有事和你商量,请你立即回国,很重要。”

苏曜抿唇沉默,目色微痛,“好,回去好好休息,我替你请假。”

傅夜七红着眼,却冷然后退一步,“我说离婚,不让你为难,不让你有压力,多好?”

她的手臂能动了,转而探了探腰间,不用想,一定是多处淤青,却抿了唇。

“哎,哥您说!”庄岩笑着静候。

“沐寒声知道吗?”低婉一句,指尖不断拨着手包拉链,然后拿出了手机,像要求证。

“乳名?”她将手藏在兜里,转头看向沐寒声,原名宋琦,乳名沫沫?

沐寒声扫了一眼,修长的指节捻了一粒,连前台的手都没碰着,扔进嘴里,低沉一句:“谢了。”然后转身回房。

“笃笃。”修长的指节微微蜷起敲了浴室门,“夜七。”

她随口一问,却听不到身后的人回答,也没看到男人一瞬间隐晦的眉峰,只听他已然转身,沉声道:“我去沐浴。”

她提前吃了护胃药,知道今晚国际酒桌上必定要喝酒,果不其然,苏曜替她挡了不少,她依旧喝得满脸通红,离开时勉强矜持的打了招呼,一出门就吐了一阵。

傅孟孟转头瞪了一眼,颇为强势,“公司要是垮了,守着这破宅子有什么用?!”

“不过我该感激你!”她忽然樱唇微勾,在他略微不解下,道:“我像奶奶给你们准备的物品,幸好你终究肯点头娶我,总比嫁给沐钦好。”

“我不喜欢被欺负,哪怕你没让傅氏夺标,也替黎曼出了头,作为你的妻子,我很生气,我在医院里对黎曼说的话,不是闹着玩的。”她板着绝美的脸。

陆婉华磨着扳指瞧了沐寒声,略带不悦。

傅夜七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又是苏曜?他跟苏曜到底多大恩怨?

傅夜七浅笑着抚了抚沐恋脑袋,起身离开。

沐寒声自是起了身,阔步跟在她纤瘦的背影后,眉宇间藏着心疼。

可这个家里,除了沐钦,其实谁也没打奶奶遗产的主意,尤其沐寒声,他有的是能力,有的是势力,只要他想,整个天下都能掌控,又何必觊觎什么遗产?他更希望老太太长命百岁。

一旁的沐恋左右看了看几人,懒得琢磨,只是一脸吃货的期盼,吃前不忘跟着拍马屁:“七嫂嫂,寒声哥可真宠你!我以前想吃他都不给买,总说太油,女孩子少吃为宜。”

傅夜七终于笑着端了一杯茶放到老太太面前,却见老太太看着那头,她也跟着看了过去。

男人抿了抿唇,给自己倒了杯水,勉强笑着附和:“回~这两天我抽空……”

门外的男人拳头抵在墙面,怒而发不得,阴厉的脸在昏黄的夜灯下越发凌冷。

话音刚落,沐寒声的脸就覆了一层冰,倏然转身又出了门,亲自开车走了。

她终是红了眼眶,“婚礼你扔下我,我忍!以为你回来是好的,可你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如此对我!沐寒声,你不爱我,不心疼我,可以!可能不能对我有点良心?!”

“我去拿药!”田帧急急忙忙的去了客厅,太清楚她的身体了,感冒严重起来搞不好要躺几天。

可她也绝对不能让沐寒声因这些照片而改变主意。

“她回去了?”一上车,他低低的问。

不过此刻出了御阁园,她一个电话打到了咖啡馆给自己定位子,却被告知苏曜已经到了。

也因为不久要出访,傅夜七的工作比较忙,除了晚上跟他散步和共眠外,两人见面时间其实不多。

傅夜七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他停住了,也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幽怨,停下脚步,她本想回头,可是侧了身就停住了,低了低眉,无端叹了口气。

可是二三十岁的夫妻俩,哪有在餐桌上谈论谈情说爱的?她藏好表情,没戳穿他,免得他难堪,倒是起身,略仓促的说了句:“我出去散散心。”

还有,她被人打了,竟然还如此云淡风轻?

斟酌了半天,古杨抖着嘴皮:“依太太的性子,不、不太会。”

“沐寒声再大度,知道你曾经不堪,他能不顾及沐家声誉么?反正你在沐家没什么用,被离婚也好……”

傅夜七皱了眉,这意思,他今天还是要去谈项目的事,就算她不想让他帮傅天成,可那里边还有黎青山呢,他宠黎曼,哪能不管黎青山死活?

“我不挑食。”她头都没抬的一句。&!--over--&&div&

“看来你的委屈才刚开始,要真打算继续啊,好歹让他托个鸽子蛋给你求个婚弥补!”齐秋落半真半假的揶揄。

傅夜七一大早出的门,却连外交部的门槛都没踏,急匆匆去了与齐秋落约好的地方,就项目的问题,一谈就谈了大上午,此刻还在嘉玺酒店。&!--over--&&div&

可是傅夜七皱了眉,他的手臂箍得太紧,腰肢上的淤青很疼,双手下意识的拍打让他放开。

“夜七,这次项目我使了吃奶的劲才从傅氏手里抢来的,可是听说傅天成打算找沐寒声援助,要是沐寒声真出手,咱们就成渣了,你的殚精竭虑,我的千辛万苦全成泡影,指不定公司都得倒,我可不想跳槽!”好友齐秋落利落的嘴皮子一说一堆话。

黎曼明艳的脸,因他的淡漠而生生愣住,明知他一直这样,却还是没学会不在乎,接过他给的茶,她落寞的抿了唇,又勉强的笑了:“我在英国的戏拍完了,以后会长期在内地,正好可以常见面……”

夜七只是低眉,未动。

“还有……”他正努力调整情绪,却听她忽而低婉的道:“奶奶是最疼我的人,她现在急着抱曾孙,我想,这是我唯一能报答她的事,所以……”夜七说着,蹙了蹙眉,略微的酸涩。

夜七也蹙了一下眉,抿唇之余想要拒绝,他却靠近了打算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