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惠颖瞪大了眼睛,她浑身颤抖,脸上的笑容也僵滞了。

摆渡人顺口问道:“啥后患啊?”

“为什么会这样?”师父问。

村长问余婆婆:“以前您老说过,倘若是他的鬼魂还敢出来闹,我便在他出没的地方收了他。”

“不是我。”唐山人说道。

我年纪小,却也领悟了母亲话中的含义,母亲担忧奶奶给我留下遗产,从而引起二叔和二婶的不满。

其二,姑太姥爷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其三,老者和师父之间所谓的仇恨是什么?如果真像老者说得那样,师父杀死了他,那么多多少少,师父会有些印象,除非师父是嗜血的恶徒,杀了太多的人,还有,老者死了的话,为什么会活生生地站在师父面前?

可以肯定的是,老者绝对不是普通人,上次在雪地,我只是进入了图案中,身边的环境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按照老者告诉的讯息分析,应该是当时我的眼睛,释放了某种力量,伤害到了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可能我拥有特异功能。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开心。

八五年的时候,在我们村子里,对特异功能的宣传很广,究其原因,我作为孩子并不理解,但从现在回望那个时候,可能就是一种思想释放的进步。

到了草屋中,姑太姥爷将四个壮汉打发走了,并且提醒他们,做好搬家的准备。四个壮汉本来有点犹豫,想着要帮一些忙,可姑太姥爷婉言拒绝。

姑太姥爷浑身已经湿了,他脱掉上衣,露出了满是伤疤的胸膛。

“你这是怎么了?姑太姥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姑太姥爷*上身,所以惊愕不已。

姑太姥爷冲我微微笑了。

“栩栩,你姑太姥爷可不光是肚子里有点墨水而已。”师父声音低沉地说道,“他曾经一个人,一夜之内,杀死了一百多个日本鬼子。”

我听了师父的话,更加惊奇,这些事情,以前都从未听姑太姥爷提起过。

然后我问了一个很令人尴尬的问题,“姑太姥爷,那我父亲是怎样在你头上留下一道疤的。”

姑太姥爷笑了,他摸了摸我的头,“有些东西,不用给你细讲,等你长大了,懂历史,懂社会,自然也就知晓了答案。”

我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会意,但我没想太多,而是将话题引回到今天。

“姑太姥爷,你怎么去了拦河大坝?”

“哦,散步的时候,见到了那个老头。按理讲,村子里不该出现那么大年龄的陌生人,我想起上次你在雪地中的事,就怀疑是同一个人。”姑太姥爷说。

“那你怎么能拿一块石头······。”我还没说完话,姑太姥爷打断了我的话,“栩栩,有些事,现在不是讲得时候,等姑太姥爷闲下来的时候,再和你细说。”

我望了一眼身受重伤的师父,便轻轻地“哦”了一声。

师父闭上双目,休息养神。

他的声音很低沉,“老哥,村长醒了之后,告诉他,我已经尽力了,决堤的事情恐怕不能改变。”

“好。”姑太姥爷回应着,“那你先休息一会儿,你伤的很重。”

姑太姥爷对孙涛说道,“孩子,你去弄点热水,村长的肩膀有点肿,热水能消肿。”

我望着孙涛,本想他可能拒绝,但是他一声不响地走到了厨房。

孙涛很怪异,至少对我来说,我看不出他本性的善恶。

他爷爷癫狂,不正常;他爸爸,暴躁,大脾气;他,沉默,阴森脸。

这三个人是一家人,似乎不大合理,但仔细一想,共同点无非都是很怪。

村长躺在了一边,我站在他身边不远处,头脑中开始想着他的故事。

利小顺是他唯一的儿子,村长前半生为了能生下利小顺,废了那么多心血。如今,利小顺死了,他竟然没有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还是尽职尽责。

多年以后,我曾经问过已经将死的村长,这个问题,也就是关于生存勇气的疑惑。

村长说,他是村干部,一切,都理所应当。

一切,都理所应当!不同的人,大概对这句话,应该存在着截然相反的两种理解。

这就是复杂矛盾的世界,无可争议。

村长睁开眼睛之后,第一句话便是问,坐在不远处的师父,“四方道长,咋样?”

姑太姥爷“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打扰师父。

村长压低嗓门,“咋样?”,姑太姥爷歉意地摇了摇头。

“不行,我得去通知。”

村长推着炕,勉强地坐了起来,姑太姥爷压住了他的肩膀,“先别着急,你受了伤,休息一会儿吧。”

“哎,不行啊,这是要命的事啊。”村长执拗地离开了。

孙涛刚刚弄好热水,却只能望着村长的背影。

屋子里剩下我、师父、姑太姥爷、孙涛四个人。

“那个老者是谁,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原本一直安静的师父,忽然冒出这句话,孙涛怔了一下,然后沉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这件事,和你无关。”

孙涛的语气还是那么冷漠,对于师父,心情正常的时候他会叫一句,不正常的时候,则连称呼都没有。

姑太姥爷看师父醒了,便问道,“四方啊,他怎么可能认识我们俩。”

“老哥。”师父叹了口气,“要说能认识我俩,而我俩又记不起他的人,那只可能是在混斗天书墓,有过交手的忍者。”

姑太姥爷点了点头,“没错,当年,一片混战,那么你杀了谁?”

“我走到墓中央的时候,有一个人背对着我,而我哥,则在他面前倒下,我想应该是他害了我哥,所以想都没想,就随手捡起了一把剑,刺中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