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背着一个竹筐,里面插了一把名为青竹的剑,塞了两身换洗的衣服,三双草鞋,一些竹笋,一小袋食盐,还有一个古代版指南针跟手绘地图。l|而绑在腰上的是一个钱袋,里面是他在竹楼放置衣物上方的柜子里寻找到的钱币,两张银票跟碎银。

堂堂洞仙派,他就找到两张长得完全不像人民币的银票,混得实在是太寒酸了。他估计出去大吼一声自己洞仙派弟子,都有人会问他这是何派。而对原主人来说,一切身外物包括外面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不重要到完全在那些断续的记忆里找不到痕迹。

所以他怎么吃饭,不知道。谁来洗衣服,不知道。洞仙派的钱库在哪里,不知道。将来如果能收徒弟能收费用么,不能。

这简直就传说中的高分低能儿,不通世事,只负责练剑外嘛事都不放在心上。难道那家伙不清楚柴米油盐的重要性,出去估计连一个铜板能买几个馒头都不清楚。

悲催的是他除了第一天穿越来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生活质量不错外,其余时间都穿得一塌糊涂。没办法,这身体会自动练剑但是不会自动穿衣服,所以穿衣服这件事对原主人也是无关紧要的。

他一个人怎么会特意记住刚才脱掉的衣服的步骤?他怎么弄都皱巴巴的,最后穿件长裤再随便披件袍子,腰带一勒打个结就完事。反正贵公子一秒变山村野夫这事也没人看到,连布靴都换成草鞋,因为在泥泞的竹林里走路草鞋才比较实用。

在竹楼里呆了两天,现在时间对他来说争分夺秒,他研究了出去的路线,还有频繁地重置纸面计划。要杀掉朝闽来解开誓言符,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实现的。反正说是杀掉大魔头也没说怎么杀,他要是有钱一定先去雇佣八百上千个高手去围攻朝闽,用钱活活砸死他。问题是他有钱吗?翻遍了洞仙派的各个竹楼加洞窟,就两张千两银票,难道高手一个值二两?

在绝对的武力值下,叶宇表示他一个人的能力根本无法弄死朝闽。所以他将注意打到人民的正义使者,行内有口皆碑的除魔门派昆仑门上。

在那些记忆里,原主人就打算参加下个月以昆仑门为首的联盟大会。到时候正派全部大小门派都会派出精锐参加这个联盟大会,什么青梅派南乡派还有恨不得啃了朝闽的天流派掌门都会到场,此联盟大会的别称是“怎么大卸八块朝闽”的结党会议。

做为洞仙派唯一的继承人,叶宇表示这个会议好啊,实在是太好了,反正坏蛋人人围殴才是武侠电视剧的真理。他只要在别人将朝闽打到满地找牙时,上去捅最后一剑就可以解毒了。期间还得收集些这大魔头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迹来听听,越丧心病狂越好,毕竟身为一个现代文明人,要是杀一个良民普通人他完全下不了手。

出了竹楼后他背着个竹筐在林海里走了六天,期间他看到了形态各异的竹子,满目苍绿,那些绿意伴随着雨水几乎染上了他的衣服与皮肤。他卷起裤管,撩起衣袖在林间奔跑跳跃,如鱼入大海鸟上清空。每次呼吸都能闻到沁人心扉的空气到达他的肺部,再吐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就会更加轻盈。

洞仙派剑法在竹海里顿悟诞生,自有一股飘逸自然的风格。对于叶宇这只武道菜鸟而言,每日挽剑飞跃竹打开就打开了。一个戴着银铜面具的男人双手拢在袖子里出现,他直挺着颀长的身体,如一杆标枪站在大门里。身后是殷红的灯笼高高挂着,阴风一阵吹来。

男人看着叶宇,眼睛透过面具孔,阴森平静得不似人。

叶宇后退两步,看了看门上的门匾,恩,没错是漕运帮。然后他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你好,在下叶宇,想跟漕运帮租艘船。”

男人无动于衷,他冷冷地说:“杀了他。”

“呃?”叶宇还在想,这难道是另类的打招呼方式?

然后他抬头,十几把亮闪闪的刀已经往他头上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