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怜香刚开始还雄赳赳气昂昂,此刻因为叶薰浅的话脸色白了白,庶女!又是庶女!她最讨厌的就是庶女这两个字了!

虽说七月份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但太阳一旦升起直至正午,气温也会越来越高,不见得比六月盛夏之际凉快多少!

“我以为在你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地方为我而留,我想试着依靠你的这份在乎去说服你,但是……”

大齐是礼仪之邦,对于传统节日十分重视,而成人礼更是重要,男子十七及冠与女子十五及笄的典礼,都是极为隆重的。

祁玥对此并没有表达任何看法,他对别的女人戴什么簪子不感兴趣,“相请不如偶遇,太子殿下和杜小姐偶遇软云阁,相逢便是有缘,不如多待一会儿,本世子和薰浅还有事,先走一步。”

“这倒是!”元启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一身紫色锦袍穿在他身上,储君之尊一览无余,“浅妹妹深闺十年,读过的书成千上万,一般人都比不上。”

两人相偎走在路上,总会引来路人的侧目,谁让叶薰浅过去是第一闺秀、祁玥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呢!

“皇上仁德!”

脖子上的这枚叶片形玉佩是不是她的她不知道,不过祁玥说是她的那么就应该*不离十。

祁玥从来都不知道,间接承认自己不行,还有这等好处,他真是越来越期待后面的日子了……

叶薰浅实在是急了,干脆用力一咬,这一刹,她感觉到丝丝腥甜,祁玥这才松开她,他薄唇上还残存着一丝鲜红,将他的唇点缀得分外性感妖艳,“薰浅,你属狗吗?”

祁王府中,祁玥牵着叶薰浅的手,走在路上,路旁花开锦绣,却及不上她笑靥如花。

时光仿佛再次回到了五天前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风中独立,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后,最终转身而归。

“嗯。”元翰闷闷地应了一声,每天躺在床上,唯一的盼头就是她每天来陪自己说话一个时辰,她走了,他觉得这翰王府中的满园春色都失去了光彩。

“不知道母后对祁玥的事情知道多少……”元修母妃华贵妃尚在,母族后台强势,比云淑妃的娘家将军府,那才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家,所以他一直在帝京齐都长大,偶尔外出游山玩水,风流邪肆……如此种种,齐皇均包容视之,尽管如此,他依然十分尊敬皇后,因为皇后曾救过他一命。

“青裳,你去安排吧!”祁玥心如明镜,知道元修拜访所为何事,他若不出现,岂不落人口舌,给了齐皇那个老匹夫可趁之机?

“儿臣领旨。”元修走了出来,心中一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京兆尹这一职位可是个烫手的山芋,郭子云主动请辞,无异于保住了自己一条命,天顺赌坊和四哥遇刺一事都不简单……

隐卫的职责,是要在主人有危险的情况下现身,而不是整天出现在主人身边……

她宫门坠马,他忧心忡忡查看伤势;

“四殿下,你先放开我,否则我们谁也走不掉。”

一个元毓就够她受了,她还不想惹那么多事呢!

“嗯嗯。”叶薰浅一边应答一边暗忖着,她真有认识那么多人吗?不是说深闺十年都没见过世面的吗?

龙章凤姿,各有不同。

青泉一边给祁玥研墨,一边偷偷观察他,整整一个下午,他发现他家世子光是看郡主就看了不下三十次!

叶薰浅摸了摸自己红透了的耳根子,觉得痒痒的,朝他投去一记幽怨无比的眼神,“你存心拆台的是不是?”

“真是不会照顾自己。”祁玥低语着,给叶薰浅盖好薄被,紧接着褪下外袍,侧卧在她身边,凝视着女子恬静的睡颜,他勾唇一笑,在她眉心轻吻一下,然后把她整个人都搂入怀中。

“世子、郡主。”

叶薰浅低着头,不去看他深邃的眸光,不知为何,当他这样问她的时候,她的心中竟然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他解释,生怕他误会些什么……她捏了捏自己的脸,暗想自己肯定是魔障了,她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这会儿,叶薰浅如梦初醒,所有的理智在这一瞬回笼,前世的她因为工作需要经常行走在风月场上,对于这些事情并不陌生,此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点燃这个男人的火焰,要知道,在这画船之上,他若想做什么,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可是,他这辈子只有薰浅一个孙女儿,有关她的幸福,他步步艰辛,不敢出丝毫差错、不敢有丝毫懈怠,不敢轻易去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铿锵有力的一个字,从男子凉薄的唇边溢出,却拥有着斩钉之力。

糟老头子见烤鸡没了,立刻扔下那团黑乎乎的烤鸡,操起棍子,朝着叶薰浅屁股招呼,叶薰浅反应迅速,发现情况不妙立刻滚蛋,捕风堂前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草地,奔跑起来十分方便。

叶薰浅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昨晚的凤梨酥是他送的?琼华怎么没告诉她?怪不得她觉得味道有些熟悉呢!

寥寥数语,却写得分外认真,叶薰浅抿唇一笑,见琼华从外边走来,连忙将小纸条藏入袖中。

这一刹,他的眼睛幽深如暗夜,明亮如星光,耳边还不断回荡着她那句简短的话,一颗心激动得想跳了出来,她问,他喜欢她吗?

让,则无异于告诉天下人,祁王府之尊不及翰王府。

叶薰浅得到了祁玥亲口承诺,来祁王府的目的已经达到,心想她该回去了,昨晚无意间在匣子里发现的两本书还没来得及研究呢!

祁玥的神情,顿时纠结矛盾到了极点,那双最吸引人的墨眸里,倔强中隐含委屈,别扭里暗藏傲娇。

“早!”叶薰浅看着他嬉皮笑脸,活像一只猴子的模样,脸色一暖。

琼华始终站在叶薰浅身侧,一言不发,没有主子的允许,她不会轻举妄动!

罢了罢了,为了世子的终身大事,他的威名又算得了什么?

叶薰浅抿唇不语,眼里闪过一道流光,快如闪电,琼华见状出声,“郡主不记得了?这整本都是您画的!”

“银练谁都不救。”

于是,高高抬起手,往琼华的脸上一甩,结果手还没碰到琼华的脸,掌心一阵尖锐的刺痛袭卷而至,她停留在半空的手有些发软,就在这一刻,会客厅原本紧闭的门被打开了。

最后他抓住了白狗,夺回了玉佩,用力地敲打着周围的冰面与门,却无人应声。

为毛她觉得自己是在跟一头驴说话?牛头不对马嘴的!

“这云侧妃可真是冷血无情,伺候了她这么多年的仆人向她求救,竟然无动于衷!”一路上道听途说的百姓们议论着,断章取义的话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云侧妃便十分荣幸地享受到了百姓们指责的目光。

代表着祁王府世子标志性身份的铁桦马车已经准备好了,祁玥与她十指交扣,轻唤一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