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刺杀明王这条罪,这十几人毫无疑问是要被杀头的,可这毕竟是原本历州城的老百姓啊!这其中哪一位说不准就曾经和他们之中的一位一起在哪个猪肉摊前吵过架,或者是在哪个茶馆闲聊过几句,历州城这些年受了太多的磨难,此刻的这群老百姓也早就互相都认识,乡里乡亲的哪里能说杀就杀了呢!

有正事你不早讲,这罪受的,敢情瞪的不是你!

这种感觉让石津又是一阵气结,但他没有办法,他所安排的人都还没有到位,根本不可能现在就匆忙行动。

心中思索看似许多,不过也只是一念之间,实际上在外人看来,宁少秋看上去只是粗略地扫了这三人一眼,便道:“公孙武隆是吧!你应该是公孙止的小侄吧?果真是少年英才,入座吧!再等石家来人,我们的大会便开始了!”

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本就仪表不凡的宁少秋穿上之后顿时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威风凛凛,谈吐间更是多了一份皇家的威严。

马罗第继续道:“那他们八成就是冲着这集资大会而来!”

他的旁边一个脸型消瘦的男子点点头,也跟着喊了一声。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倒不是什么伤面子的事情,而是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根本不能解释,以三大家族家主的眼力,若是知道自己用的苦肉计,那跟知道自己派刺客刺杀了明王没什么区别。

有几个胆大的,冲着宁少秋喊道:“明王殿下,这还有机会吗?!我们大伙也想试试!”

张作霖细细回忆,肯定道:“准确说来,石幅宽当年跟公孙家相比还是略有不及的,司徒家和王家当时刚刚发家,倒是差不了多少!”

宁少秋一声坏笑,执笔写了三封密信,让于思宝给三大家族送去,而后又让尉迟恭去大名府将那十几个在押的土匪带来府中。

宁少秋心里叹了一口气道:这石津果然不是省油的灯,他这一跪,在外人看来定是有莫大的冤情啊!我要是再逼下去,传出去总归会落下个位高欺民的名声,这于我大大的不利啊!

到了正厅,那石津早已等候多时,依旧是白衣青衫,嘴角带着一抹令人心悸的笑容。

今晚宁少秋遇刺,他们追出去之时遇上了一个黑衣高手,打了有那么半响,便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好在对方本意是在救人,并没有再纠缠,随后便直接离去了。

黑衣人点点头,又问道:“派谁啊?”

“确实!”于思宝道:“当年我与三弟也是想着劫狱救走大哥,可来此处看过之后便立即放弃了!确实不是一个可以硬闯的地方!”

“是!”于思宝和尉迟恭立马抱拳回应了一声,从他们的神态便可以看出来,他们非常地激动,这倒也不奇怪,谁不想带一只精锐的部队呢?

富林华会意,接过石津手中的邀请函,打开细细看过,朝着宁少秋点点头道:“殿下,确实是石幅宽的寿宴邀请函!”

说得随意,宁少秋也本没放在心上,可这份洒脱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的人看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当下于思宝与尉迟恭的眼神也都发生了变化,竟对宁少秋这特有的人格魅力生出了一丝敬佩。

小厮朝着来者看去,当即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打着冷颤,此人面色苍白,剑眉冲天,一双细狭的眼睛眯起来就跟毒蛇一般,只看一眼都让人不害而栗。

“出来了,真出来了,真如说书人之言,这明王果真是重义守信之人。”

说话间,米老头方木拿起,正要再拍下之时,只见外面又是一破烂挂的小厮从茶社门前走过,一边走一边嚷嚷着:“大家赶紧,于思宝和尉迟恭在那明王府前求见呢!已经有一会儿了,大家快去吧!”

好在李银儿宠辱不惊,对明王依旧是那副样子,对其他人也依旧是那副样子!

马罗第原是历州城的守军护卫长,算是个小军官,手下的功夫比起寻常的士兵要高上不少,若是能比上他,宁少秋这自保也算是尚有余力了。

宁少秋一愣,反应过来,便秘这个词是在现代才流传的,古人哪里听得懂啊!赶忙换了个说法道:“你屎拉不出来?”

宁少秋笑而不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大学有门选修课,叫做心理学,宁少秋可是以满分的成绩拿到最后的学分的,此刻他一眼便看出来这马罗第是在虚张声势。

“既然如此,来人找富管家来!今天我们来个明王府审土匪,弄不好还能编到戏里面去!”宁少秋从来没遇上过这事,好奇心下心情大好,与旁人开了个玩笑。

初见之时,她与秋梅在房门外说着这位八皇子的坏话,被他尽数听去,却全然不怒。

“此时必须尽快禀告陛下,不然的话,八皇子只怕是真的命在旦夕!”风严明觉得此事有必要飞鸽传书回皇城让宁泽宇知道,一来是因为这历州城的问题远比他想象之中的要严重的多,二来则是因为他并不觉得皇帝陛下真的放弃了宁少秋,如果他真的不管宁少秋的死活了,那又何必让自己这个大名府的府主亲自护送呢?

“至于你!”风严明指了指地上的守卫服:“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回来继续守卫,如果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这样守卫,那你的下场会比他还要惨!”

“罢了,这家伙真要是拿这事生疑的话,那我也拦不住他,由着他吧!”

“谢明王殿下!”富林华一听这话,再次感激地跪拜在地,之后赶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