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艾道:“日月神教,人才济济,即便是没有我,以巫蛊巫礼之本事,也不定能拿下东方教主。”

令狐冲错认东方不败是东方姑娘,虽然无心之举,但他于令狐冲看东方不败的眼神,绝对知晓那小屁孩年纪轻轻,竟然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东方不败。

自那夜两人经过翻激烈的博斗,三四日后,东方不败身子也调理得差不多了,两人相伴,游遍了洛阳各处风光,在第八日傍晚,两人便打算去绿竹巷。

“嗖”声抽刀出鞘,朝刘正风砍了过去。

东方不败摇摇头,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这不样”

那影子虚无缥缈,半个身子隐藏在厚实的雾中,隐隐看得到个轮廓,然而只那眼,田伯光仿佛看到了死人,只因那人身上,浑身都是不祥的气息。

慕少艾被童百熊推推嚷嚷站到众人之间,厅堂内有许多人平素在外,很少回黑木崖,自然也没有见到过慕少艾,隐隐听说有个叫做“慕少艾”的医者与教主互为生死知己,这时候见慕少艾与圣姑任盈盈亲近,又与童长老相交盛好,自然猜到了此人便是传言中的医神慕少艾慕先生。

这瞬间,东方不败突然升出了种错觉,他如果不在此时抓住慕少艾,那么他与他之间,永远再没有机会,他永远再不可能靠近他分半分,他与他之间只是朋友,永远都只是朋友。

慕少艾虽然心里有异,但他知晓今天自己若不说个所以然来,这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杀他的人,最大的嫌疑便是关注着辟邪剑法的青城派。

都知自家教主脾气古怪,心思很辣,但却与慕少艾慕先生交好,没想到想着自家教主与慕先生两个衣裳凌乱,个压着个的模样,桑三娘时间,只觉这个世界是从未有过的疯狂。

东方不败身形落地,轻轻的“恩”了声,面无表情的扫了眼两边站着的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个个死人。

所以慕少艾死了,而羽人非獍活了下来。

任盈盈受宠若惊抬头,“先生”

“把令狐冲也带来吧。”慕少艾继续添了句。

任盈盈愣了下。

慕少艾道:“令狐冲虽然性格不羁,但那孩子不错,你若真跟着他,他绝不会负了你。”

任盈盈彻底呆住,她狠狠的瞪着慕少艾,张了张口,再张了张口,终于道:“先生我们我们不是情人。”

慕少艾笑:“现在不是,只要以后是就行了,告诉先生,你喜欢他么?”

“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任盈盈口气不好的道:“先生你明明知道我,我喜欢你”

慕少艾“哎呀呀”抚额道:“盈盈,你明明长得聪明剔透,怎的生了个木鱼脑袋,我个把年纪的老骨头,长得又不好,又不讨人喜欢,放着年轻英俊的男儿不要,你究竟喜欢我什么?难不成是等我死了好接收我的财产我人很穷,没什么遗产留给你的。”

r49命数

任盈盈见鬼般的看着慕少艾直以来,慕少艾在她心目中虽然有点痞子像,但终归是风流俊逸的,没想到今日见,慕先生这身上的流氓气质倒是愈发盛了。

她痴痴的看着慕少艾脸上的笑容,神色黯然,心里忽然升出丝恶意,任盈盈冷道:“慕先生,你知道的,令狐冲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你家‘东方姑娘’!”她刻意加重了“姑娘”两个字,讥讽的笑:“令狐冲如今心心念念都是东方姑娘,你让我去喜欢他,不是让盈盈再次投入苦恋的火堆么?”

慕少艾“啊”声,令狐冲对女装东方不败有好感,他是知道的,但没有在意,以为只是年轻男儿看到美艳“女子”的惊艳,今日听到任盈盈这般说,突然觉得,他家的东方“姑娘”,果然是万人迷,风华绝代,让人垂涎啊。

慕少艾用种诱拐般的声调对任盈盈道:“盈盈,所谓朋友妻不可欺,前辈的夫也不可戏,你慕先生和你东方教主既然已经名花有主,名草又人,你何必这样放不开呢?”他拂袖打开窗户,从椅子上站起来,将任盈盈推至窗前,问道:“盈盈,你看,这街上这般多男儿来来往往,比之令狐冲,谁更看得入眼。”

任盈盈白了慕少艾眼,道:“自然是令狐冲。”

慕少艾点点头,“没错,所以啊,如此好的男儿,你若不要,人家被其他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骗走了,到时候你就是想要都没有了。”她十分“体贴”的凝着任盈盈的眼睛,蛊惑般低低的道:“盈盈,所谓女追男隔层纱,爱就要大胆爱就要努力,令狐冲虽然对其他的事情比较自在洒脱放得开,但对于情情爱爱,总归是个比较内向的人,你要主动黏上去知道吗?黏久就是你的了。”

任盈盈被慕少艾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从小到他,他第次见到想妓院老鸨样的“慕先生”,她气他为了区区个东方不败,竟然能做出这般没风没度的事来,更笑他如今这般做法,已经不是街头的痞子了,倒是比强买强卖的无赖还要无赖。

任盈盈傻傻的盯着慕少艾不遗余力想他推销“令狐冲”的脸,想她自己当初怎么就喜欢上了个地痞无赖呢!

想到此处,任盈盈忽然又有些伤感起来,慕少艾竟然能为东方不败做到这个程度,若是爱上她若是真的爱上她她猛的推了下慕少艾,“啪”的下煽了慕少艾个耳光,往后退了两步。

只听“啪”的声,空气传来清响,慕少艾遂不及防被他推得个踉跄,停下说话,含笑看她,任盈盈红着眼睛,盯着自己举在半空的手,痴了。

她方才情急打去,从来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打在了慕少艾的脸上。

任盈盈看着慕少艾红肿的脸颊,慢慢流出了眼泪。

慕少艾没有说话,任盈盈痴痴的道:“你我慕少艾,你,你不用急着这样为我找夫婿,难道你以为我任盈盈非要粘着你没人要么!难道你以为我没了你就活不成了!

你”

她猛的旋起轻功,逃也似的朝小楼外冲了去,临走时,慕少艾听到任盈盈带着哭音的怒骂,“慕少艾我讨厌你!”

慕少艾“哎呀”叹息,从腰上摸出烟杆,拿在手里掂了掂,敲了敲窗框,却又放下了。

慕少艾凝着楼下车水马龙,听着嘈杂的喧嚣,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喃喃道:“盈盈啊,你讨厌我就对了,人说镜花水月,镜花水月,老人家就是那镜花,就是那水月啊只要你看破了,那就是把没滋没味的老骨头”

缓步走到竹椅上,坐下,慕少艾这才点上烟,慢慢的抽了起来,“东方,我为你挨了巴掌,这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的脸皮样是黄金铺成的,到时候你该拿什么补偿我呢?”

烟雾吞吐,便在这时,人忽然从楼梯口走了上来,那人黑发如墨,白衣胜雪,额间枚偌大的蓝色宝石深邃如海,远远看去,清冷,而不食人间烟火。

他凝着慕少艾,看着他脸上五个大大的指印,这个向来不喜欢与人说笑的人也不由得勾起了丝嘲讽的笑,“医神慕少艾,竟然被区区个小姑娘打了巴掌,我此刻,想,那东方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你牺牲如此。”

慕少艾横眼瞧着这个突然间不请自来的人,吐槽:“牺牲愈大,收获愈多,买卖正比,老人家不吃亏。”

白衣人眼里透出讥讽,没有说话,自顾的坐在了慕少艾对面。

慕少艾朝白衣人笑眯眯的道:“我说,今儿是吹了什么风,竟然把从来足不出宫的揽月教教主吹到我区区小楼里面来了,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

冥汣冷笑,不言,就算是他也突然生出种识人不清的感觉来了。

几个月前在揽月宫初识这人的时候,慕少艾风华气度超然,外加上他本事深不可测,两样东西叫起来,无疑给人种高人高人高高人的感觉,没想到再次等他从昆仑山回来之后,半月不到,这人脸皮变,突然从高不可攀的“高人”变成了“流氓骗子”,可叹是苗人淳朴,他从出生开始直呆在揽月教,未曾踏出宫门步,外加上看不清此人命数脸相,他堂堂个揽月教教主竟被这人的皮相蒙骗。

冥汣拂袖扫,原本空空如也的桌子上顿时幻化出只茶壶,只茶杯,冥汣摇了摇茶壶,将里面的水倒进杯子里,自顾饮了起来。

慕少艾“呼呼”摇头,“朋友在旁,于情于理,不可独食。”同时挥袖,又化出只杯子,倒了水,喝了起来。

这水,是楼下灶台上烧的白水,茶杯是卧房里的白瓷杯,茶是柜台上上好的竹叶青,冥汣这手隔空取物,同时取出三个摆放在不同地方的东西,着实巧妙。

慕少艾与冥汣对坐喝茶,使出自己自来到这个世界后便从来没有使过的“幻化取物”,突然生出种自己还没到这个世界之前,与朱痕染迹,剑子仙迹,素还真等人吐槽逗趣的感觉来。

慕少艾笑笑,突然想到他们那边的人其实也真够懒得,无论在何处,非不得已,绝对不会自己跑出去端杯子倒茶,喝茶倒水,人人都将这手“幻化”用得炉火纯青。

冥汣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心里也有丝找到知音的感觉。

身为揽月教教主,虽然在苗疆地位超然,堪舆天地,观测星辰,驱鬼而策神,拥有许多常人甚至苗疆养蛊人所没有的本事,但是他的身份,注定他永生不可离开苗疆,特别是数十年前在他三十四岁的时候修炼达到了化境,至此,突破人类有层生命极限,他的命,至少可以活到百八十岁,而他自己亦永远保持在三十四岁时的模样。

命中有相,违背常理,虽然被人看做神,看做魔,揽月教住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但自他出关之后,无论是揽月宫中的十巫,还是宫众或者苗人,均是人人对他静若寒颤,见之若见鬼神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