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可是惹着您了?”

柳丞之怄得想骂娘。

那天正是周末。他刚刚熬夜打完一个月前买来的游戏的*oss。正愁没有游戏玩儿的时候,就接到了他朋友的电话。

柳丞之神烦。他也是懒得见他,自那天后连门都不出了,全靠奶妈送饭。

这天中午,奶妈端着食盒送进柳丞之的房间,布好菜后欲言又止的打算开口。

柳丞之在她开口前就把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摔,道:“他爱呆多久就呆多久!别管他!”

奶娘叹气,提了食盒出门了。经过白奇轩时,她停了一下,到底没再说什么,摇摇头离开了。

屋里头,柳丞之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嘴里嚼了嚼,没味道;又夹了块鱼肉,有刺儿。

他烦的直接把筷子一撂,站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遭。终于来到门前一脚踢开了大门。心道:这是我家,我顾及你做什么?

听到开门声时,白奇轩猛地抬头,期待的看了柳丞之一眼。

柳丞之当没看家,直接饶过他出去了。

白奇轩眼眸一暗,很快,他也跟着站起来,跟着柳丞之走了。

他没走柳丞之旁边,而是和他离了有十步左右,不远不近的跟着。

柳丞之一次也没回头,自己走自己的。

走着走着,他到了戏楼。

戏楼大院儿里正在演戏,咿咿呀呀地,柳丞之刚想走,就被人叫住了。

回头一看,正是他偶尔会一同玩乐的纨绔,姓王。

王公子:“哎哟!这不是周兄么?好些个日子不见了,近来可好?我今儿在二楼包了厢,周兄无事的话,一同进来乐呵乐呵吧。”

柳丞之抱拳,正想拒绝,转眼瞧到身后那个人,脑子一热就跟进去了。

白奇轩没跟他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等他。

那姓王的公子瞧见了,悄悄凑到柳丞之耳边问:“要不要把那白公子也请上来?”

柳丞之二话不说就冷着脸拒绝了。

上了二楼,才发现,包厢里都是认识的人。其中一个地位最高最会玩儿的一个人,叫刘敏。他是当朝宰相的老来子,皇后娘娘的亲外甥,生来就被宠的不得了,最是无法无天。坏事儿做了一箩筐,全被他家人给兜下来了。

柳丞之没想到这位主也在,当下后悔的不得了。

但人都来了,不坐下看完这场戏怎么也说不过去。

于是,柳丞之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后,就找了个离刘敏最远的位子坐下。强迫自己忽视楼下门口的望夫石,认真看戏。

王公子似乎看出了柳丞之的不耐,笑道:“周兄看来心气不顺,谁惹你了?”

柳丞之心道还能有谁。但他没说出来,只是摇摇头。

那王兄又问了些别的问题。

柳丞之虽没什么心情,但还是一一应了reads;。

没多久,那王公子不再问了,扭头看戏。

柳丞之心说,终于问完了,正待呼一口气,包厢里不知是谁问了一句,‘周兄,听说这两日,那白奇轩都在你府上留宿,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柳丞之立刻把一颗心给提溜起来了,他直觉要遭。

果不其然,这话之后,也没人看戏了,都把话头指向柳丞之和白奇轩。

李公子:“我早就听闻说,自打那白奇轩跟了周兄之后,便换了个模样,今日瞧来一看,果然大为不同。”

元公子:“说来周兄不是一直心系那牡丹姑娘么?在下还以为周兄是个痴情人儿,没想到竟也是被那白奇轩迷了心。倒也不能怪周兄,那白奇轩的模样确实是比那牡丹胜出不少。”

赵公子:“近日,传闻白奇轩思慕周兄,本道是市井传闻,今日一见,怕那传闻属实。且看周兄你避他不及的模样,莫不是厌弃了那白奇轩。”

柳丞之心下烦躁,面上却不显,道:“众位多虑了。在下与白奇轩不过兄弟之谊。说出来怕你们笑话,其实今日不愿同他搭话,不过是因为前几日同他大吵了一架。负气不愿意理他而已”

他站起来,抱拳作揖,道:“在下突然想起家中有事,先行告辞。”

柳丞之转身,正要走,忽听一道懒洋洋的腔调从后传来。

刘敏:“谁允许你走了?”

他敲了下桌子道:“不过我今儿心情好,不与你多计较。你走也好留也好,不过走之前,你得找个人过来,给大伙儿乐乐。”

柳丞之才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了,他笑着转身,道:“这次的确是小弟我怠慢了。我这就去请翠芳楼的鸳儿姑娘和环儿姑娘过来,给众位解解闷儿。”

刘敏把那折扇一收,慢悠悠道:“周兄这话可真是可笑。我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那鸳儿环儿的确算得上国色天香不错,但同牡丹姑娘和白公子比起来,说是庸之俗粉也不为过。我也不为难你,牡丹同白公子,你选一个,剩下的那个叫过来,我就放你走。”

柳丞之笑着装傻:“刘兄所言何意?无论是那牡丹还是白公子,论起诗词文采和谋略才智,在下都自愧不如。虽然我周文昌商铺满天下,论起钱来,虽然多到能买下十座江南依然有余。但在他二人看来也不过是满身铜臭的商人,何德何能,能叫得动那两人?”

他说完,有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道:“近日小弟扫了大伙儿的兴儿,改日必将一一登门谢罪。如此,在下先行告辞了。”说完,柳丞之便走了。

他这话说的客套,却也强硬。他虽然没明说,但大家也都懂了。

——我就不给你叫人。你要是以此为由针对我。好啊你来啊。反正我家大业大。还怕了你不成?

虽说民不与官斗。但柳丞之不但是民,还是商。而且能把家业做到他这份儿的,要说朝廷里没人儿,还真没人信。别的不说,单他们这伙儿人,出门乐呵没钱了,都是挂的柳丞之的帐。

刘敏虽然混,但他不糊涂。自然也知道周家的分量。不过周文昌行事向来低调,平日里好说话的很,很少做出格的事情,让他几乎都忘了,这个人是周家的人了。

可无论是牡丹还是白奇轩,他都盯了好一阵儿了。先说那牡丹,她心高气傲,自从他说了想要纳她为妾后,便一次不肯见他。

刘敏虽然有心用强的,奈何牡丹她才名远播,以女子之身夺得登高楼魁首不说,朝里许多惜才的官员也不止一次撸须长叹说:可惜是个女娃娃reads;。

是以,刘敏不敢轻易动她,容易积民愤。